第二十章 釋出會上的殺人直播

一個多小時以後，陸斯恩他們的警車趕到了PNR時代集團大樓樓下。

此時的PNR時代集團大樓下的廣場空地上早已被嚴密封鎖，本來就川流不息的人群瞬間把警戒線周圍圍了個水洩不通。十幾名警察正在警戒線周圍嚴陣以待地維持著人群秩序，保護著案發現場。

陸斯恩和徐貝兒、陳浩一個急剎車將警車停在擁擠的人群邊上。

“讓一讓，讓一讓，警察！警察！”陸斯恩一邊拿著證件亮明身份，一邊推開圍觀的人群，往警戒線走去，人群很快讓出一條通道，徐貝兒和陳浩緊跟在陸斯恩的後面，往案發現場的最中心衝去，負責警戒的警察，看到陸斯恩過來，趕忙將警戒線隔離帶開啟一處開口，讓他們進去。

此時的案發現場中心，醫院的醫護人員已經收整好急救器具在屍體旁等待，醫護人員趕到的時候韋銘德早已沒了氣息，沒有了搶救的必要，醫生當場確認韋銘德已經死亡。他全身著地，腦漿迸濺，血流一地，屍體表情驚恐而痛苦，齜牙咧嘴，異常恐怖。跟他一起墜樓的人形機器人早已摔得四分五裂，不過摔斷的一雙胳膊仍舊死死地掐在韋銘德的脖子上，胳膊斷裂處，電子元件上殘存斷裂的線路還時不時地滋滋的冒著電火星，屍體旁的人形機器人摔碎了的電子元件和部件散落一地，一顆機器人頭顱相對完整地躺在一邊，表情與韋銘德截然相反，甚至露出了一絲僵住的得意的笑容。

徐貝兒看到現場這一幕，一股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感覺從腸道一下子湧到了嗓子口，她趕忙用手捂住了嘴。

“小師妹，你沒事兒吧？”陳浩見狀問道。

“沒事兒，沒事兒。”徐貝兒使勁兒壓住那股湧起的感覺說道。

劉偵正帶著法醫和警察局的證據科的取證人員已經在進行簡單的現場屍檢和現場證物蒐集和拍照留存工作。

“陸隊。”劉偵看到陸斯恩他們過來。

“什麼情況？”陸斯恩問道。

“今天下午一點，PNR時代集團舉行最新人形機器人產品釋出會……”劉偵向陸斯恩介紹起了具體情況。

陸斯恩一邊聽，一邊仔細地細勘察了屍體墜落處的案發現場，並讓徐貝兒和陳浩做了詳細的勘察記錄。然後就讓劉偵帶著法醫科的同事們著手處理屍體，拉回警局進行進一步屍檢去了。

陸斯恩帶著徐貝兒、陳浩和另外幾名刑警隊的同事小張、老李等，一起上了案發第一現場——PNR時代集團辦公大樓二十一層的產品釋出會現場。此時，PNR時代集團人形機器人產品成果展示會的與會人員，全都被警察集中到會議廳一旁的休息室裡，由於過度驚恐，有些女工作人員仍舊臉色慘白，身體瑟瑟發抖，他們完全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內心仍舊期盼著是噩夢一場，希望自已能夠快點兒醒來。可現實就是現實，永遠也成不了夢境。陸斯恩讓小張、老李和其他幾名刑警同事給現場的目擊者做一下詳細筆錄。自已則帶著徐貝兒和陳浩來到隔壁的第一案發現場人形機器人產品釋出會會議廳。

陸斯恩他們之前來過這個會議廳，此時的會議廳已經面目全非。

主展臺後面的大螢幕上仍舊展示著PNR時代公司最新研發成果Free Housekeeper-X1000人形機器人的研發介紹圖片。與今天將PNR時代集團總裁韋銘德和之前勒死公司科技研發部總工程師宋亮新的人形機器人屬於同一款。從會議廳凌亂倒地的座椅和碰得七扭八歪的會議桌可以想象得到剛才的慌亂場面。靠臨廣場一側的玻璃窗上尚未掉落的剩餘的玻璃碎片上，仍有剮下來的死者的衣服碎布條在高空的風中搖曳，幾塊玻璃尖兒上沾著劃傷死者的血跡。陸斯恩走到窗邊，隔著警戒隔離帶，把頭伸出窗外，往下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和車渺小的讓人眼暈，墜落現場的屍體已經被抬走，基本收拾完畢，負責警戒的警察已經開始撤掉警戒線，此時的人群也已經慢慢散去。陸斯恩讓徐貝兒和陳浩對第一案發現場會議展廳案發後的情況進行詳細的記錄並拍照，最後讓證據科的同事調取了案發當天的監控錄影。

一切準備工作處理差不多完畢，陸斯恩想起了剛才李恩婷跟他們說的那些話。

“走，我們去見見周偉建。”陸斯恩跟徐貝兒和陳浩說道。

來到隔壁給目擊者做筆錄的房間。陸斯恩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裡，臉色慘白，餘驚未消的科技研發部總監周偉建。他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嚇壞了，是啊，親眼目睹殺人死亡和聽說這種事件完全是兩碼事，那種活生生的恐怖感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受不了。

“周總監。”陸斯恩走到周偉建面前說道。

“陸，陸，陸警官。”周偉建抬起頭看著陸斯恩哆嗦著說道。

“有幾個問題想要跟你瞭解一下。”陸斯恩說道。

“什，什麼問題？人形機器人，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周偉建嘴裡嘟囔著。

“你別害怕，現在安全了，我們發現了兇手的新線索，但是需要你或者研發部的同事給我們提供幫助，你儘量平復一下心情，我們問你幾個問題。”陸斯恩安慰地說道。

“你們一定要把兇手抓到，這太恐怖了！”周偉建雙手突然抓住陸斯恩的胳膊說道，眼睛裡依舊是驚嚇過度的眼神。

“好，放心，先回答我的問題行嗎？”陸斯恩再次安慰道。

“好。”周偉建稍微放鬆了一點兒。

“宋亮新遇害的當天，她的秘書李恩婷來上班了嗎？”陸斯恩問道。

“李恩婷？兇手是她？”周偉建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不要胡思亂想，只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陸斯恩說道。

“哦，好。”周偉建小聲回答道。

“所以，宋亮新事發當天，她的秘書李恩婷來上班了嗎？”陸斯恩又問了一遍。

“李恩婷，李恩婷？我想起來了，那天她沒來。”周偉建回答道。

“你確定？”陸斯恩問道。

“確定，不信你可以問研發部的其他同事，那天我們研發部開產品研發內部最後一次討論會，大家都在，宋總監還邀請了韋總來參加，當時需要用手機進行人形機器人與使用者手機進行連線進行智慧調控演示的時候，宋總監手機忘在了辦公室，他喊李秘書去給他拿，結果想起來李秘書請假回老家了，然後趙秘書就去辦公室幫宋總監拿過來的。”

“哪個趙秘書？是韋銘德韋總的秘書嗎？”陸斯恩想起那次在韋銘德辦公室的時候。

“對，就是她。”周偉建回答道。

“趙秘書在哪兒？”陸斯恩猛地一回頭，看著房間裡的所有目擊者，問道。

可是人群裡並沒有人回答。

“趙秘書今天沒來，有事請假了。”周偉建說道。

“快打電話給劉隊，讓她趕緊查一查趙秘書的去向。”陸斯恩對身旁的徐貝兒說道。

“是，師父。”徐貝兒邊答應，邊撥通了劉偵副隊長的電話。

“老李、小張，趕緊把這個趙秘書的背景和個人資訊調查清楚。”陸斯恩說道。

“是，陸隊。”老李小張倆人回答道。

因為是產品釋出會，所以各大媒體剛好都在現場進行現場直播，整個人形機器人殺人過程被全方位無死角地完全記錄下來，瞬間引爆網路，全網的人幾乎都在觀看著這場詭異而又恐怖的殺人直播。

陸斯恩看著網上的這場殺人直播，他感覺到這就是兇手想要的效果：他就是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宣判韋銘德的死刑。

“今日上午十時，PNR時代集團人工智慧公司辦公大樓二十一層突然發生工作人員墜樓事件，據悉該墜樓事件發生的初步原因是時代PNR公司研製的最新一代人形機器人突然失控所致，經警方確認，死者為正在參加公司人形機器人產品釋出會的PNR時代集團總裁韋銘德。墜樓事件死者資訊公佈後，此訊息一出，PNR時代公司股票股價直線跌停，現報價為每股906.8UNV幣（虛擬幣）。關於墜樓事件的具體原因，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之中，後續我們將持續跟蹤報道。”

當聽到警方宣佈受害人確認死亡的訊息以後，昏暗房間角落裡螢幕前的一雙眼睛正盯著螢幕上出現的韋銘德的照片，嘴角露出了久違的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