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昊兩人用山洞中能找到的所有藤蔓編制了一個大筐,然後將山和餘海濤都拖進筐裡,順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我們一邊摸索這一邊小心的前進,這期間磕磕碰碰是避免不了的,當我們從山洞出來後,外面的天色早就黑了,山裡的夜晚就是這樣,沒有一絲的光亮能透進來,不過好在我們倆都習慣了黑暗的感覺,所以僅僅憑藉著目之所及和腦海中的大概位置往前走。
就這麼走了不知道多久,筋疲力盡的我直接靠坐在一棵樹旁再也不想動一下了,就連李昊都氣喘吁吁的癱坐在我的旁邊。
“慕嶼...不行了,這麼著不是辦法,再這麼下去咱們早晚迷路。”
“哈...我怎麼感覺已經迷路了。”
“還沒有,我...我再來的時候路上做了幾個標記,我剛才都看見了”
他嚥了口吐沫繼續說道。
“放心,方向肯定沒錯,只不過,太遠了再加上拖著兩個人,體力不夠了。”
“.......”
我閉著眼睛思索了一下道。
“你走吧!”
“啊?我他媽走哪兒去啊?”
“你先走,回去找人,我不行了,你一個人拖著三個人走不了的,趁著你還有力氣你趕緊走!”
“我走了你們仨咋辦?萬一這山裡有個野獸啥的......”
“那就只能怪我們命不好,能活一個是一個。”
“放你孃的屁,要活一起活,咱倆可是一個團的,你出事兒我不救你,我還怎麼當人!”
“那你還不趕緊去找人來救我?”
“......”
李昊沉默的看了我一眼道。
“我去找人,你小子可不能閉眼睛,聽見沒?”
“放心吧,我只是累了,不是要死。”
“行,在這兒等我!”
李昊獨自走了,他去找救援來救我們。悉悉索索的蟲鳴聲讓這一片寂靜的樹林增添些許生機,我安靜的靠在樹上,靜靜地聽著林中的各種聲音,此時在我的頭頂上傳來...
“你小子行啊,把山幹掉了!”
“誰?!”
我大驚失色,連忙向上看去。
踏!
“別緊張,我要是想傷你,不用等到現在...”
無錯書吧“你是誰?別碰他們!”
“呵!你還有力氣阻止我嗎?”
“你要是敢對我的戰友不利,我咬也會咬死你!”
“呵呵...我不信!”
說著他用手指捅了捅山的臉,由於他帶著面罩我看不出他的長相來,但是聽聲音是一個年紀很大的人,少說也得六十了,這麼大的年紀還能有這麼矯健的身手,絕對不是現在這個狀態能抗衡的存在。
“怎麼?不咬我了?那我可繼續嘍?”
說著,他從腰間拿起一把匕首,那一瞬之間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寒光凜凜的刀刃心底一下子就寒了,他戲謔的看了我一眼,舉起匕首就要刺下去,那一剎那我釋放出積攢許久的力量撲向他。
“住手!!”
“小混蛋,你他孃的真咬我,毛志武這老王八蛋怎麼帶出你這麼個屬狗的!”
由於我距離他很近,所以在我撲過去的一瞬間即便他反應再快,也還是讓我抓住了他的小腿,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了下去。但是正當我死命的咬著的時候,突然聽見他說了我們連長的名字,我下意識的鬆開嘴,他就一腳將我踹了出去,我最後的意識就是一陣巨疼,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嘿!還是頭狼崽子,行啊你,毛志武眼光可以,比老子強....你小子給我等著,以後有的是時間操練你,先想辦法給你們仨弄回去再說。”
............
我對於昏迷之後的事情,還是透過李昊的口中得知的。當我睜開沉重的眼皮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當時帳篷裡只有李昊一個人在,見我醒了之後就趕緊出去叫人進來,我模模糊糊的到是他們六人小隊中的軍醫,她給我檢查了一下情況之後說了句沒事,留下一瓶藥就走了,李昊將我扶起來靠坐在行軍床上,跟我說了昏迷後發生的事,首先救我們回來的是一個老軍工,也是這裡的護林員,主要是為了部隊訓練驅趕野獸和維護林木的,同時也負責看著不讓老百姓進訓練區域以免誤傷,按照李昊的說法是,這個老軍工當時一個人拖著我們仨閒庭信步的來到我們營地,正好碰見打著手電要出去找我們的零等人,把我們三個都送進醫療帳篷後,他和零在遠處聊了很久,零也時不時的看向我們。
當軍醫雪的檢查結束之後,結果讓零都震驚了,我的內臟全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震動,一下子注射了好幾管細胞修復液,左邊肩膀因為我私自處理已經發炎腫了起來,大腿骨和小臂尺骨多處骨裂,而且還有中度腦震盪,餘海濤最嚴重,肋骨骨折胯骨脫臼,渾身多處擦傷和軟組織挫傷,應該是摔得,再加上腹部有內出血差點就交代在醫療臺上,經過一整晚的搶救現在還在營養夜裡泡著呢。相對於我倆來說,山的情況是最好的,當天晚上就活蹦亂跳的要找我報仇,在得知我也昏迷了就要去找李昊好好聊聊,結果老軍工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的時候,所有人都蒙了。
“你好意思找人報仇?你要不是大意了,能讓兩個崽子給你撂地上?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活著,那小子昏迷之前有多維護你你知道嗎?我嚇唬他要殺你還讓他咬了我一口呢!你還好意思了?滾回去自已加練!”
老軍工的一句話讓高頭大馬的山都一哆嗦,趕緊灰溜溜的跑了。零拉著老軍工走到一旁瞭解了一下情況,一臉詫異的看了看昏迷中的我,完全沒辦法相信就憑我和李昊倆人能把他的副隊長給撂倒,就這樣第三天一整天的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去訓練,都在帳篷裡待著或者過來看看我,聽李昊吹牛逼。
“當時那情況,我跟你說,要不是有我在從旁策應,慕嶼這小子就廢了!”
“我信你那個!”
“嘖!你看你還不信,不信你問啊,哎!慕嶼!你就說是不是吧!”
“呵呵!你叫爸爸我就說!”
“滾蛋!”
“哈哈哈~~”
一屋子的人在那兒哈哈大笑,我也笑了兩聲,但是牽動我的傷口又疼得我呲牙咧嘴的,李昊說了句該,就將我身旁的藥遞給我讓我喝,說是能加快傷口癒合啥的。就在我們開心的聊著天等晚上飯的時候,帳篷裡突然鑽進一個大個兒,我們一看除了山還能是誰。
所有人都停止了小聲,李昊更是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堅定的站在我面前擋著他的視線,我伸手拍了拍李昊的後背,示意他往旁邊讓讓,這麼狹小的空間擠了這麼多人,他啥也做不了。
“都聊的挺開心啊?今晚上有牛肉吃,你們還不趕緊搶去?一會兒我可都吃完了。”
說著,他舉了舉手裡的飯盒。眾人看著那一盒大塊的牛肉,都在瘋狂的嚥著口水然後連忙往外走,李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牛肉,還是一動沒動,我感激的拍了拍他道。
“你也趕緊吃去吧,再不去就真沒了。”
“那...那你咋辦?”
他又看了看山,表示不能讓我一個人待著,我說。
“就我現在這樣,你再能咋辦?你能打得過他?”
“......”
李昊想了想也是,然後就放心大膽的走了,路過山的身邊時還特意側身出去的。
“吃點東西吧?應該不用我餵你吧?”
“謝謝,我自已可以。”
“重新認識一下,森羅殿小隊副隊長,代號山,姓名李三河。”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嘴裡的牛肉我都忘了嚼了。
“咋的?你不介紹一下?禮貌嗎?”
咕嚕!
我趕緊將嘴裡還沒來得及嚼的牛肉和米飯嚥了下去。
“呃,我叫慕嶼,慕容的慕,島嶼的嶼,某部某團三營九連列兵,之前....”
“哎哎哎!!我又不是查戶口呢,不用說那麼詳細,我們這有你資料,只不過資料上沒寫著你會大小擒拿呀,方便說說嗎?”
“害!那有啥不方便的,我在之前學自由搏擊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老師傅,他教我的擒拿手和穴位啥的,他本身是一箇中醫,所以對穴位很拿手,我也不算是得了真傳吧,很多東西他還沒教呢就去世了。”
“抱歉哈!”
“沒事,都好久了。”
“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你小子處的過。”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那老軍工也只是試試我,沒想到我當真了。
“害!是這些幹啥,不管內部怎麼打,還是要一致對外的。”
“這話我愛聽!你對後續的訓練有什麼看法嗎?”
“嗯?這種事兒不應該問我這個學員吧?這不是你們的事兒嗎?”
“哎~我是實在懶得想這種問題,不過既然你也沒啥好的想法,那就按部就班的來吧。”
我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是什麼,他說完後拍了拍膝蓋就走了,臨出帳篷前又說了一句,好好練下次一起切磋不帶李昊。
我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還切磋?你滾蛋吧還是,倆人都差點沒打過你,我一個人不是純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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