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年悠悠轉醒,當他的目光觸及床邊的凌紫炎時,眼神瞬間被恐懼和慌亂所填滿,那模樣恰似一隻受驚的小鹿,惶恐不安。
“姐姐,我錯了,求您饒了我吧。”蘇瑾年的聲音裹挾著濃重的哭腔,虛弱至極,彷彿每吐出一個字都在耗盡他全身的力氣。
凌紫炎面無表情地凝視著他,雙眸深邃似潭,其中的情緒令人難以捉摸。
“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斷不敢再如此了,姐姐,求您原諒我這一次。”蘇瑾年使盡渾身解數掙扎著想要起身,怎奈身體極度虛弱,剛抬起些許便又重重地倒了回去,伴隨著一聲痛苦的悶哼。
“哼,你以為單憑一句求饒我便會輕易放過你?”凌紫炎冷冷地說道,那聲音好似來自寒冬的冰窟,毫無半分溫度。
蘇瑾年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姐姐,我保證絕無下次,您想怎樣懲罰我都行,只求您別不要我。”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帶著深深的絕望和無助。
凌紫炎沉默片刻,這短暫的沉默仿若令時間都凝固住了,“這次之事,不會這般輕易翻篇。” 蘇瑾年滿心皆是惶恐,整個人微微顫抖著,“姐姐,求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過錯。”
凌紫炎依舊未作表態,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那目光猶如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入蘇瑾年的內心。
蘇瑾年心急如焚,“姐姐,我……”話未說完,又因身體的不適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滿臉通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說說吧,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凌紫炎早已將他與何人交往之事查得明明白白。 凌紫炎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左手自然地放置在膝蓋處。
“他們……”
“其實我大概知曉。”凌紫炎冷冷地看著他,“知曉他們為何這般說嗎?”
“知道。”蘇瑾年心虛地回答,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怎會不知,正因知曉,所以才更篤信他們所言。
凌紫炎,“既然知道,那你好生想想如何向我道歉吧。”
“我,我不知道。”
“那待你想好了,再來聯絡我。” 凌紫炎言畢,起身決然離去。
蘇瑾年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顫,眼神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瞬間破滅,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淚水不停地順著臉頰滑落,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咽,如同受傷的野獸在獨自舔舐傷口。
凌紫炎身邊圍繞的男人不在少數,有為她的權勢而來,有為她的美貌所傾倒。然而對於每一任男朋友,凌紫炎自認為還是相待甚好的。 就如蘇瑾年,一直在她身旁吃些莫名其妙的醋,對於一個連男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著實是越界了。
不過念及他尚且年輕,未曾歷經多少社會的險惡,凌紫炎願意給他些許犯錯的機會。 只可惜這個機會是他自已未能把握得住的。
凌紫炎剛下輪船,便被另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男人眼下青黑,長相尖嘴猴腮,那模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一副看似精明實則愚蠢的模樣,極其辣眼睛。
“你便是那個所謂的凌紫炎?區區一個女人,能有何本事?” 凌紫炎聞言,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霜,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那目光彷彿能將人瞬間凍成冰雕。
“切,我好心讓那女人把公司賣給你,你居然不肯,我告訴你,你們這些女人能為我服務,那是你們的榮幸!”
他望著身後的一群小弟,內心愈發膨脹。
“你就是把你姐倉庫燒了的那個蠢貨?”
“什麼我姐的倉庫,那明明就是我的。”
他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圍著凌紫炎轉了一圈,然後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把那女人的公司買了,再陪我一晚,我便饒了你,否則,我身後的人可不好惹!”
他身後的弟兄們發出了“哦哦”的類似於猴子的吼叫聲。
凌紫炎身旁的助理臉都快繃僵了,他生怕這群人再如此胡作非為下去,自已連打 120 都來不及。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一直處於低氣壓狀態,他連表情都不敢多做,這些人居然還敢跑到她面前挑釁。
這一家子究竟是什麼人啊!
凌紫炎身形一閃,瞬間衝到男人面前。她右手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男人的腹部猛擊過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這一拳打得彎下了腰,痛苦地呻吟著。但凌紫炎並未就此罷手,緊接著又是一記左勾拳,狠狠地砸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溢位了鮮血。然而凌紫炎的攻擊並未停止,她抬腿一腳踹在男人的胸口,強大的力量讓男人整個人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凌紫炎走上前去,一腳踩在男人的胸口,用力碾壓。男人被這巨大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臉色漲得通紅,雙手徒勞地在空中揮舞著,想要掙脫卻無能為力。
身後的小弟尚未反應過來,便瞧見自家老大已被人打倒在地。
他們本欲衝上前去,怎奈她僅是一人,便讓眾人心生懼意。 哆哆嗦嗦的眾人派出了一個代表。
“這,這位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邊說著,邊直接跪下了。
後面的小弟也跟著烏拉烏拉地全部跪下。
白玫瑰一出來,看到的便是這般場景。 她誇張地嚷道:“天哪?這是誰啊?”
圍著地上那個人左瞧右看了一番,發現並不認識,便抬頭看向她,“哦,我的姐妹,這些醜八怪是你新收的小弟嗎?這也太差勁了吧。”
白玫瑰用手捂住自已的鼻子,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助理適時地遞上了酒精溼巾。 凌紫炎接過,仔細地給自已把手擦乾淨了,而後將紙扔進了下面那人的嘴裡。 “回去告訴你那個姐姐,現在該盤算如何保住自已的公司了。”
收回腿,朝著白玫瑰招了招手,示意該離開了。 助理跟在後面,暗自慶幸,還好打 120 及時,應該是死不了的。終於要離開這條破船了,他都快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