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炎驟然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肩膀上,蘇瑾年猛地往後傾倒。
凌紫炎面色冷若冰霜,手指如鐵鉗一般緊緊掐住他的臉,厲聲道:“先告訴我,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沒有。” 蘇瑾年疼得眉頭緊皺,拼了命地想要掙脫她的掌控。
“沒有?你在我這兒胡攪蠻纏發什麼瘋?”
“我沒有。” 蘇瑾年仍舊不顧一切地掙扎著,急切地想要往後退縮。
凌紫炎將手中的煙朝他背後的肌膚輕輕一碰,瞬間留下了一個淺淡的煙疤,接著站直身子,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著他,冷冷說道:“既然如此,明天下船之後就給我滾。”
蘇瑾年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量,“砰”的一聲,直接趴伏在地上。
凌紫炎此刻滿心煩躁,毫無半分猶豫,直接把包間的燈切換為常亮。 蘇瑾年就這樣上半身赤裸地癱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角不斷滾落下一滴滴晶瑩的淚水。
凌紫炎的心中絲毫沒有泛起憐憫之意,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在那兒哭泣。
誰知他竟然直接哭暈了過去?
凌紫炎望著面前的這一幕,不禁有些遲疑,心裡暗暗揣測蘇瑾年是不是在裝暈。
等到走近了才驚覺,蘇瑾年的臉通紅通紅,好似火燒一般。
她匆忙抄起旁邊他掉落的衣服搭在他身上,而後雙臂一伸,將他緊緊抱在懷中,快步往房間走去。
在這艘寬敞的船上,眾多的人都清晰地瞧見了她抱著蘇瑾年的模樣。只見蘇瑾年那雙臂緊緊環繞在她的脖頸處,整個人在她的懷裡摟得格外緊實,彷彿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依靠。
將蘇瑾年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床上之後,她毫不猶豫,立馬差人叫了醫生過來。
來的這些人無一不是身份顯赫、非富即貴。而在這群高貴之人中,那一個身份相對低微、不怎麼值錢的醫生,自然是絲毫不敢懈怠,時刻準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候著。
“這位先生應該是外出時被風吹多了,從而導致有些發燒,打上一針便能夠康復了。”醫生聲音顫抖著說道,隨後戰戰兢兢地開始給他檢查身體,手忙腳亂地準備輸液事宜。
此時的醫生,心裡一直忐忑不安,腦海中不停地浮現出可怕的場景,生怕聽到那句“治不好他,你們所有人都給我陪葬!”
凌紫炎站在床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醫生給他輸液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你抖什麼?”
醫生整個人由於極度的緊張,差點抖成了篩子,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我有點緊張。”
“嗯?”凌紫炎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疑惑,甚是不解。
難道自已長得很醜還是很兇?
“我不吃人。”凌紫炎語氣冷淡。
“我,我知道。”醫生結結巴巴地回應。
“那你還在抖什麼?”
凌紫炎瞧著他一直畏畏縮縮不敢往下扎針,還一直看她,意識到是自已妨礙了他,於是便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見凌紫炎離開,醫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隨即手法快準狠地就給他紮上了針。
醫生擔心那位尊貴的小姐不懂得如何伺候病人,便主動給他脫去外套,並用溫熱的毛巾仔細地給他擦拭了一下身體。
在擦拭的過程中,看到他身後煙疤,醫生不禁心生憐憫,還拿出藥膏輕柔地給他塗抹了一番。
“哎,這些有錢人,根本不把人當人看啊。”醫生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小聲地嘟囔著,那聲音低得幾乎只有他自已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