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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成親

符樾立刻從床幃邊站起身來,她的身影一動,準備追出屋外。然而,就在她即將跨出門檻之際,突然感覺到左手的衣袖被輕輕拉扯,力道雖輕,卻逃不過她的敏銳感知。

她猛地回過頭,目光落在那隻拉住她的手上,順著手臂看上去,正對上聞淵那雙深邃的眼睛。

看來他已經設法逼出了部分毒素,身體的能動性似乎恢復了一些。

聞淵目不轉睛地盯著符樾,他眼神中藏著一種無聲的請求。符樾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儘管她急於追趕紜無秋,但她已經在紜無秋身上留下的印記,總有能找到她的辦法。

面前這個擁有深邃眼眸的男子,勾起了她的興趣。

她的玩性被激發,決定先逗弄一下聞淵,於是她嘴角一揚,用一種戲謔的語氣問道:“你是想要我幫你解開穴道嗎?”

聞淵沒有絲毫遲疑,微微點了點頭,眼神堅定而迫切。

符玥緩緩地走向床幃,每一步都顯得深思熟慮,彷彿在評估著接下來的交易。

她一邊坐下一邊說:“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回報我。”

她眼神裡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彷彿在靜待獵物的入局。

聞淵的眼神中迅速閃過一絲輕蔑,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便被淡漠所取代。符樾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變化,卻假裝一無所知,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我呢,不愛財也不愛利,但是愛美人,反正我們正好也在這個地方,就不要浪費了這裡的精心佈置,我們成親吧,你做我相公,如何?”

聞淵聽到這裡,眼中的冷意更甚,但符樾似乎對此渾然不覺,她彷彿篤定聞淵一定會答應,但她也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我並不打算強迫你,但如果你再猶豫不決,恐怕就會與紜無秋失之交臂。即使你能再次花費一年的時間找到她,但那個你想救的人,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符樾故意放慢了語速,每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精準地刺向聞淵的軟肋。

她直視著聞淵的眼睛,毫不迴避他那充滿寒意的目光,彷彿在挑戰他的耐心和決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想救的那個人,應該是中了蝕骨魂吧。天下奇毒,蝕骨魂排行第三,世間少見,且藥無藥可解,一旦毒性深入心脈,即便是藥師也回天乏術,只有同樣珍貴罕見的血芝草和旋覆花,才會有一線生機。”

如果此刻的聞淵能夠隨心所欲地行動,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將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人的嘴巴封住,以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然而,符樾的話就像一陣突如其來的雷鳴,震撼著他的心房。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華陽山上那個昏迷不醒的人,那份沉重的不悅瞬間被理智所取代,他的心中只剩下冷靜的思考。

符樾似乎對聞淵的猶豫不決感到不以為然,她語氣輕鬆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從來不會勉強別人。”說著,她便作勢要離開,但她的動作卻故意放得很慢,似乎在等待什麼。

就在符樾即將轉身離去之際,聞淵的手輕輕地抓住了她,那力道雖輕,卻足以讓她停下腳步。符樾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已的話已經動搖了聞淵的決心。當她再次轉過頭去,目光與聞淵相遇時,她看到了聞淵微微地點頭,那是一個默許,一個承諾,也是一個交換。

符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她想要確認聞淵的承諾:“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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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淵沒有說話,只是再次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決絕,他別無選擇。正如符樾所說,即使他有第二個一年的時間去尋找紜無秋,拿到血芝草,但華陽山上那個他心心念唸的人,可能已經等不到那一天。

在這次下山之前,師傅已經提醒過他,那個人體內的毒性已經有了攻心的跡象,時間不多了。

符樾見狀,立刻動手在聞淵身上幾處重要的穴位上輕輕一按,手法熟練而迅速。

這是一種解除穴位封鎖的技巧,隨著她的動作,聞淵感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流動,原本因七嶺軟經散而造成的無力感開始逐漸消退。他如釋重負地嘗試起身,但藥力未完全消散,他的身體仍然虛弱,最終無力地癱坐回床榻之上。

符樾的眼中閃過一絲關切,但她迅速掩飾起來,轉而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她知道,自已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而聞淵,也已經邁出了無法回頭的一步。

符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她看著聞淵的動作,故意誇張地說道:“哎呀,這是怎麼了?想要逃跑嗎?我可是隻解了你的穴位,你中的毒可還沒解呢。”

聞淵因為坐得太久,雙腿有些發麻,想要活動一下筋骨。

他對符樾的調侃並不感興趣,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符樾卻不容他沉默,她繼續說道:“那好吧,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我們這就拜堂成親吧。”

聞淵皺了皺眉,他的心思全在解毒和追趕紜無秋上,對於符樾的提議,他顯得有些不耐煩。“改日再拜,先幫我解毒。”他的聲音中帶著急切,每耽擱一刻,紜無秋就可能離他更遠一些。他們在這交談的時間裡,恐怕紜無秋已經走得很遠了。

符樾輕輕搖了搖頭,“不必著急,她既然中了我的毒,就算她跑得再遠,我也有辦法追到她。”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似乎對一切都掌控在握。“倒是你,如果再不抓緊時間拜堂,那我可就不能保證你想救的那個人,能不能熬過去了。”

聞淵心中的怒意和對符樾的厭惡再次湧上心頭。

他看著眼前這個外表美麗的女子,卻對她的行為感到不屑。她竟然如此無恥地威逼利誘他成親,這讓他感到無比反感。

符樾見聞淵的反應依舊冷冰冰,她故意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輕嘆一聲:“唉,如果您實在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七嶺軟經散不傷你性命,我就先走了。”

她本想逗弄一下聞淵,但看到他冷漠的反應,決定以退為進,做出要離開的姿態。她知道,自已捏住了聞淵的軟肋,他不得不答應。

聞淵站起身來,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從他口中輕輕說出的三個字卻異常堅定:“拜堂吧。”

他再次看向符樾,眼神中又恢復了那種波瀾不驚的淡漠,彷彿剛剛的一切掙扎和矛盾都不曾存在。

在青州臨斷河上,一艘畫舫靜靜地漂浮在水面,符玥和聞淵相對而立。這裡沒有高堂的見證,沒有繁華的儀式,只有兩人初見的人,緩緩地進行著三對拜。

拜堂儀式結束後,符樾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酒壺上,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遺憾,輕聲說道:“看來交杯酒只能改日再喝了,這酒裡可全是毒。”

聞淵沒有理會符樾的話,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急切:“解毒。”

符樾並不介意聞淵的冷淡,她從腰間的荷包中掏出一粒藥丸,遞給了聞淵。聞淵接過藥丸,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符樾看著聞淵,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微笑,輕聲說道:“誒,你就不怕我給你的不是解藥,而是另一種毒藥嗎?”

聞淵沒有回答,他吃過解藥後,便坐下來開始調息。沒過多久,他體內的毒性完全消散,他站起身來,感覺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

符樾見狀,從袖口裡輕輕放出一隻小貂。

她看著聞淵,認真地說道:“這個給你,我下在紜無秋身上的毒,小貂知道如何找到她。”

聞淵接過小貂,點了點頭,然後運功飛身離去,留下符樾獨自一人在畫舫上。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遠方,而符樾則站在舫邊,目送著他離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初秋的微風輕輕地拂過波光粼粼的河面,帶著一絲涼意,輕撫過符樾柔軟的髮絲。她站在畫舫的船頭,目光隨著聞淵遠去的背影,漸行漸遠。她的嘴角漸漸浮現出一個溫和的笑。

她輕輕地呢喃著:“娘,我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