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正準備將車子啟動離開地下停車場時,駕駛位的車窗突然被敲響。
阿耀看著窗外的人,皺了皺眉頭。
他遲疑了一會,還是將車窗降下。
“寧小姐,有事嗎?”
寧西微微彎腰俯身,眼神徑直掠過阿耀,往後座的那個‘冰雕’看了一眼。
“小叔叔,能搭個便車嗎?”
男人一雙深邃的眼看著她,嗓音寡而冷淡:“紀明修呢?”
“我管不上,也不想管。”她原封不動地將紀明修的話重申給紀北延聽,“他說了,婚後我們互不干涉,像我們這種圈子,哪怕結了婚,夫妻倆各玩各的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所以呢?你想跟我玩?”
紀北延話說的直白,寧西也不兜彎子了,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有這個想法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吧?畢竟小叔叔有錢有勢又長得這麼好看,更何況小叔叔還那麼的……會玩。”
“我對一個會在床上喊我小叔叔的女人沒興趣。”
“我可以喊別的啊,你想聽什麼?親愛的?男朋友?老公?你要是樂意,叫霸霸都可以。”
寧西今晚幹了幾杯酒,藉著這股酒勁,膽比牛還大。
在一旁默默聽著這段對話的阿耀:“……”
他們是怎麼能做到說起這些話來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像是在談論吃飯天氣一樣平常的?
無錯書吧紀北延唇角很輕的勾了下。
那修長乾淨的令人浮想聯翩的手,隨手把玩著一個打火機,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好一陣沒開口說話,忽而,他的眼神落向她的身後,心血來潮的放下了車窗。
“過來。”
寧西怔了下,半信半疑地走到那扇開啟的車窗前。
“靠近點。”
“……”
寧西彎下了腰,聽話地靠近了坐在車窗邊的男人。
距離一下變得曖昧滾燙起來。
寧西盯著那張找不出瑕疵的臉,又一次體會到了人心黃黃的感覺……
“再近一點。”
寧西心裡想,他什麼意思啊?
再近一點?
那她乾脆直接親他一口得了唄。
正當寧西一邊靠近,一邊在心裡暗自盤算時,紀北延朝右側微抬下巴,“好了,這個距離差不多了,現在你可以往那邊看了。”
寧西被他這一操作弄得一頭霧水,但還是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她的心臟差點都停止跳動了!
只見紀老爺子連同紀明修,還有紀明修他媽他爸就站在距離他們不到十幾米遠的地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而此時,儘管一個車內,一個車外,可兩人的姿勢格外曖昧,有種唇瓣已經貼到一起的錯覺……
“你……”
“想跟我玩,這點刺激都承受不住,那還怎麼玩?”
“……”
寧西看著男人好整以暇的樣子,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讓那些人看到他們之間的親近!
老爺子擰著眉心疑惑不解,紀明修他爸媽看得出來在盡力的隱忍了,唯獨紀明修腦子一熱按捺不住,陰沉著臉大步流星的衝到了寧西面前。
這場面——頗像捉姦現場。
他出聲便是質問:“寧西,你在搞什麼?”
紀明修咬牙切齒的話音一落,老爺子和他爸媽也走了過來。
寧西眼角餘光瞥過紀北延這個罪魁禍首,見他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氣的想翻白眼。
突然之間,她就很理解唐沁說的那句,‘搞他是在玩死自已’。
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我沒有搞什麼啊。”寧西有些‘無辜’,輕描淡寫地反問:“你是覺得我跟小叔叔之間……能搞什麼嗎?”
紀明修倏然回神。
是啊,寧西能跟他小叔搞什麼?
他小叔能看得上寧西這樣的女人嗎?
先不說三年前的那件事讓她的名聲已經徹底地爛掉了,再說以現在紀北延的身份地位,他又怎麼能跟寧西搞到一起?
他雖然是爺爺最小的兒子,卻是在紀家,在紀氏財團最能掌權的人。
身居高位,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已。
如果他真跟自已侄媳婦之間有點什麼背德的醜聞,一旦傳開,就像是將他釘在了一根恥辱柱上。
很多人,很多事,他都沒辦法有一個萬全的交代。
他經過那麼多的明爭暗鬥才走到這個位置,他怎麼會讓自已身上隨隨便便就多幾根能被人掐住的軟肋?
當然,紀明修倒是希望他能多露出幾根軟肋。
可他不會的。
一點都不會。
老爺子輕輕地咳了一聲,原本皺著的眉頭也總算鬆了點,“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修,你送西西回家,還有,阿延……”
老爺子扭頭看著紀北延,低聲道:“你先別走,我還有點事跟你說。”
紀北延掐準了老爺子的心思。
不就是看見剛才他與寧西隔得近的那一幕,準備跟他說教?
“我明天一大早要飛國外一趟,您要是沒事的話,今晚就別找我茬了?”
那淡漠,漫不經心的口吻讓老爺子咬了咬後槽牙,卻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勞斯萊斯在一眾人直勾勾的眼神注視下,駛出了停車場。
寧西倒也沒什麼挫敗的感覺。
她心知肚明,紀北延這樣的男人,怎麼能一次兩次的就肖想拿下呢?
不急,慢慢來。
她很期待有一天能將這位高高在上的佛子拉下神壇,成為她忠貞不渝的不二之臣。
直到那輛勞斯萊斯徹底地消失在寧西的視野裡,她才收回思緒。
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後,寧西興致缺缺地上了紀明修的車。
“行了,到前面路口把我放下來就可以了。”
紀明修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似的,雙手青筋暴起的抓著方向盤,一腳油門踩下去,將車開的飛快。
寧西側過頭,警惕地盯著他。
“我告訴你,別在我小叔身上打主意。”
寧西瞧著他臉色發白的樣,輕哂一聲,“你是在害怕嗎?”
“找死的是你,我為什麼要害怕?”
寧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怕有一天看見我,突然要恭恭敬敬地喊我一聲小嬸嬸啊。”
“你是在發瘋還是在痴人說夢?”
寧西:“我就不能是為了我偉大的人生理想在奮鬥嗎?”
紀明修氣著氣著就笑了,“我提醒你一句,我小叔心裡有人,是他的白月光,心尖寵,你少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