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人?
白月光,心尖寵?
跟紀北延深交不多的寧西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可為什麼他心裡有人還能在車上那樣玩她?
而且爺爺向他催婚的時候,他也沒拒絕,甚至還讓爺爺幫他物色物件,說什麼喜歡年紀小的……
寧西諷刺的挑了下唇角,暗暗在心裡腹誹:那個看著一本正經,高不可攀的男人,其實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啊。
想到這,寧西心裡倒也不覺得是個什麼負擔。
只要他現在單身就行了。
“呵,白月光而已。”
她也只丟下那麼輕飄飄的一句。
紀明修只覺得這話很不對勁,他一腳剎車,將車子靠著路邊停了下來,又是那樣一副想要發火質問的樣子。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樓馨月打過來的電話。
那邊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寧西隱隱約約地聽見了一陣壓著的哭腔,紀明修的眉心也皺的越來越緊。
他一邊安撫對方沒事,說他馬上就到,一邊解了安全帶。
他拉開車門的一瞬,看向寧西:“自已開回去。”
說完,他把車跟她丟在路邊,人就走了。
寧西也是隔了幾天才知道,這天晚上,樓馨月出了個車禍,追尾了別人的車,人沒什麼事,就是車子發生了點剮蹭。
如今在紀明修心裡,新歡的確比舊愛重要。
可回想起年少時,他們互相喜歡過的那一段日子,寧西的確還是會有些感慨。
她在高中的時候,有過一段不好的經歷,被人討厭被霸凌。
她灰頭土臉掙扎的時候,是如天之驕子一般的紀明修站到了她的身邊,拉了她一把。
她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他精心策劃了一場盛大的告白,寧西手捧鮮花,眼含熱淚,覺得自已的世界終於有了一束光。
他曾對她說過很多遍,西西,我會娶你。
他好像的確遵守了曾經的誓言,要娶她。
然而,如今他娶她只是想帶她進地獄罷了。
寧西自嘲地笑了聲。
儘管是在一個星期前,寧西才發現紀明修手機裡的那些證據,確定他出軌的事,可其實一切都是早就有跡可循的。
或許是在他大學畢業的那個晚上,她飛到他所在的城市,試圖見他一面,給他一個驚喜,卻連他的電話都打不通時。
或許是在半年前的那個週末,她去酒吧找他,看見他醉醺醺地將樓馨月摟在懷裡時。
或許,在更久遠的時候。
在三年前,她遭受了那樣的事後,他可能 就已經沒有辦法再讓自已堅定地站在她的身邊了。
寧西坐在副駕駛緩了緩神。
大概是那會在晚宴上多喝了幾杯酒的緣故,現在酒勁慢慢上來了,腦子裡像是要裂開一樣的疼。
她強撐著不適,找了個代駕,將她送回家。
不出意外,第二天,寧西上班遲到了。
寧西今年從霖洲大學建築系畢業後,入職了國內一家有名的建築事務所。
她剛泡了一杯咖啡在工位上坐下,人還犯著困,就聽見一些聲音傳到了自已耳裡。
她一下精神了不少。
“老大成功拿下紀氏財團雲頂大廈那個專案了,真牛!”
雲頂大廈這個專案,是要打造霖洲一個新的地標性建築,是紀氏財團今年的重點專案之一。
不過這不是今早八卦的重點,重點是——
“紀氏財團新上任的CEO原來這麼帥的啊!這是看一眼都會走不動道的程度啊!”
“媽呀,愛了愛了!”
“這比我最近喜歡的牆頭還要好看一百倍!不不不,簡直比我喜歡過的所有男明星都要帥!”
“不敢想象這要是我男朋友的話……”
“……”
坐在寧西工位對面的是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喜歡追星的女孩,此刻她正盯著手機螢幕上的一張照片興奮。
她口中所說的紀氏財團新上任的CEO正是紀北延。
紀氏財團雖然是家族企業,但隨著將近四十年的發展壯大,導致集團內部派系眾多,明爭暗鬥也十分的複雜。
紀老爺子一共有三兒一女,紀北延是年紀最小的那個,可偏偏老爺子在今年就把手中大部分的權利和核心專案都下放到紀北延身上,讓他成為擁有絕對話事權的掌控者。
他一上任,便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寧西抬手摁了摁太陽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眉心擰的跟一頭溝壑似的。
“看一眼就得了,別浪費時間在這樣的男人身上,這是你永遠都得不到的男人,”比寧西早兩年入職的姜雨薇搭腔道,“再說了,人家心裡有人的。”
心裡有人?
寧西再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像是被雷劈似的,又懵住了。
紀明修說他心裡有人就算了,畢竟那是他的小叔,他知道一星半點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為什麼,跟紀北延毫無交集的一個人也知道這件事?
“誰啊,他喜歡誰?”
“你沒看過他一個星期前的一個採訪嗎?”姜雨薇拿著手機翻了一下,輕易地就翻到一段影片,搞了外放。
那是紀北延的一個財經專訪。
無錯書吧他跟主持人聊了大概半個小時的金融時事,到快要結束的時候,主持人先是小心翼翼,斟酌措辭,最後大膽開麥,問了一個有關他私生活的問題。
“紀先生年輕有為,事業有成,這些都是我們能夠看到的,不過現在外界方面對您的感情狀況也比較關注……”
主持人話還沒問完,就被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打斷:“單身,未婚。”
“那紀先生這幾年有結婚的打算嗎?”
“有沒有,不是我說的算。”
主持人聽到這,也沒有繼續深問下去的意思了。
畢竟這最後一個問題是礙於外界對他私生活的關注太厲害,他們才嘗試著加上去的,紀北延回答到這,都已經很給面子了,若是再追根到底的問,就顯得很沒邊界感。
萬一惹惱了這位大佬怎麼辦?
可就在主持人打算適可而止時,卻又聽見他主動說:“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所以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我還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