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場訂婚宴倒也不是很大的陣仗。
只是兩家親朋好友聚在一起吃個飯的家宴形式而已。
畢竟紀明修不願意給寧西大的牌面,寧西也不想大張旗鼓,將醜事鬧得人盡皆知。
繁花似錦包廂裡。
寧,紀兩家正在商量著寧西和紀明修的婚事。
寧西目光時不時地落向那個空了的位置,也沒有心思聽旁人在說些什麼。
“西西,我剛才說的那些細節,你滿意嗎?”紀老爺子滿臉慈愛地看著寧西,整個過程,恐怕只有老爺子一個人是開心的,“有什麼不滿意的提出來了,爺爺一定做到你滿意為止!”
寧西回過神來,甜甜一笑,“爺爺,我知道你疼我,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會站在我身邊,為我撐腰,我已經很知足了。”
紀明修冷呵一聲,插話道:“寧西,你少嘴甜的給爺爺戴高帽了,什麼叫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會站在你那邊,為你撐腰?哪怕你做錯事了,也要爺爺不分青紅皂白的偏袒,維護嗎?你這是要讓爺爺做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你瞎逼逼什麼呢!我就偏心眼怎麼了?”老爺子一眼瞪了過去,“老子這一輩子閱人無數,看人很準,不管外面怎麼說,我只知道西西是個好女孩,娶到西西是你的福氣,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你連自已的老婆都不知道維護,你才是個蠢貨,我警告你,你如果敢欺負西西,我就打斷你的腿!”
紀老爺子對寧西好是從小到大的。
只因為紀老爺子與寧西的外公是大學同門,莫逆之交。
後來外公外婆相繼去世時,都無一例外的給老爺子託了信,希望他能幫看著她好好長大。
這些年來,老爺子的確幫了寧西不少。
老爺子一通怒罵讓紀明修也不敢再接話。
服務員陸陸續續的上菜,老爺子瞥了一眼身邊的還空著的位置,那眉頭皺的更緊了,“阿延呢?”
“說是褲子被水弄溼了,去換衣服了。”
寧西:“……”
無錯書吧心神一下盪漾起來。
正當她低著頭腦子裡浮想聯翩的時候,她聽見椅子拉動的聲音。
她條件反射地抬起頭,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只見紀北延從容不迫的在她對面的位置落座。
寧西暗暗地打量著。
男人換了一身襯衫西褲,即便坐著,也能看出身形的優越。
標準的寬肩窄腰大長腿……
這身材,一看就是很會做的那種。
淪陷在他指尖的時候,寧西的確是不受控制地想與他沉淪一場。
可現在,她清醒很多了。
興許是氣氛到了,老爺子看了紀北延一眼,又老生常談的說起了那些話,“阿延,不是我說你,你今年都三十了,也該考慮結婚的事了,你看你侄子都要趕到你前頭了。”
紀北延這樣的人,別說他多有錢,多有權,光是靠這一副皮囊,都是不會缺女人的。
所有人的目光自從他一出現就都落在了他身上。
紀北延不動聲色地的勾了下唇角,從餐桌上拿了一顆鮮嫩多汁的櫻桃放到嘴裡,隨口一說地與老爺子搭著話,“您眼光好看人準,給我物色物色。”
老爺子眼睛一亮,覺得有戲。
“你喜歡什麼樣的?”
“小一點的吧。”
“小?年紀小的?多小啊?”
老爺子在心裡琢磨著,小個兩三歲也差不多了,這年齡差恰好合適。
誰知,他卻淡淡地說:“小個七八歲吧。”
“七八歲?那就是……跟西西年紀差不多的唄,可都說三歲一代溝,你這也差的有點多吧。”
老爺子話音一落,包廂裡,瞬間閃過一絲詭異。
就連寧西都愣了愣。
不過轉念一想,男人嘛,喜歡嫩一點的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沒說喜歡十八歲的,都是好的了。
老爺子仔細地盯著紀北延的臉看了又看,總覺得這不像是紀北延說出來的話,估計就是不想結婚,隨口應付他一句。
今天是寧西和紀明修的訂婚宴,老爺子也沒喧賓奪主,說了幾句就把這個話題掠過了,改天他非得好好和紀北延聊聊這事。
整場家宴,無聊乏悶。
寧西最大的樂趣就是盯著坐在對面的男人,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不急不緩地拿起一顆又一顆紅豔多汁的櫻桃放到嘴裡。
好不容易熬到這餐飯結束,寧西逮著機會就溜得無影無蹤。
寧遠國狂轟濫炸十幾個電話,寧西一個都沒接。
她按著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手機又震動了下,是閨蜜唐沁打來的電話。
她將電話接通放在耳邊,還沒出聲,就聽見那頭恨鐵不成鋼地追問:“寶,你今天真去訂婚了?”
寧西不以為意地‘嗯’了聲。
“我靠,你CPU被人乾燒了吧?這你都能忍?”唐沁氣不過,“紀明修那狗男人,就是在故意搞你心態,折磨你,寶,你給我硬氣點,報復回去!”
寧西:“我報復回去了。”
“什麼?”唐沁迷迷糊糊的,“你怎麼報復的?”
額,這個……
“我搞他小叔了,算不算?”
唐沁腦子裡打了一個響雷:“你剛說……誰?!”
“他小叔,紀北延。”
“……”
唐沁聽到那三個字,啞火了。
她瞬間腦補了一出禁忌背德的大尺度畫面。
“寶貝,你這一下真是搞得人心黃黃的啊……”
唐家也是霖洲豪門,從小就在上流圈裡耳濡目染的唐沁自然知道紀北延的名號。
那男人人前看著斯文正經,人後卻是個腹黑瘋批的狠角色。
不然,他怎麼從紀家那樣一個偌大的家族裡脫穎而出,坐到最高的那個位置?
唐沁想,這一點,寧西應該要比她更清楚的。
“你確定你搞他是在報復紀明修,而不是在玩死你自已?”
唐沁的一番提醒,又讓寧西想到了前不久在車裡的那番拉扯。
她蓄意勾引,他說‘陪她玩玩’。
她被他弄得快瘋了,可他依舊坐懷不亂。
他從來不是會失控的人,他是那個……絕對掌控的人。
這的的確確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
寧西目光看向停在不遠處的那輛加長版勞斯萊斯,頓了幾秒,隨即踩著高跟鞋,一襲紅裙小吊帶搖曳生姿的緩緩靠近,“要搞就搞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