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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把鞋子穿好

翌日清晨,沈阿禾睜開眼睛還有一瞬間的恍惚,突然記起什麼似的,坐起身來往身旁看去,身側沒了男人的身影,抬頭四下尋找,見陸珩正站在衣架旁穿著衣服,“大人恕罪,我竟起晚了。”沈阿禾連忙下床,情急之下赤著腳走到陸珩身邊替他更衣。陸珩聞言倒是停下了,挑了挑眉站在那裡,擺明了要等她上前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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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胡思亂想了許久,夜裡並沒有睡好,看著衣架上七七八八掛著自已的衣服與陸珩的衣服疊在一起,竟是有些曖昧。沈阿禾趕緊低頭上前,伸手將陸珩的外衣取下,男人配合著抬起胳膊。

寢屋內,女人微仰著頭替陸珩整理著領袖,蔥白的手指順著衣領慢慢撫下。冬日裡柔柔的陽光映著沈阿禾濃密的睫毛,忽閃著似蝴蝶般撩撥著,彷彿是一對新婚夫妻,妻子為夫君更衣的場景,任誰瞧著都甚為般配。如此親密的接觸,陸珩低頭看著沈阿禾微微泛紅的耳朵,思緒竟然又飄到那夜自已闖進了她的房間,當時的她…

“大人,好了。”微糯的聲音打斷了陸珩的回憶。沈阿禾看著自已打好的蝴蝶繫帶甚是滿意,仔細的調整了下形狀,抬腳往外屋走去,走動間褻褲下纖細的腳踝,素色如玉,腳趾塗著嫣紅的鳳仙花,踩在深色的地毯上顯得分外的妖冶。“大人可要洗漱?”話語間沈阿禾回頭問道。卻見陸珩面色陰沉,神色不悅的盯著自已。沈阿和一陣莫名,不知道哪裡惹得這位爺。

“把鞋子穿好。”語氣裡的鄙視沈阿禾自然是聽出,心中雖然暗罵,卻連忙走到榻邊將鞋子穿好,還不是怕服侍不周會受到責罰,他這種男人都不知禍害了多少姑娘,如此不自愛的男人,卻嫌棄自已不穿鞋子,真難伺候!沈阿禾在心裡將陸珩罵了八百遍,對著門外喊道,“梅兒,打水。”

一番洗漱完畢,陸珩在梨院兒與沈阿禾簡單的用了些早餐,起的早本就沒什麼胃口,沈阿禾吃的極少,兩人圍桌而坐,食不言寢不語,雖然無話,倒也不覺尷尬。用完飯陸珩起身,“這幾日不要外出,吃的用的我差人送過來,明日我安排幾個下人過來,你這一個丫鬟不甚方便。”一副高高在上的命令語氣說罷便起身出門。

這一走,沈阿禾必定會從丫鬟那裡得知父親去世的訊息,自已過幾日再來,與她商談條件,急於為父報仇的沈阿禾必定會答應自已的要求。陸珩心下盤算著,人已經上了早已停放在院外的馬車。“大人慢走。”沈阿禾自然不知道陸珩心裡的彎彎繞繞,俯著身子恭送陸珩。

看著陸珩已經走遠,沈阿禾急急的招呼丫鬟過來,一臉的焦急興奮,“梅兒!快,與我說說昨日家裡可還好?我父親母親身體可都安好?”卻見梅兒欲言又止,從兜裡將銀票掏出來遞給沈阿禾,吞吞吐吐的開口,“姑娘,我昨日…並未尋得老爺夫人…”神情極為為難,不知怎麼提及。

不好的預感洶湧而出,“無事,你按實說。”沈阿禾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已經在眼裡打轉,顫聲說道,“我心裡已有準備,你便一五一十的說。”

梅兒只能將自已打聽村裡鄰居才知道,沈老爺已經上吊自盡,沈知書攜母搬離了村子的事細細的講了出來,“姑娘,人死不能復生,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梅兒擔憂的說道。

儘管自已已經想到了許多可能,但聽到阿爹懸樑自盡時,沈阿禾頓覺腦袋轟然爆炸了一般,渾身冰冷無力,撐不住的癱坐在地上,周身猶如錐心刺骨,痛不可言。她想喊,張嘴竟發不出聲音只有微弱的氣息,眼淚不受控制的噴湧而出。“姑娘,姑娘您別嚇我。”梅兒見沈阿禾癱倒在地連忙蹲下將她扶到榻上。

想著往日裡阿爹對自已的那些好,沈阿禾心如刀割,阿爹對自已永遠是明目張膽的偏愛,“我的么么自然是最好的!”回憶如走馬燈一般在腦海裡回放。想著沈誠的音容笑貌,沈阿禾絕望的閉上眼睛。阿爹一生從未做過壞事,為何竟落得如此下場?

那個誆騙阿爹的江湖術士,那些冷眼旁觀的所謂友人,那個使計將自已賣進青樓的混混!都是逼死阿爹的兇手!沈阿禾心中一顫,酸楚與仇恨充滿了內心,自已雖為一介女流,亦不甘心父親枉死,自已活著一日,便要尋找機會為父報仇。

“阿爹,你怎麼捨得我與哥哥,怎麼捨得阿孃!”沈阿禾衝出屋內,對著天空再也忍不住的大聲嘶喊。她從未如此絕望過,鋪天蓋地的痛苦席捲而來,似乎要將她淹沒。眼前一黑,“姑娘!姑娘!”伴隨著梅兒慌亂的叫喊聲,沈阿禾暈了過去。

上京茶樓的包間內,陸珩坐在桌前抿嘴眉頭緊鎖,一旁的王振亦改嬉皮笑臉的模樣,看著手中的密報,密報所述兩件事都頗為棘手,其一程太尉因陸鍾兩家退親之事對陸珩已經起了疑心,其二尋水隊已經傳回訊息,綏地山川地質複雜,以大晉現有的技術打井無望。

“我就說當初您老從了鍾閔柔不就結了,那姑娘也算的上盤順條亮,您怎就寧死不從呢?”王振看完信,一臉惋惜的搖著頭起身對著陸珩說道,“看吧,這下麻煩了吧?”語氣中卻有幸災樂禍之意。

鍾家表面未站隊,實則已經是程太尉的爪牙,如若真跟鍾家結親,對陸珩來說並非算得上壞事,利用鍾閔柔的關係,許多事情探查起來反倒方便很多,但陸珩卻一口否決。那鍾家姑娘五官端正甚是不錯,他實在不懂為何陸珩偏要退了這門親。

當年定親後兩人在春宴偶遇,鍾閔柔眼巴巴的跟過來打招呼,誰知陸珩毫不客氣的對鍾閔柔提了退婚,姑娘家臉面上哪裡掛得住,眼淚即刻流了下來,嬌弱的模樣便是張振躲在假山後頭瞧著都泛起惻隱之心。

陸珩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板著臉直言“我對姑娘並無情誼,此番提親家母並未尋求我的意見。為表歉意,退婚之事可由姑娘提起,如此也不會毀了姑娘名譽。”鍾閔柔哭天抹淚的竟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用帕子捂著臉轉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