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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伺候人的功夫還得學

側眼看了眼沈阿禾甚是乖巧的模樣,心中的煩悶竟是減輕了不少。陸珩盯著桌上那杯還微微冒著熱氣的茶,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拿起喝了一口,入口卻是清甜爽口,回味餘甘。“不錯。”陸珩淡淡的說道,“這紅茶里加了何物?”

“我煮茶時加了一點陳皮與冰糖。”沈阿禾乖乖回答。

“坐吧,”陸珩打量著沈阿禾,身條嬌好,穿著簡單的素色衣裙,一頭烏髮簡單的編了馬尾於一側耳邊,模樣似未著妝,卻是玉面紅唇,乾淨澄淨。不像是養在外的妾室,倒像是官宦大家的小姐。“你那丫鬟呢?”陸珩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看不出情緒,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剛坐下的沈阿禾又是心中一緊,正愁如何作答,卻聽梅兒推門而入的聲音,“姑娘,我回來...”梅兒一腳踏入屋內,卻沒想陸珩在屋裡,嚇得愣在那裡,“陸大人恕罪,民女不知大人今日在此...”梅兒急忙俯身認錯。“你先下去吧。”沈阿禾對著梅兒開口解圍道。陸珩未吱聲,梅兒連忙關門退了出去。

沈阿禾見房門關上,心下雖惦記著梅兒的訊息,卻也知輕重緩急,立刻起身跪在地上對著陸珩開口道,“我惦記家中父母,大人遲遲未來,今日實在是心中焦急,便斗膽讓梅兒前去探望,只是送個平安信,斷不會給大人惹麻煩,肯請大人恕罪。”不卑不亢,言辭懇切。沈阿禾想過,比起尋個出門採買的由頭,不如據實以告。

陸珩早已將她的家世調查的清楚,沈阿禾,城北的商戶女,父親卻是個不夠精明的,沈家的事他只看一眼便知道事有蹊蹺,沈家女把自已賣了替父親解圍,倒叫陸珩另眼相看。小小女子竟有此膽氣,是個可用之人。而且,秦氏就會厘邊語,這一點沈阿禾雖對陸珩說了謊,但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情有可原。

“知規矩而故犯,”陸珩靠著椅背,神色居高臨下,“沈姑娘家教也不過如此!”今日梅兒一出門便有人通報了他,沈家人會厘邊語這種事,查查並不難,陸珩的用心,顯而易見。朝中黨派之爭向來爾虞我詐,唯有小心謹慎。

陸珩自是要給沈阿禾一點訓誡,“沈姑娘,在紅袖坊中能全身而退,想也是個聰明的,你既已是我的人,便要守我的規矩!沒我命令,擅自行動,已是大忌!”陸珩彎腰,伸出修長的手指抬起沈阿禾的下巴,冷冷的說道,“聰明卻不守規矩,那你在我這兒便失去了價值,沈姑娘可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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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阿禾雖想過陸珩會大火,卻沒想到竟如此嚴重,與那雙如寒冰利劍般的眸子對視的瞬間,心裡便湧過一絲慌亂,男人的模樣與在紅袖坊時截然不同,像座冰山一般,讓人心生畏懼。“是,聽懂了,阿禾知錯,往後定不會叫大人失望!”沈阿禾垂著眸子表態。

“起來吧,時候不早了,歇著吧。”陸珩說的輕巧,沈阿禾一愣,今晚難道他要宿在這裡…自已還急著從梅兒那聽到家裡的訊息,恐怕只能等明日了。

陸珩站起身來,一副要人伺候自已更衣的模樣,這人可真是陰晴不定,剛才還對自已斥責嚴厲,現下又要自已替他更衣。沈阿禾有些無措的握緊手指,走上前去,頓時陌生男人的氣息圍繞著她,是淡淡的沁竹香,沈阿禾的臉蛋兒不自覺的變紅。從前她哪裡做過這種事,紅袖坊裡倒是學過,但第一次近距離為男子更衣,便是頭一遭。

緊張之下難免出錯,纖纖玉手解著男人腰封上的繫帶,卻怎麼也解不開。這可如何是好,沈阿禾輕嘖一聲,臉卻越來越紅。頭頂卻傳來陸珩若有似無的輕笑聲,笑的沈阿禾更加羞愧不敢抬頭,只當沒有聽見。

一雙大手三兩下把繫帶解開,沈阿禾連忙縮回手,陸珩隨手將腰封扔在一邊,“沈姑娘這伺候人的功夫還得學學。”陸珩開口道,語氣的揶揄意味沈阿禾自然是聽了出來,見女人緊張的模樣,陸珩也並未再為難,自已動手脫去外衣扔在衣架上,見男人只著褻衣堂而皇之的在屋裡走動,沈阿禾有些不知所措的害羞,到底是姑娘家,與男子一屋所宿,如此親密,便是大氣都不敢出。

陸珩倒是不客氣的,自顧上了床榻躺下,“天色不早了,早點歇息吧。”被褥上似乎還留有女人特殊的馨香,幸好不算難聞,陸珩閉目。沈阿禾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說起來自已確實是人家高價買的侍妾,侍奉人君是她的本分,這時候還想著女子清白也太過矯情,可自已畢竟未經人事,她見陸珩躺在榻上,閉著雙眸,好像也沒有別的心思,自已再忸怩似乎有作態之嫌。

思及至此,沈阿禾走到燭臺前,將蠟燭吹滅,屋中頓時陷入黑暗,隱隱月光透著琉璃窗花照了進來。就著月色沈阿禾脫去外衣,摸黑朝床邊走去,陸珩躺在外側,沈阿禾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榻,雙手摸索著往裡爬去,暗想小心別觸碰到男人的身體,誰知手往前一探,正好觸到陸珩的身體,沈阿禾連忙縮回手,柔柔的輕聲道,“對不起…”似乎碰到的是大腿,也不知道陸珩睡著了沒有,會不會將他吵醒。小心的挪到裡面,搬出新的棉被,貼著床榻最裡面躺下。

躺下的沈阿禾卻是睡意全無,她太想知道梅兒帶回的訊息,家裡可安好?這情況只怕明天才能知道,不過梅兒既然回來了,就算是好訊息,聽著旁邊陌生男人均勻的呼吸聲,沈阿禾小心翼翼的轉頭,藉著月光打量著男人的側顏,眉眼修長,鼻骨高挺,下面是薄薄的嘴唇,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確實是個美男子。

長相英俊,家世又是完美,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子趨之若鶩,可惜,品性不行,不知禍害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心下有些嗤之以鼻,將來做他正妻的女子,怕是要吃點苦頭,雖衣食無憂,情感上卻定要受不少委屈了。想著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沈阿禾氣息逐漸平穩,漸漸入夢。

陸珩睜開雙眼,女人剛才的小動作自已當然沒有錯過,原以為她會趁自已睡著,招呼丫鬟詢問家裡的事,倒是個沉得住氣的。與那些官宦小姐比起來,這商戶女確實是個有心機的。心機深沉之人往往不必費心調教,也能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是個可用之人。陸珩閉上眼睛,累了一天,終是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