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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舞奪魁

陳媽媽再忙也抽空來到沈阿禾的房間,此時的沈阿禾已經裝扮整齊,安靜的坐在凳子上等待上臺,見陳媽媽進來,連忙起身問好,“不錯不錯,這身裝扮自是好看的!”陳媽媽一進門便打量著沈阿禾。

一頭烏髮已被高高束起一個髮髻,露出白皙的脖頸。身著紅色綢緞抹胸,綢緞之下酥胸呼之欲出,溝壑深邃,如蜜桃一般飽滿。抹胸只堪堪遮到肚皮上方,款款柳腰暴露在外,雪白的肌膚與妖豔的紅衣形成鮮明的對比。下身穿著一件紅色紗裙,裙邊開叉,隱隱能見紅紗之下筆直修長的美腿。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嬌紅襌衣,讓整個身體好似塗上一層嫣紅的光圈,更顯魅惑。

亥時已到,沈阿禾拿起桌上的面紗戴好,陳媽媽又拉住她簡單的檢查了一番,“去吧!”

緩緩走到舞臺中間站定,紅袖坊中的燈光似乎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強烈的燈光讓沈阿禾有了虛幻之感,臺下人滿為患的看客,那些男人看見沈阿禾的裝扮便瘋狂的哄叫起來,“這姑娘怎的還戴了面紗?”“看那胸脯!怕不是要兜不住了,嘖嘖嘖…”“那小腰,肯定是受不住折騰,幾下就被我弄斷!”“嘿嘿嘿,可不是嘛,這妞是個極品!”“紅袖坊壓軸的貨色,能差的了嘛!”

沈阿禾定了定神色,努力不去聽那些汙穢之詞,琴樂聲起,深呼吸一口,嫩玉藕般的胳膊輕輕抬起,手腕轉動,手裡的長綢扇便像有了靈性一般,圍繞著沈阿禾周身擺動,婉若游龍。

琴聲悠悠,時而靡靡,腰肢如綢般舞動,指尖飛舞如蝶,沈阿禾抬起右手,綢緞便漫著身軀散下,紅紗之下,雪白的脖頸,嬌嫩豐滿的溝壑若隱若現。玉腿輕抬,原地旋轉之間,那紅綢便像妖蛇一般舞動於沈阿禾周身。

下面的男人已是瘋狂,不斷的往臺上扔著銀子票子,二樓包房的窗邊,一男子定身而立,俯視樓下舞臺上,這裡自然是最好的觀景臺,讓無數男人亢奮瘋狂的妖姬,連纏繞在脖頸之上細細的汗珠也看的清楚。不知怎的,男人又想起那天晚上,在他這雙大手之下女人抖動的身體。

舞畢,一個漂亮的轉身,綢緞應著琴聲落下,沈阿禾抬手拔掉髮間的木簪,萬千青絲傾瀉而下,一個漂亮的轉身回頭,明眸如勾魂攝魄的妖女一般眨了下,櫻唇微啟,含著髮簪。嫵媚含情,極其豔冶!如此妖媚的謝幕讓底下的男人們像發了瘋一般的嘶吼,陸珩深幽的眸子裡墨色翻湧,轉身離開窗邊。

沈阿禾這獨特的謝幕讓整個紅袖坊沸騰了起來,張振便是嘖嘖聲道,“這可真是極品!我就說沒來錯吧!今兒這日子算是來對了!”像是意猶未盡般,張振也坐回屋內的椅子上給自已倒了杯茶水。

“怎的家裡的鶯鶯燕燕不夠你玩?”陸珩瞥的他一眼,神色已是清朗,鄙視道。

“家裡哪有此等絕色!這姑娘也不知會被誰贖了去!唉,可惜可惜!”轉念卻又道,“不若我收了她?養在外面也不是不可。”說罷竟也認真考慮了起來。

“此女子,你是動不得。”陸珩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語氣平靜的說道。

“怎的?你竟然也看上了?真是...”張振甚為驚訝,抬手剛要與陸珩爭辯便被打斷道,“此女會厘邊語。”

“當真?”張振又是一驚,話落便見陸珩給了他一記白眼,“所以你打算收歸我們所用?”張振發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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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先看看她,夠不夠格兒。”陸珩起身走到窗邊,盯著樓下已經空了的舞臺緩緩道。

卻說那躲在一樓廂房內的豔兒姐,臉上的紅腫還未完全消退,身上已有零星淡淡的疤痕,聽著外面的喧囂之聲,她便能想象到沈阿禾是何等風光,而此刻她卻被害的藏身在這陰暗之中,內心的恨意已經達到頂峰,“沈阿禾,我定會叫你不得好死!”豔兒姐咬牙切齒的低聲自語道。

今晚最樂的便是陳媽媽了,謝出賞銀足足有六千兩之多!歷年來之最!陳媽媽已是喜上眉梢,笑的合不攏嘴。一晚上六千兩賞銀!真真是想都不敢想。

“哎呦呦!這可真是我的寶兒啊!”陳媽媽拉著沈阿禾的手,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揚了揚手絹,一小廝從身後遞上一張銀票,沈阿禾瞥了一眼,是張一百兩的票子。“這是你應得的,我的乖乖,明兒個,讓這廝跟著你出去逛逛,缺什麼少什麼的,多買!可千萬別緊著自已!那胭脂水粉,可別心疼錢,咱紅袖坊的花魁,自然要用最好的!”

“謝謝陳媽媽。”沈阿禾自然的接過銀票,沒有扭捏客氣。剛才舞臺,自已好像沒力氣了一般,此刻便也是在強撐。“看你也是勞累著了,今兒個便是晚了,明兒你便搬去西邊那帶廳的大房,這幾天你儘管好好歇息,什麼也不用做。”陳媽媽算盤打的精明,這幾日才不會讓沈阿禾接客,就是要讓這花魁的熱度發酵幾日,用沈阿禾吊足了那些男人的胃口。看看有沒有大財主上鉤,出天價贖身。這樣一來,自已即刻賺個大的,省心省力。

“是。”沈阿禾狀似乖巧的看著陳媽媽離開,今日這待遇便是有了不同,小廝提著熱水將那浴桶裝滿。“姑娘,陳媽媽說你可以泡個澡再歇息。”小廝低眉順眼的說罷,便退了身去。

“勞陳媽媽費心了。”沈阿禾倒是自嘲的一笑,自從來了紅袖坊,只能用帕子沾著冷水擦洗身子,當了花魁,自是不同了。沈阿禾本就極愛乾淨,褪去衣物,坐在浴桶中洗去這一身勞累。

今日一切彷彿像做夢一般,沈阿禾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心下卻是惦記著家裡,她手裡有了一百兩銀子,可自已並非自由身,即便能出門,去的地方也有限制,身後還有小廝跟著,不知父親的渾噩可好些了,不知道母親的頭痛可還頻發,不知道大哥可有認真讀書,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為自已深陷青樓而難過。

沈阿禾哪裡知道,父親早已自縊,而秦氏仍舊每天張望於上京的各處青樓,青絲早已白髮,日日苦等只為見女兒一面。沈知書只能一面安撫母親,一面為即將到來的鄉試做著準備。

沈阿禾沉沉的睡去,花魁選拔結束,她繃著的神經也終於有了片刻的放鬆,這一夜,是沈阿禾來紅袖坊後睡得最安穩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