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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將計就計

第一場結束已是子時,花夫人謝幕下臺,喧囂聲漸散,看客們有的由小廝恭候離場,有的便是摟著尹娘進了包房。第一場結果比陳媽媽預想的還要好,謝出的賞銀足足有八百兩!陳媽媽自是大喜!加上花魁選拔來客眾多,這每日的流水,便也有兩三千兩。要知道在上京的普通人家,一年也不過存銀幾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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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陳媽媽心情是極好,白花花的銀日日如流水般進賬,便是臉上的褶子也笑深了幾分。轉眼就到了豔兒姐謝出登臺之日,沈阿禾早早的起身,洗漱畢坐在梳妝檯前,細細描著眉毛、抹上嬌紅的口脂。看著銅鏡裡豔麗了幾分的臉蛋,沈阿禾滿意的笑笑。今日這好戲便要開始。

豔兒姐那卻是忙亂的緊,沈阿禾一進那屋便見她正繫著腰封,見沈阿禾進來,開口道,“妹妹你瞧陳媽媽給我這身謝出服,可好看?我怎覺得這色兒不太襯我。”

“姐姐這身可真是太好看了,”沈阿禾裝作一副驚豔的樣子道,“你看這腰封,顯得姐姐腰身極細,這陳媽媽對姐姐是真上心,我看前日裡那些姑娘的衣服,都沒姐姐的好看!”說罷又撇了撇嘴,假意生氣道,“姐姐這樣好看,便是我都有些嫉妒呢!”

那豔兒姐看著沈阿禾一張一合分外嬌豔的小嘴兒,心下一動“妹妹今日塗的口脂…真是好看。”沈阿禾見魚兒上鉤,便故作嬌羞道,“有嗎?是陳媽媽給我的,也沒想到這顏色竟如此抬臉色。”

豔兒姐聽著心裡是一陣嫉妒呢!這陳媽媽到待她到底是不同,不過這花魁只能是自已,沈阿禾,要怪只能怪你自已命不好,遇到了我,豔兒姐心裡陰暗的想著。嘴上卻討好的說道,“這口脂一看便不是普通脂粉鋪子所出,陳媽媽真是看重妹妹的。”

“哪有姐姐說的那麼玄乎,那就是普通的口脂,”沈阿禾心知豔兒姐想要啥,卻故不接話道,“姐姐今日這妝容甚是好看。”

“是嗎,我瞧著倒是缺點什麼,”豔兒姐見沈阿禾似乎並未領會她的心思,便又出言道,“我瞧著我這口脂真是不抬臉色。”說罷便用手點著嘴唇,對著銅鏡裝作不甚滿意的樣子。

“哎呦姐姐,你瞧我這粗心的。”沈阿禾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的便是姐姐的,待我回去給姐姐取幾張口脂紙。”說罷便起身要回去拿。

“那怎麼好意思,妹妹。”豔兒姐假惺惺的說著,卻未攔著沈阿禾。

待沈阿禾將口脂紙拿來,豔兒姐便迫不及待的接過放在唇邊抿了抿,對著銅鏡甚是興奮的說道,“果真是好東西,擦在嘴上竟一點兒不覺得糊嘴。”

“姐姐喜歡便好!”沈阿禾笑意盈盈的說道,眼神中卻是一派冷清。

豔兒姐轉頭對著銅鏡甚是興奮檢查著自已臉上的妝容,沈阿禾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

夜幕降臨,臨到豔兒姐上場,她用手抓了抓胳膊,總覺得身上似有毛毛蟲爬過一般,似癢非癢。“姐姐怎的?可是緊張了?”站在她身邊的沈阿禾早已察覺,出聲道。

“許是緊張了…”豔兒姐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但看到沈阿禾確是關心的微笑,又壓下了疑慮。琴師樂器已經奏響,壓下思慮,豔兒姐走上臺子中央。

看著臺下那些看客們一個個瘋狂的樣子,豔兒姐隨著琴樂聲婆娑起舞,男人們瘋狂的往臺上扔著銀子,豔兒姐的心裡自感得意了起來。自已這般身姿,來日定能找個家世不錯的公子為自已贖身,臺下這些個貨色,她怎麼會放在眼裡。但這叫喊聲倒是很受用,令她沉浸其中。隨著音樂聲越來越快,不知怎麼底下突的安靜下來,噓聲和嘲諷聲卻是漸漸大了起來。

怎麼回事?豔兒姐一陣納悶,正猶猶豫豫不知道如何是好,卻被小廝急急的上臺將她拉了下去,“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做什麼!”被拖到後臺的豔兒姐頓時慌了神情。眼看連廊那邊的陳媽媽急匆匆而來,張口便是呵斥道,“你這是怎的!最近可是吃了什麼過敏的東西!謝出之日竟如此不小心!這可真是晦氣!”陳媽媽氣的一邊拿著手絹對著豔兒姐指指點點,一邊對著旁邊的小廝說,“去找個善舞的舞姬上臺舞一段兒,別掃了客人的興。再去請個郎中,來看看中不中用了!”陳媽媽說罷又急匆匆而去,她可沒功夫在這陪著這個喪門星,趕緊去查查今日的賞銀,只怕是又賠了不少。

二樓的包廂內,兩名男人正對著看臺而坐,將今晚發生的這一幕盡收眼底。“這叫什麼事!謝出之日竟然起疹子…嘖嘖嘖…便是我看著都惡麻的慌…”張振自已摸著自已的胳膊抖了抖。

“青樓女子裡的手段便是不少,為了奪魁,什麼事兒做不出來。”陸珩放下茶杯緩緩開口道。

“你說此事並非湊巧,而是有人為了奪魁?”張振饒有興趣道。

“也未可知。”陸珩起身朝包廂外走去,“走了。”若不是張振非要拉著他在這議事,他才不會來看什麼花魁選舉。“哎…你這人!!”張振在背後喊到,“好歹讓我叫幾個舞姬來樂呵樂呵嘛!真是…什麼人…”聲音便是越來越小。

豔兒姐卻是明白了過來,跑到銅鏡前一看,自已身上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其貌極其醜陋!“啊!…啊!”豔兒姐捂著臉大叫著,“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心下卻是突然反應了過來,“沈阿禾!沈阿禾!”豔兒姐邊往沈阿禾的房間走去邊叫喊道,“你可真是陰險!”

見豔兒姐推門而入,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沈阿禾卻是不慌不忙的笑道,“呦,姐姐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心眼太壞,遭了報應?!”沈阿禾早知她沒安好心,那胭脂她雖沒用,卻用腳丫子想,也知裡面不知摻了什麼東西,便將胭脂粉弄了一些抹在口脂紙上,在豔兒姐身上一試便知。

“沈阿禾,你竟是如此歹毒!竟想讓我毀容!!”豔兒姐幾乎失了理智一般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