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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真假姐妹

可就這幾句叮囑,便叫豔兒姐嫉妒不已,在她眼裡這分明是陳媽媽內定沈阿禾為花魁的訊號,她知道自已已經得罪了虞夫人,倘若自已當選不了,定是沒好日子過了,虞夫人和沈阿禾,哪個也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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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姑娘們在虞夫人那受教完,沈阿禾正準備回屋練舞,卻是被豔兒姐叫住“阿禾姑娘!”豔兒姐欲語淚先流,“我真是錯怪你了,早前我以為是你在虞夫人面前說我的不是,那日我從別人口中得知,是虞夫人身邊的杏兒說的。我這心裡真是不得勁,誤會了妹妹!”豔兒姐說的動情,竟抽泣著像上不來氣兒一般,“妹妹,那日我還推了你一把,可還疼?妹妹你便打我吧,也讓我這心裡能好受些。”豔兒姐說著便拉起沈阿禾的手要往自已身上招呼。

“豔兒姑娘,”沈阿禾抽回自已的手,慢條斯理的說道,“既是誤會,說開了便好。同是紅袖坊裡的姑娘,大家各有苦楚,何必再相互為難。”她是不知著豔兒姐突然這般是為了哪出,卻也知道自已需得謹慎小心,話語間便也是點到為止。

“妹妹這是不與我計較,原諒我了。”豔兒姐笑著擦了擦眼淚,從兜裡掏出一盒胭脂說道,“這花露胭脂,原是我託人從宜香鋪子買來的,聽說是上京最好的胭脂,你沒來之前,我原以為自已便是花魁,這花露胭脂等選拔日塗用。那日看了妹妹一舞,我自知是痴心妄想了。”說著嘆了口氣,又道,“如今送給妹妹,祝你一舉奪魁。”

“這花露胭脂既是貴重,我怎可奪人所愛。”沈阿禾推脫道,“豔兒姑娘無需妄自菲薄,既是未到選拔之日,我們便都不知道誰能奪魁。”豔兒姐的東西,她自是不想收的。

“妹妹這是不肯原諒我,可還恨我往日裡小心眼了?”見沈阿禾不收,豔兒姐卻是露出絲慌亂神色,這要是不收,她前面那場戲不是白演了。

沈阿禾自是沒錯過豔兒姐的神情,心下已是瞭然。“如此,那我便收下豔兒姑娘的心意,這花露胭脂,我也是真心喜歡,謝謝豔兒姑娘。”說罷搖了搖手中的胭脂露出天真的笑容回道。

“妹妹真是大氣之人,這便原諒了我,倒叫我慚愧。”豔兒姐又是虛情假意道。

“豔兒姑娘,咱們都是紅袖坊的姐妹,誰做那花魁又有什麼不同呢?還不是被困在這青樓之中,不過,”沈阿禾故作停頓,眨了眨好看的雙眸,神秘的說道,“陳媽媽也是屬意姐姐的,每回受教,我瞧著陳媽媽的眼神,都會特意看豔兒姑娘。”

“哪裡有~”豔兒姐卻是內心大喜,沈阿禾說的真真切切,這陳媽媽許是也待她不同,她自是有機會掙得花魁,那便更留不得沈阿禾了。

“真的!豔兒姑娘的舞便是我看了都感嘆驚豔呢!”沈阿禾見豔兒姐暗喜的模樣,便知道她是信了自已的話。

“妹妹,咱們將來無論是誰奪魁,這份姐妹情誼便是不會變的。”豔兒姐拉著沈阿禾的手,狀做真心的說道。

“這是自然,豔兒姑娘,往後咱們交流習舞,互相學習,如果有用得上我的,我定毫不保留。”沈阿禾神情真摯,真切的說道。

“今日與妹妹一聊,發現原來妹妹竟是這般真誠的人兒,往後我們便是真心姐妹。”豔兒姐說道。

“時日不早了,我便回屋了,豔兒姑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沈阿禾面帶微笑說道,自覺臉都要笑僵了,轉身告辭。

看著沈阿禾離開的背影,豔兒姐立刻換了副嘴臉。心中卻是暗暗高興,這個蠢貨居然如此好騙,那便別怪自已心狠手辣。即便是自已奪得花魁,像沈阿禾這麼漂亮的人,她也不允許她在這裡做花夫人。

“怪就怪你命不好,遇上了我豔兒姐!”豔兒姐惡狠狠的低聲道。

剩下的時日卻是飛快,花魁選拔在即,整個紅袖坊都在籌備著,到處掛著金絲彩燈、琉璃繡球,整個紅袖坊充斥著奢靡的氣息。姑娘們也是加緊練習,豔兒姐時不時便來找沈阿禾習舞,關係更似親近了不少。豔兒姐向沈阿禾討教舞蹈姿勢,沈阿禾也是毫無保留真誠相待,“妹妹,那花露胭脂,你怎的不用?”豔兒姐與沈阿禾剛練完舞,擦了擦汗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還說呢,姐姐那麼好的東西,這份心意我定是留在花魁選拔當日才用呢。”沈阿禾裝作嬌羞,“姐姐不會誤會我想奪魁吧?其實我只是…”沈阿禾故作緊張支支吾吾,“姐姐定能奪魁,我便是陪襯罷了,不若這花露胭脂,還是還給姐姐。”沈阿禾拿過那胭脂,似乎很不捨的樣子,在手裡摩挲著卻遲遲不還給豔兒姐。

“妹妹說什麼呢,咱們姐妹不分你我!”豔兒姐是真信了沈阿禾寶貝那胭脂,她必定會在花魁選拔之日塗用,想到這裡,豔兒姐興奮不已。

轉眼永昌街迎來了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刻,花魁選拔已經開始,上京最熱鬧的地方非永昌街莫屬,冬日裡的寒冷也抵不住看客們的熱情。整個紅袖坊燈火通明,一樓大廳的看臺前被圍的水洩不通,擠滿了看客。二十多位尹娘遊走在一樓,服務著來客,調戲聲、嬌笑聲充斥著一樓大廳,更有甚者,便是在這一樓大庭廣眾之下,對那尹娘揉捏拍打,上下其手。惹得尹娘面色嫣紅,嬌喘連連。往來客人已習以為常,整個紅袖坊奢靡至極。二樓包廂正對著舞臺,屋內裝潢極為奢華,視野開闊是最佳的觀舞地點。便是用來招待貴客用的。

沈阿禾被排在最後一天上場,此時的她待在屋內,聽著一樓男人們的叫喊聲、嚎叫聲,不知怎的,她竟為此刻站在舞臺上跳舞的姑娘難過,心底漫起無比的悲涼。這便是紅袖坊裡女人的命吧。再過幾日,她也一樣如此,沈阿禾似無奈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