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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次見面

陸珩也是意外,他與王振正在包間裡完談事。出來透透氣,不料被個女人纏上。隨手推門進一屋內躲避,還以為這邊是小廝們的房間,哪知一進屋便撞見這活色生香的一幕。

屋內一片黑暗,藉著幽幽的月光,陸珩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身前的女子,她似乎很害怕,安靜的空氣中聽得到她急促的喘息。兩隻手緊緊護著胸前,卻根本擋不住些許,目光所及,如雪似酥的胸脯,溝壑深邃…因害怕而微微顫抖著。身體在月光的照射下似白玉一般。

手間的觸感…柳腰款款,柔嫩似水,好似一隻手便能掐斷,陸珩動了動掐在沈阿禾腰間的手,柔嫩的觸感竟讓自已有片刻的失神。

沈阿禾雖看不到男人的臉,但他衣服緊貼著沈阿禾後背,憑藉觸感她便知那是錦繡,此料子極為昂貴,且當朝不允許普通百姓穿著此料,就算是富貴人家的女兒,也只能用這料子做一塊小小的帕子。沈阿禾低頭打量著男人的靴子,雖看不清顏色,隱約也看見上面還嵌著玉石。

此人有錢且是官宦名流,沈阿禾心下已有了定論。

“砰砰砰!”那失了心的姑娘竟用力得拍打著沈阿禾的房門。

“誰…誰呀?這麼晚是有什麼事嗎?”未等陸珩反應,沈阿禾便開口道。聲音好似睡覺被人吵醒般,嬌憨中帶著不耐,竟無半分緊張。此女倒是頗有心計,陸珩心道。

“這位花夫人不好意思,我家姑娘今日喝多了酒。”是那丫鬟開口。

“哦…無事那我便睡了。”沈阿禾語氣平靜的說道。

腳步聲漸漸走遠,男人立刻放開了她,沈阿禾趕緊摸索到褻衣穿好。陸珩往後退了一步,手上柔嫩的觸感也瞬間消失,他下意識的摩挲了下手指。

沈阿禾回頭,藉著月光她終於看清了男人的樣子,他竟是極高,沈阿禾算是高挑,也要仰頭才可直視他。男人烏髮以金冠束起,一身黑色錦袍,上面似用墨線繡著蟒紋。同色系的腰封緊貼著腰身。長身玉立,劍眉鳳目,顏若冠玉。薄唇帶著似是而非的笑。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生出一絲妖孽之感,真真是容顏如畫。饒是沈阿禾也感慨此人長的極好看。

“今日,謝過姑娘。”雖是道謝,聲音中卻帶著清冷。

“舉手之勞,只是奴家還未謝出,懇請公子勿對他人提起今夜之事。”(謝出指露面)花夫人在未露面之前禁止見客,此乃紅袖坊規。沈阿禾面帶乞求之色,如狐妖般的眼睛故露無辜迷茫。恨不得將這幾日所學的狐媚本領全使出來。此事若是被陳媽媽知道,只怕自已會被打發去做舞姬。

“這是自然!”陸珩面帶微笑回道,他自是不信這什麼規定,當是沈阿禾使得欲擒故縱的手段。“小事一樁。”陸珩嘴臉帶著玩味,眼神卻是銳利的審視著屋裡的環境,“姑娘是厘邊人?”陸珩盯著桌邊的宣紙上的字,眼眸暗動,他雖不懂厘邊文,看那字形便也識得。

“幼時家裡教書先生去厘邊討過生活,見我感興趣,便教了我一些。”沈阿禾低著頭語氣平靜,並未與陸珩對視,實則秦氏是厘邊人。

近些年厘邊與大晉並不和諧,便是民間也是人盡皆知。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沈阿禾避開回答,便引開話題聲音更是嫵媚的說道,“想必公子也受到不小驚嚇,”抬頭便見他挑了挑眉,眼中帶著玩味的審視正盯著自已,沈阿禾一陣心悸,蔥白的指尖捏了捏衣角。

“今日這蓮兒姑娘真真是冒失了。夜已深,想必公子已是累了?”沈阿禾甚是狗腿的面帶微笑。此人好似能將人看穿一般,沈阿禾心下想著,見男人並未搭話朝門口踱去,便趕緊上前開啟房門,甜膩膩的低聲道“公子慢走!”

此女子非善類。陸珩心下便給沈阿禾下了定義。

陸珩一走,沈阿禾便癱坐在床上,今日雖有驚無險,但她一介女流毫無反抗之力,著實受了不少驚嚇。看著桌子上的宣紙,起身揉了揉扔進垃圾桶。紅袖坊裡官宦名流亦是常客,未免生事端,這厘邊字以後還是不寫為妙。

連燭燈都沒敢點亮,沈阿禾躺在床榻上不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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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睡的不甚安穩,紅袖坊如何立足,那些坑騙她家的歹人,沈阿禾緊握著雙手,心中有太多仇恨未報。夢中出現了許多人,阿爹,阿孃,大哥。睡夢中似乎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卻說沈阿禾被賣之後,家裡早已又是另一番光景,沈誠過了頭七,秦氏便急急的每日往返城裡,打聽著城裡青樓的訊息。可憐秦氏一顆慈母心,不知女兒究竟被賣去了哪裡。每日不知疲倦,找到一家青樓便在門口伸著脖子張望著,盼著能看到女兒,冬日裡寒冷,任憑沈知書怎麼勸她也不走。一待便是一日。

秦氏彷彿衰老了許多,頭髮一夜之間幾乎白了一半,每日來往,腳都磨出了水泡,破了血把鞋子染紅竟都不知。

沈知書日日陪著秦氏往來,母親的心他怎能不懂,自已又何嘗不想早日找到妹妹。可如今屬實不是時候。終是一天,他見母親拖著日漸佝僂的身形還要去青樓尋找時,跪在母親身前,痛哭流涕道“母親,我知你疼小妹,我心亦如此!可如今,我求你睜眼看看咱這個家!母親!此刻即便找到小妹我們憑何接她歸家!母親,相信孩兒!我若不能將沈家頂起,接回小妹,我便撞死在父親墳前!”

秦氏呆滯著看著沈知書,也不知聽懂了沒有,過了許久突然蹲下抱住他放聲痛哭。彷彿要把這些日子來遭受的委屈全釋放出來一般“兒啊!我的兒!為娘心裡好痛!我想一死百了去尋你父親,可你小妹卻還身處青樓!每每想起我便心如刀割!她是多麼純白的孩子啊!我不敢死,還未找到你小妹我不敢死啊!”

“母親!我心中和你並無半分差別,可憑我現在的本領,怕是找到妹妹也無用啊母親!”沈知書一個大男人也是淚流滿面,他恨自已無用!妹妹自小便跟在他屁股後頭,他們揹著父親下河摸魚,上樹抓知了,父親每每罰他,便是阿禾跪在地上,淚眼汪汪的求情。沈知書一陣心痛,語氣確是萬分堅定“母親信我,我定能頂起沈家!找回妹妹!”

沈知書帶著秦氏搬離了這個小村子,去城裡教好的私塾讀書。離開那天劉家大娘帶著二慶來送別,“沈家媳婦,這世道...”劉大娘抹著眼淚,眼裡淨是惋惜“你們可千萬保重身體啊。”

“哎。”秦氏與劉大娘拉著手,“劉家大姐你也保重。”

劉大娘與二慶看著母女二人遠去的背影,“娘,你說沈家人都挺心善的,落得這麼個下場,怎的好人沒有好報呢!”二慶氣憤中帶著不解。

“人吶!沒錢沒勢,便是個人都能踩上一腳。”劉大娘不由得感慨。二慶聞言愣愣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