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的?”
七娘停下身問道。竟然這麼快便要走,那自家閨女算什麼,腦子裡已轉了不少主意。
“我...從後院經過,看見陸公子的手下在餵馬,聽他們說什麼...明日一早就走...”
芸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看你個窩囊的樣子,哭什麼哭!”
七娘很快有了主意,把芸露推出門外,“你現在就上去找他,就說你想跟著他去遊歷,看他怎麼說!”
不一會兒便見芸露哭哭啼啼的回來了。
“怎麼說?”七娘著急的迎了上去。
“他說...他說他已經有了真兒...不方便帶我。”
說罷便又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就說吧!我就說有她沒好!這個賤皮子!定是她從中作梗。”
七娘在屋裡來回轉著,激動的話語間唾沫星子亂飛。
找個凳子坐下,眼神突然狠厲了起來。
“你來。”
卻是把芸露叫到身旁,低聲耳語了起來。
“娘...你瘋了!”
芸露聽完一臉驚恐的看著七娘。看著母親塞給自已的東西,手止不住有些發抖。
“憑你的身段樣貌,為啥陸公子看不上你?”
七娘言語卻是平靜許多,“反正主意娘給你出了,用不用隨你。”
見芸露猶豫不決,又是出口道。
“只有除掉她,你才能上位!”
是啊,自已在永新鎮,多少男人把自已奉為女神,何曾受過這般對待。
“我這就去!”芸露下定決心一般,站起身走了出去。
沈阿禾正與梅兒在房裡聊著閒話兒,練著四方步。便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真兒姑娘,我是芸露。”
主僕二人狐疑的對視一眼,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阿禾雖奇怪,卻也沒有太過謹慎,畢竟陸珩他們的房間相隔不遠,坐到桌邊示意梅兒開門,就見芸露端著一盒糕點走了進來,神色不太自然好似哭過。
“芸露姑娘這是怎麼了?這麼晚了有何事?”
沈阿禾示意芸露坐下,裝作不解的問道。
“聽聞你們明日便走了。”
放下食盤,芸露走到沈阿禾身邊坐下親密的拉著她的手說道,“這幾日相處,我竟覺得與真兒姑娘投緣的很,真是有些捨不得呢。”說罷用帕子擦著眼下,竟真流了幾滴眼淚。
“...”
芸露未免也太假了一些,平日她有機會都是纏著陸珩,跟沈阿禾說過的話屈指可數,竟好意思睜眼說瞎話。
“萍水相逢,聚散終有時,姑娘何必傷心。”
懶得陪她演,沈阿禾便是平靜的說道。
“你們走的突然,我也來不及準備什麼,這是我特意做的紅豆酥,妹妹嚐嚐~”
芸露說著將食盤推到沈阿禾面前,“也算為妹妹送行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沈阿禾哪裡敢隨便吃她的東西。
“謝謝芸露姑娘,只是晚飯我吃多了,現在實在吃不下。”
芸露也不強求,拉著沈阿禾有一搭沒一搭閒聊硬是沒有要走的意思,隨著房內瀰漫著奇異的香味越來越濃。
這才察覺到異常的沈阿禾連忙起身,卻發現身體痠軟無力,梅兒埋頭趴在桌子上似乎失去意識。
“你...”
聲音卻是癱軟無力。
努力抬起腳往外走的沈阿禾支撐不住也昏了過去。
那盤點心本就是無毒,用來迷惑沈阿禾,放鬆警惕的而已。芸露身上帶著七娘給她的失魂散,自已已經提前吃過解藥。
失魂散乃下九流常用,能在短時間內滲入體內,迅速使人失去意識昏迷。
見沈阿禾躺在地上沒了動靜,芸露冷哼一聲,悄悄的開啟門,七娘和一年約四十的精瘦漢子早已等在外等候,此人便是七娘剛剛結識的相好苟六兒,從前是永新鎮有名的盲流,倒是有些功夫,在鎮上的窯子裡充當打手。
進屋掃了眼躺在地上的主僕二人,七娘用眼神給苟六兒指了指。
“就是這個。”
來之前七娘早已與苟六談好,將沈阿禾與梅兒扔到瀾山懸崖,讓她屍骨無存,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種勾欄女子,說是拐著陸公子的銀子跑了也未可知。
不過是個女人,過了那個新鮮勁兒,想來陸珩也懶得找了,沒了這個真兒,陸公子少了個空缺,芸露自然能上位。
苟六兒看著躺在地上的沈阿禾愣了一下,竟沒想到是個十足的大美人兒。
“包我身上。”
這麼漂亮的姑娘馬上就要上黃泉了倒真是可惜。
麻利的用麻袋套住地上的二人,苟六一手扛起沈阿禾,卻怎麼也提不起梅兒。
“不行,兩個太重了。”三人在屋裡搬了許久急的滿頭大汗。
“怎麼辦...怎麼辦...”
芸露早已慌了神,磕磕巴巴的小聲問著,他們可是在殺人...被人發現可就完了。
“你先將她扔出去,這個...”
七娘對著苟六道,心一橫,目露兇狠之色,“我們兩個將她抬出去!扔到後院井裡!等過兩天,趁著無人的時候撈出來扔出去!”
“那你們倆小心點,綁上塊石頭!”
怕時間久了被人發現,苟六兒扛著麻袋,悄聲走了出去。
無錯書吧沈阿禾是被顛醒的,強烈的晃動讓她噁心想吐,手腳已被牢牢綁住,意識到自已似乎被塞在麻袋裡掛在馬背上,想大聲呼救嘴裡卻被塞滿了抹布。
“嗚嗚!!”
沈阿禾身體奮力掙扎,想掙脫出來。
“哼,美人兒,我勸你少折騰,一會兒我也好給你個痛快!”
馬背上傳來苟六兒的聲音。
沈阿禾努力梳理著思緒,是芸露故意將自已與梅兒迷暈,她竟想買兇殺人!可似乎只有自已在這裡,不知梅兒身在何處可還安全。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阿禾只覺得自已又快被晃的暈死過去。
馬突然停了下來,身子一輕,被人拎了下來重重的刷在地上。
“唔!”
周身的疼痛差點讓沈阿禾哭了出來,接著感覺麻袋被人解了開。
周圍一片漆黑,辨不清這是哪裡,苟六從腰間拿下火摺子吹亮。
“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黢黑的大手不客氣的摸了把沈阿禾的臉蛋,“這小臉兒真是滑溜的緊,不知道別的地方...嘿嘿嘿...”苟六獐頭鼠目,一臉齷齪的笑著,將沈阿禾口中的抹布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