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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幾經波折再回建安

穿過戈壁荒漠,山崖陡峭,沿途層林盡染山巒之美盡收眼底,美極了。

我與罥煙在馬車內瞧著一路風光,跟在孟冉的馬車後,既然都要回建安,索性一道兒,還更方便一些。

途經蜀中,不巧上游剛下暴雨,無法渡河,便在客棧歇腳幾日。

暴雨過後,蜀中疫病肆起,我帶著罥煙燒艾配藥、孟冉施針救人,配合蜀中醫者隔離防治,不出十日疫病控制得當。

只是我本不適應蜀中氣候,多日來勞心傷神,離開蜀中第二日便一病不起,車馬行至無人煙之處,罥煙心急如焚,求救孟冉。

孟冉快步到我的馬車內,為我診脈、施針。罥煙後來與我說:“從前只覺得雲娘是世間最好的大夫,可見了孟冉在顛簸馬車上施針才知道原來也有可與雲娘比肩的大夫。”

針灸下去,我並未醒,孟冉搭脈後神色放鬆道:“縉姑娘太累了,高熱半個時辰後方能退,讓她睡吧。”罥煙不敢放鬆,不時摸我額頭,喂水,直至退燒,她才得一時休息。

更深露重,山林氣候冷得哈氣成冰,儘管我與罥煙帶了薄絨披風,寒風從四面八方鑽進馬車內,讓人冷得打顫。

“孟公子,雲娘這是怎麼了?”罥煙跑到孟冉馬車外顧不得打擾他喊道。

孟冉登時下車,見我又發高熱,病情反覆,深夜氣溫低,失溫隨時會要了我的命。他解下自已的大氅為我蓋好,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小瓶,倒出一粒藥丸放入我口中,轉身出了馬車。

罥煙照顧我用溼帕子敷額頭試圖降溫,安頓好後下馬車,只見孟冉已經坐在搭好的乾柴火堆前,時不時添一把柴,火光映他一襲單衣,如玉般通透。篝火噼裡啪啦的燃燒,是這寒寂深夜唯一的光與響。

再次踏足中原時梧桐葉落得滿地,被蕭瑟秋風裹挾著不知飛向何處。在罥煙和孟冉地一番照顧下,我已恢復如常。

直到濟生堂的夥計出來迎接我們,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歸屬感。

“多謝孟公子一路照拂,改日登門拜訪。”我欠身施禮,與孟冉告辭。

孟冉依舊坐在車內,修長而白皙的手打起窗簾,語調淡淡地說道:“靜養幾日吧,你也是醫者,知曉自已的身體。”隨即從濟生堂門前離去。

我簡單交代一番,徑直走向後院,回到這熟悉讓人心安的小屋,只想躺在紅木床上大睡特睡。

罥煙在前院仔細看著藥材入庫,回來時我已安然入夢。她也歪在榻上小憩,我二人好久沒這麼舒服地睡一覺了。

直至天明,我悠然轉醒,這一晚一掃前些天的疲憊,好似服了百年人參般精力充沛。

晌午,盧府管家親自前來送信。

“縉姑娘,聽聞你出遠門了?”親切地問候道。

“去了趟西域,收一批藥材。”我將斟好的茶遞給他。

“西域遙遠,路途漫長,看縉姑娘都消瘦了。這是我家少爺快馬傳來的信,指明要姑娘親啟呢。”笑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與我。

“想來是有前線捷報,玄之打了勝仗?”我見他從進門便眉梢帶喜,猜測道。

“姑娘一看便知,這茶清香,味道極好,老身吃過了,府裡還有事,先告辭了。”說罷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回到房間,我迫切地拆開信,“雲娘如晤,邊關戰事連破三城,九月裡更是勢如破竹。戰士們很感謝你的湯藥,金創藥更是幫了大忙。不日便可班師回朝,建安見,勿念。”

哼,誰念你呀,儘管心裡是這麼想的,我讀信的時候還是不禁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