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亮了一夜。
船隻不大,船艙的房間沒有窗戶,辨不清白天黑夜。
保鏢敲門來送早餐時,徐硯才知道天亮了。
房間裡一片狼藉,床上床下七零八落,開門的周砥衣服上還有血跡。
“周總,你這是...”保鏢以為是徐硯對周砥做了什麼,連忙想進去。
周砥接了早飯把保鏢攔在了門外,“沒什麼事,你去外面守著吧。”
門關上,身後一聲響。
周砥轉身,徐硯從床上摔下來,他顧不得疼痛,身後的手還在去摸地上的鋒利物品。
他走過去,踩住徐硯想撿的東西,將人按在床邊坐著,水杯遞過去,“喝水。”
徐硯惡狠狠地瞪著他,嗓音是撕扯的沙啞,“你殺了我!”
周砥掐著他的脖子,一杯水就灌了下去,手鬆開,徐硯嗆得劇烈咳嗽。
“你憑什麼想死?”周砥望著他,眼底是哀傷、是憤恨、是瘋狂,“我毀了三年的謀劃,頂著翟正豪的輕視,我父親的巴掌救了你,你憑什麼想死?”
無錯書吧徐硯瞠著眼睛,震驚地看著周砥。
周砥拿出鑰匙,解開徐硯的手,得到自由徐硯立馬反抗。
他渾身都是傷,昨天又被折騰了一夜,他的反抗輕而易舉地被鎮壓。
周砥把他的左手拷到了床頭,筷子塞進他的右手,“吃飯。”
筷子沒落到碗裡,落向了周砥,周砥握住,筷子在兩個人的力道下被折成兩半。
徐硯又被周砥扔到了床上,他的掙扎被輕而易舉被制服住,兩隻手被抓到床頭。
彷彿昨晚一直未結束......
結束之後,周砥將已經冷透了的飯菜端到他面前,“吃飯。”
徐硯扭過頭。
周砥歪了下頭,抓著手就把人往床上扯。
徐硯啞得難以辨別的聲音響起,“我吃。”
吃完飯,周砥找來醫藥箱給徐硯的傷口做處理,徐硯十分不配合。
周砥的手在他的傷口上輕碾,“徐硯,我給你兩個選擇,我給你治傷,或者我們繼續做。”
徐硯不敢動了。
他的手腕在不斷的掙扎中被磨得鮮血淋漓,周砥給他包紮完之後換了鏈子。
限制他的自由,距離可以讓他到衛生間。
......
反抗帶來的只能是疼痛,但他卻不是全然厭惡那痛。
他也沒有放棄尋找逃離的辦法,終於從房間逃出來一次,才發現這是在船上,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他想跳海,周砥沒給他這個機會。
回到房間,周砥一直到他失了聲都沒放過他。
......
翟正豪被抓的那天,周砥早上端著煮好的面進來。
徐硯知道不聽話換來的是什麼,他接過面就吃。
這是他在船上這麼長時間吃過的唯一一次熱乎到燙人的食物,雖然不怎麼好吃。
他坐在床邊的地上吃,周砥就坐在他邊上,他面吃了一半,周砥才說了進來之後的第一句話,“我爸死了。”
徐硯嘴裡咬著麵條停了動作,周砥轉頭看向他,他嚇得立馬把麵條塞進嘴裡。
“難吃吧?難吃別吃了。”周砥的眼裡有隱隱的淚光,“小時候,我媽剛離開的那段時間,我每天就吃我爸做的面,就是這個味道,難吃的難以下嚥。”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竟然是我媽不在了之後,我和我爸相處最幸福的時候。從那之後,我對他的記憶就只剩下數不清的貶低和時不時甩來的巴掌。”
“徐硯,你說,他死了,我是不是該高興呢?”
徐硯不敢看周砥那雙哀傷的眼睛,他沒說話,低頭把那一碗麵都吃了,最後捧著碗把湯都喝乾淨了。
周砥從地上起身,緩緩往門口走,背對著徐硯,“翟正豪被抓了。”
“雖然我知道你到我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了找證據,但是對於利用你的事,我依舊感到抱歉。”
周砥離開後,中午的飯是保鏢送進來的。
吃完飯,保鏢解開了他的鏈子,離開了。
他追出去,追到甲板上就看見周砥和保鏢都上了救生的小艇。
徐硯站在甲板上喊:“周砥,你要去哪?”
“去自首。”周砥望著徐硯笑了笑,轉過頭,“你在這等著吧,翟聞深的人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來接你的。”
徐硯胸腔裡滿腔翻湧,“你不是說,你沒跟著翟正豪做過任何事嗎?”
救生艇駛離,在徐硯以為不會有回答的時候,周砥回頭,“我是沒做過,但翟正豪跟警方肯定不是這麼說的。”
......
(又被抓了,啥都不能寫,你們知道個大概意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