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從祁風嘴裡套出公主的下落,接下來該怎麼處置這個人渣?”
馬車裡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在子墨以為主子睡著了,正準備退下去之時,馬車裡傳出了玩味的聲音。
“拐賣公主可是大罪,便誅九族吧。”聲音是一貫的冷漠。
子墨有些為難,據探子來報,祁風已無家人,孑然一身,靠狠辣手段在江南發家,後又與江南府尹官商勾結,才混到如今的地位。
就連他被木爺在碼頭扔下送進府衙時,也是趙文剛撈出來的。
一陣寒風吹過,梅花落了滿地,送來一襲香。
“沙沙沙。”雪粒子落下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那便,割掉舌頭,毀掉容顏,挑斷手腳筋,扔在江南最繁華的街道上,任其自生自滅吧!”
子墨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這可比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殘忍多了。
“咱們也該去會一會江南府伊了。”
顧卿卿幾乎是落荒而逃,腳步凌亂的回到客棧。
孟九珠恰巧也推門回來。
春草見狀,調笑道:“二位姑娘,今天玩的可盡興?”
顧卿卿同孟九珠對視,都不約而同的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慌亂,免得春草擔心,二人都默契的沒有說這一路的所見所聞所遭所遇。
反倒是孟九珠,從袖口取出兩張請柬,正是幾日後花家宴請賓客的請柬。
“哪來的?”
“路上撿的。”無人注意之時,孟九珠心虛的碰了碰鼻尖,好在卿卿姐並沒有追問。
赴宴那日,顧卿卿稍加打扮,孟九珠貼身跟隨,提著賀禮,以花聞笙商業的合作伙伴為由去了花府。
她們在馬行租了一輛馬車,正在街頭行走時,馬車突然停住,車伕說前方蘇府的馬車車軲轆壞了,有點擁擠,恐怕要等上一會兒。
“到底還要多長時間?我等著去花府赴宴,李二你快點修。”一個錦衣華服的婦人在一旁不停的催促。
“夫人,恐怕不好修,要不小的現在回去再拉一輛過來?”
“不行不行,趕不上了。”
丫鬟在一旁安慰道:“夫人,說不定少爺正在來的路上,等下……”
蘇夫人擺擺手,有條不紊的指揮下人,風風火火的就要朝前走。
“不等他了,他對世家赴宴之事一向不感興趣,來不來還說不準呢!
阿桃阿杏,你們提著賀禮隨我走,其餘人將馬車送往府上,宴會散之時來花府接我即可。”
蘇夫人慾走,忽聞身後悅耳聲音響起:“這位夫人可是去花府赴宴?不如同行?”
蘇夫人回頭,見花容月貌的一少女嫋嫋婷婷的站著,額間一抹鳳尾花靈動嬌俏,雙睛比星光更璀璨,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蘇夫人只覺得看著她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不由自主的點頭。
“啊——”
顧卿卿回頭,只見一個衣衫破爛的乞丐匍匐在地抓著孟九珠的腳踝。
孟九珠被嚇的連連尖叫。
那乞丐渾身骯髒,頭髮亂糟糟的蓋住了半邊臉,當他抬起頭朝著孟九珠咿咿呀呀的那一刻。
孟九珠看到他的半邊臉好似被剝了皮一般,黃色的膿水和紅色的血液摻和著附在上面,她的胃裡頓時翻江倒海,差點吐了出來,同時一張小臉被嚇的慘白。
“還不趕緊將這臭乞丐趕走!”蘇夫人呵斥聲落,家丁眼疾手快的將乞丐趕到了一邊。
“九珠,你還好嗎?”顧卿卿擔憂的問。
“是他!”孟九珠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衣服簌簌發抖。
“誰?”
“他被……被……”
孟九珠看的分明,剛才那乞丐是祁風,就算他容貌盡毀,她也忘不了他那雙貪婪的眼睛。
孟九珠咬了咬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終究沒有說出她的猜疑。
幾人上了馬車,徑直往花府而去。
中途,顧卿卿自報姓名,此次來江南是尋花府公子花聞笙,有生意上的事情詳談。
蘇夫人有點遺憾的說:“丫頭你來的不巧,花家公子半年前便離開了江南。”
“他去了哪裡?”顧卿卿有點急切的問。
蘇夫人眉眼帶笑,心中瞭然,交談生意上的事情是假,指不定是哪家的姑娘出來尋情郎來了。
顧卿卿看她表情,顯然知道她誤會了,不過也沒有做其他解釋,也方便她打聽其他事情。
“聽說是去了京城,你不知道,花府小姐半年前失蹤,聽說是被拐到了京城……”
顧卿卿心裡涼了半截,此次恐怕是撲了個空。
“那他父母怎麼樣?”
蘇夫人噗嗤笑出了聲,她就說,這丫頭指定是尋情郎來了!
談生意不過是個幌子。
無錯書吧罷了罷了,她看這丫頭格外的順眼,就與她多說兩句吧!
“哦,夫人別誤會,我是說花夫人和花老爺對自已唯一的女兒怎麼樣?”
“那自然是極好的,自從花家小姐失蹤後,花夫人差點哭瞎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