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望吐出一口鮮血,從大樹上滑落到地上。
此刻他總算明白,跨階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沒有死在血斑黑硫豹的尾巴下,純粹是因為它沒有用力。
但它就這麼輕輕搖擺了一下尾巴,就已經讓公輸望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昨夜可以擊殺田忠鳴,完全是因為對方鍛體沒有大成,依舊懼怕凡品武器,要是田忠鳴鍛體大成,他也不可能成功擊殺對方。
現在面對三階大成的血斑黑硫豹,公輸望連反抗的心都提不起來。
無力地趴在地上,公輸望祈禱著李胤天能夠成功擊敗血斑黑硫豹。
而李胤天在公輸望被血斑黑硫豹擊飛的同時,便攢足了渾身氣血,飛身而上,與它正面對陣起來。
三階之間的對陣,每一拳對碰之時,都有一陣陣勁風鼓動。
密林中的雜草,全被勁風吹向了與李胤天相反的方向。
一人一妖相鬥間,李胤天總能以一些公輸望看不清的動作,躲過血斑黑硫豹的攻擊,然後趁其不備對血斑黑硫豹造成傷害。
看似李胤天佔了優勢,可妖獸的肉體強度本就強於人類,加上血斑黑硫豹的境界本就高於李胤天,所以兩者目前其實仍舊是不相上下。
“流星趕月——”
李胤天再一次鼓足氣血於雙腿,硬生生地抗下了血斑黑硫豹的一記爪記。
與此同時,他的雙拳也落在了血斑黑硫豹的頭顱之上。
“吼……”
“啊!”
血斑黑硫豹被擊中後,連連後退了了幾步,李胤天拉開了距離。
而李胤天則是被擊飛,倒在了地上。
此時它看著李胤天的眼神中全是猩紅,彷彿要滴出血來。
低聲咆哮著,血斑黑硫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全身的妖氣爆發。
血斑黑硫豹張大嘴,將全身妖氣匯聚於口中,逐漸形成一個堪比人頭大的血色光團。
雖然公輸望沒見過這是何物,但他知道,這團血色光團肯定不簡單。
眼見著光團越長越大
,他焦急地看了一眼還倒地不起、有些迷糊的李胤天,隨後又看向了自已的輪椅。
“一定不能讓血斑黑硫豹吐出這顆光球!”
公輸望調動全身最後一絲心炁,伸出手指向他的輪椅。
只見無人乘坐的輪椅,直衝衝地朝著血斑黑硫豹快速駛去。
輪椅在駛過血斑黑硫豹踩踏出的一個小土坡時,驟然飛起。
咔嚓!
飛起的輪椅衝進了血斑黑硫豹的口中。
它口中凝聚的光團在輪椅的撞擊下,直接爆開。
轟——
血斑黑硫豹被自已凝聚的光球,炸得皮開肉綻。
李胤天也在這時醒來,看到血斑黑硫豹受傷,他也沒有猶豫。
閃身上前,對著血斑黑硫豹一頓拳打腳踢。
很快,血斑黑硫豹在李胤天的攻擊下失去了呼吸。
而李胤天也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過了良久,還是公輸望率先恢復了一絲體力,支撐著自已的義體爬起身子。
連忙走到李胤天面前,拉起李胤天:“狗蛋,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瞻之哥,那妖孽死了吧?”
“嗯,妖孽死了。”
李胤天聞言,晃晃悠悠地站直身子,甩了甩自已的腦袋。
無錯書吧從身背後拿出了一把匕首,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血斑黑硫豹的屍體。
公輸望不解:“狗蛋,你要做什麼?”
李胤天拿著匕首,一下子刺進血斑黑硫豹的脖子。
一刀一刀地,將它的皮剝下,肉也切成一塊一塊的放在一堆。
“瞻之哥,這血斑黑硫豹渾身可都是好東西。”
“它的肉可以加快鍛體速度,皮可以做成皮甲,骨頭可以入藥,爪牙也可以做武器。”
“總之,就算是我們自已不用把它賣出去,也是一筆錢。”
常居凡人世界,對於超凡世界的資訊並不是特別瞭解。
除了武者的等級差異,他從說書先生嘴裡聽說過以外,對於妖獸的價值他還真不瞭解。
只知道妖獸兇殘,以食人為樂。
妖獸的實力與同階武者相比,最起碼強了三成。
除此以外,對於妖獸的價值,公輸望一概不知。
聽到李胤天這麼說,他的眼裡爆發出一陣金光。
連連幾步跑到一旁的樹林當中,公輸望找來不少藤蔓,坐在原地開始編織起來。
不一會兒,三個大揹簍便在公輸望手下誕生。
此時,李胤天也剛好將血斑黑硫豹解決。
他看到公輸望做好的揹簍也沒有遲疑,將血斑黑硫豹的血肉,全部裝進了揹簍當中。
“瞻之哥,你這速度也太快了!我才剛把這妖孽拆解好,你就做好了三個?”
一邊搬運著血斑黑硫豹,李胤天一邊對公輸望誇讚道。
“你想學的話,等安定下來了,我教你。”
“真的嗎?”李胤天一臉驚訝地看著公輸望。
他從小便在其養父胡勝口中,聽聞墨家在手工藝方面的卓越成就,但從未親眼見識過。
本來,李胤天還對此有些許懷疑。
可自從他遇到了公輸望,見到了他的那雙義體0過後,便對墨家的傳說更加深信不疑。
公輸望要教給他墨家秘學,怎麼能讓他不激動。
“當然是真的,你想學什麼我都可以教你。”
公輸望點著頭,費力地將一個已經裝滿的揹簍背在身上。
這個揹簍被裝的滿滿登登的,大概有四百多斤,這已經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大重量。
而另外兩個揹簍,李胤天輕輕鬆鬆的背在了身上,胸前一個背後一個。
一頭三階血斑黑硫豹,被兩人揹走了一大半。
只剩下了一堆無用的部分,被李胤天留在了原地。
就在兩人打算離開時,密林當中無數鳥類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紛紛扇起翅膀飛出密林。
李胤天見狀,拉起公輸望的手朝著繡屏離開的方向跑去。
邊跑邊說道:“瞻之哥,最近幾個月山裡越來越不太平,經常有妖獸出沒,我們快去和繡屏姐姐匯合!”
“好!”
兩人很快來到官道上,找到了正一臉焦急的繡屏。
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還混雜著偶爾路過,身著甲冑的防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