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平冢老師,不知道你喊我來是因為什麼,但我此刻什麼都不想說,所以我就在心裡嘀咕了。
你的眼神就像是在威脅我,平冢老師。
握拳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要打我了?
拜託,我就只是看了一上午的書,外加沒有去吃午飯而已。
平冢靜第一句話是:
“餓嗎,我多買了一份豬排飯,吃嗎,趁著其他老師還沒有回來。”
“謝謝,平冢老師,但我不太喜歡吃肉…聞著好香,謝謝老師。”
久美子接過來了,短髮隨著肩膀的抖動而飄動搖晃,身上的校服也如此飄逸,顯得鬆垮。
“你不覺得你瘦了很多嗎,相比高一。
而且你高二一開始,就不聽課,比高一更加過分了。
還有你的人際關係,更加單調,侍奉部似乎成了束縛你和雪之下的地方,而古典文學部那邊,你也很少去了。”
沒想到平冢老師這麼關心我,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這樣孤單一人的生活,只要一切都和未來一樣,就可以了。
雖然我不太想當吹奏樂部的副顧問,但想必那時我已經回去了。
見此,久美子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點點頭,揭開豬排飯蓋子的手慢了半拍。
“謝謝您,平冢老師,我沒什麼事,而且總能解決的,畢竟我現在才……”
後面聊的是什麼黃前久美子已經忘記了,只是告訴自已,希望自已一個人去古典文學部,那邊有個活動需要自已參加。
而雪之下呢?
命運聯結,平冢靜是這麼評價相處一年的我們的,一個人的命運與另一個人的命運此刻高度相似,以至於彼此都成了一成不變的鏡子。
走廊裡靜悄悄的,而教室裡已經上課了,走進去後毫無意外被安排在了教室外罰站,自已也正好消消食。
中午三浦優美子喊自已的時候,教室裡就沒人吧。
如今 下午第一節課了,走廊裡沒人了,自已反而出來了。
這就是愛吧,對安靜祥和的愛吧,對不打算成為一個社會意義上的人的,堅持吧。
“破碎了。”
掛在樹梢上的紙飛機,風吹雨打後也沒落下,此刻,灰斑黏連的藍色表面破碎了。
是天空,是白雲流動的天空,是被遙遠所切割的遠方。
久美子打個哈欠。
“呃~啊哈~嗯~真是的。”
那是誰啊,在走廊裡隨意走動的學生,一頭黃毛,囂張無比,還把視線胡亂地投射。
看到自已了呢。
時間停止了呢。
煙火綻放了呢。
這個人死掉了。
不愧是夢。
站著睡著的久美子被搖醒,醒來的她還發出一聲怪叫,睜開的睡眼更是猶如呆傻。
“久美子,久美子,可以進來了,進來睡吧。”
“是,比企谷啊。
我睡著了嗎,看來是最近太困了,昨晚在…”
“不不,我是結衣啊,由比濱結衣,你是怎麼把我認成阿企的。”
“結衣?結衣會因為我在走廊裡站著睡著出醜而,出來喊我嗎?
是結衣啊。
我還以為是比企谷看不下去,發出噪音把注意力吸引過去呢。
抱歉抱歉,我回位了。”
這是諷刺嗎?明明是天然黑,不過這的確是諷刺,自已的起床氣還是太大了,但是自已還是太困了,比企谷呢,不管他了,先趴桌子上睡一會兒。
下午的課就在睡夢中過去。
來到侍奉部,轉述了平冢靜的建議和要求,便挎著肩包來到了,古典文學部。
無錯書吧不光有未來,美月,千反田也在,摩耶花也在,其他人呢?
坐下,久美子很熟練地開啟文庫本,但這個動作被制止了。
“小久美,好久不見啊,開學這都多久了,才來一次。”
這是摩耶花,同樣是短髮,但身材上…這是個悲傷的故事對於自已而言。
部長髮話了。
“各位,我們開始討論吧!”
千反田部長一如既往充滿活力。
自然,我也並非如此一如既往地懶散,在可愛的千反田開口同時,趴在桌子上的久美子,附和道:
“開始討論吧!”
是什麼事情呢?
是關於冰菓這一期的刊物的,千反田想要開拓出新的賽道,然而,部裡的男生實在是太懶散了。
討論的中心有一盤餅乾,還有千反田自已製作的和式糕點。
吃起來甜絲絲冰冰涼。
久美子食慾大開。
美月摁住了久美子的手。
靠著久美子的摩耶花還在生氣。
待千反田說完,輪到提出意見的時候,這三人都無疑選擇了,最麻煩的,最耗費時間和精力的,最讓節能主義者厭煩的——
噠噠噠!戶外採光!
折木奉太郎收到訊息,眉頭隨著嘴角抽搐一下:
“一共三組,折木。”
是摩耶花發給這兩人的。
不曉得千反田為什麼這麼糾結措辭,不過,讓摩耶花通知他們,也能妨礙他們動搖千反田部長的意志!
什麼好話都沒用!
“你,他,博臣。”
還在生氣啊,摩耶花。
“未來,秋人,美月。”
“我,久美子,愛瑠。”
“不參加會議的私自逃離的不打招呼的自以為是的偷懶的兩個男生不準有意見!”
惹摩耶花生氣的福部裡志撞了撞摩耶花的訊息,開玩笑地說:
“這樣只有秋人最讓人羨慕了。”
身旁靠著自已的摩耶花,她的憤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了,臉頰上反而有幾分純情少女的嬌羞。
真是,愛情讓人昏了頭腦啊。
不知在這座城市何處的福部裡志肆意影響著摩耶花的心情,而憤怒的摩耶花更是毫不猶豫地踏過所有的雷點埋怨對方。
相比,黃前久美子如此認為,他倆,自已和秀一的感情還真是順利啊,只是偶爾會生氣。
不過,讓自已去捋順秀一的脾氣…果然難以想象啊哈哈哈。
“哈哈哈。”
“久美子你怎麼了,無故發笑。”
“明明美月你也在笑好不好。”
所以儘量避免惹秀一生氣,幸好他脾氣好,而我又沒有么蛾子。
晴朗的天空,是多麼適合戶外活動啊,與折木奉太郎感同身受的久美子,抬頭看向窗外的藍天,無邊的流雲在湛藍的光輝中映照著雪白的色澤,風從縫隙中吹出帶走隱秘處的溫度,和少女煩躁的心情。
再次見到雪之下,狗的主人由比濱已經離開了,比企谷正在收拾書包。
久美子和部長打聲招呼,便同過來找人沒找到,待了一會兒的秀一離校了。
在路上,我問:
“比企谷同學是不是很有意思。”
“…什麼意思?並沒有。”
“…你吃醋了?”
他沉默了,表情有些古怪,而且走路的姿勢也有些變化,當然,這些都是瞎掰的,自已哪能觀察這麼仔細。
不過他的確…有些古怪。
生氣了?
真生氣了?
“其實秀一你更有意思的,比如,比如,比如…
好吧。抱歉!
請你吃冰淇淋!”
秀一連忙擺手,久美子毫無自覺。
秀一見久美子那根本沒有被說服並且表現出道歉的真誠的表情,就知道這個自小冷漠的青梅竹馬,壓根不打算安慰自已。
別的男生的女朋友或多或少有些不講理,而自已的青梅竹馬倒是事事寬容自已,基本上,不聯絡就不聯絡,情侶會過的節日也會帶著自已過。
“沒錯,就是這一點!久美子!”
“啊?”
我被身邊人誇張的動作嚇了一跳。
“久美子!你總是把我當小孩!”
“…小時候拽我頭髮的,不是你?”
場面冷靜了下來……
乘坐列車,或者騎著腳踏車到了家門口了,如果允許腳踏車載人的話,自已肯定不會騎吧。
想到這的久美子瞥一眼秀一,微微嘆氣,擺擺手與欲言又止的他說再見,進來後便看到姐姐的鞋正躺在鞋架旁。
黃前麻美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