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中午,在潘喬的命令下,昨晚被俘虜的美軍都被押到天使堡壘附近,而一臉愁容的斯洛特上校也在裡面。當美軍戰俘站穩後,黑狼軍步兵營參謀皮奧納舉著白旗揮著手朝堡壘走去。在距離堡壘60米處,堡壘裡的美軍士兵在黑狼軍士兵腳邊開了兩槍,以示警告。
皮奧納拿著大喇叭對美軍喊:“別開槍,我是來談判的!”
此時堡壘裡面的人還沒發現美軍戰俘,麥瑟爾上尉則是拿喇叭大喊:“我們不需要談判,如果你們到堡壘裡面,那就放馬過來吧,我手裡的步槍可不一定歡迎你們!”
“別激動長官,你們的老朋友斯洛特讓我跟你說,祝你們今天有個好心情,如果你看向這邊,或許還能看到他跟你們招手呢!”
皮奧納邊說邊指向斯洛特所在的方位,透過望遠鏡,堡壘樓頂的麥瑟爾看清楚了斯洛特那愁眉不展的臉,他驚歎道:“乖乖,還真是斯洛特上校,看來俄勒岡方向的支援不用指望了,總督,你說要不要接受談判?”
“接受吧,看他們能開出什麼價碼,而我們得從墨西哥人那裡才能得知現在的情況。不過不要在堡壘裡面談,讓士兵拿兩張椅子到堡壘外面擺著吧,我去談。”
“那麻煩您了,總督!”
不一會,堡壘開了一個門,休斯與幾個士兵帶著兩把椅子走了出來。而皮奧納在行禮介紹自已後,也不等休斯介紹自已,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在當時看來,皮奧納這個舉動是無禮的,休斯對此雖然不爽,但還是坐下開口說:“看來你們潘喬在經過兩天的考慮後,還是不敢打這座堡壘啊。”
“休斯總督你錯了,我們不是不敢打,是沒必要打,反正這種堡壘遲早是我們的。不過你們如果現在投降,你們還能全身而退,不至於客死他鄉。”
“皮奧納中尉這句話是開玩笑吧,我敢說這座堡壘的防守能力,連墨西哥政府軍都攻不下。”
皮奧納此時輕蔑地笑了笑說:“那請問,死在黑狼軍手上的美軍多,還是死在墨西哥政府軍手上的美軍多?”
“行了年輕人,這種唇槍舌劍沒有意義,說出你的目的吧!”
“我們的要求很簡單,1萬美元或者10根金條換斯洛特上校,行不行?”
休斯此時被這個要求弄得有點懵,因為在他原先的預計中,黑狼軍肯定要求他們撤軍。為了讓他們撤軍,黑狼軍肯定會送很多錢財金銀,沒想到這群人不按套路出牌,反而伸手跟自已要錢。
“難道你們不要堡壘了嗎”休斯疑惑地問。
“總督,我說過,堡壘遲早是我們的,但我們更想要錢。”皮奧納的回答非常堅定。
“哈哈哈,你們這群人啊,真有意思,告訴你們的司令,錢我們有,但他要的話,就讓他自已拿槍過來搶吧,再見!”
看著休斯離去的背影,皮奧納不禁感慨:“就算知道自已很可能要死了,他們還是把錢看得比命重啊!”
不久後,潘喬在市政辦公室聽到了皮奧納的口頭報告,他對皮奧納的表現很滿意。對於這次談判,潘喬其實沒抱多大希望,他只是想試探一下美軍對堅守的態度,然後儘量套到一些美軍的資訊罷了。
“看來美軍的戰鬥意志很堅定啊!”莫斯克拉感慨道。
“看來眼下只能圍而不攻了。算了,我們去看看今天招的新兵怎麼樣了。”
說完,潘喬站起來走出辦公室,準備前往城外的軍營。當走到一處監獄附近時,潘喬突然想起什麼,他停下腳步問:“莫斯克拉參謀長,昨晚剛抓的俘虜是不是關在這裡?”
“對,他們剛剛才從堡壘那邊拉回來,司令,要進去看看嗎?”
“去看看吧,我突然想到一個有意思的方法。”
很快,潘喬就帶著大家來到監獄。在獄卒的帶領下,他們首先見到了那個悶悶不樂的斯洛特上校。此時帶著枷鎖的斯洛特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眼神迷茫,好像還沒有接受自已被俘的事實。
當牢門被開啟後,斯洛特只是轉頭看了潘喬等人一眼,他有點煩躁地說:“又要做什麼,中午不是剛被你們帶出去了嗎,我已經成為休斯與麥瑟爾他們的笑話了。”
就在斯洛特在自顧自抱怨時,他發現
“斯洛特上校,我是黑狼軍的潘喬,久聞大名。”
“潘喬!”斯洛特非常驚訝,他轉身後認真地看著潘喬,然後激動地問:“那個讓我們美軍受盡苦頭的人,就是你?”
“謝謝您的誇獎,以後我會繼續努力的。”
“那司令閣下,你現在是來羞辱我的嗎?”
“當然不是,您是我的貴客,我明天晚上還要請你共進晚餐,跟你探討一下海軍的問題。”
“什麼?”就在斯洛特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時,潘喬就讓獄卒解開了斯洛特的手銬,然後離開了他的牢房。
在潘喬視察其他俘虜時,發現有兩個俘虜神志不清,一直在唸叨著什麼,看樣子是被昨晚的火牛炸彈給嚇破膽了。
潘喬指著他們問:“這兩個人叫什麼名字?”
獄卒想了想,然後才回答:“好像是吉姆與安東尼。”
經過一陣思考後,潘喬對獄卒說:“把那吉姆和安東尼押到敵人堡壘前,然後放了。”
“放了?”獄卒不可置信地問。
“對,放了。還有,放之前給他們洗個澡,軍服也整理得乾淨點。”
“司令,這麼做合適嗎?”
當獄卒繼續追問時,潘喬已經離開。而留在後面的莫斯克拉則對獄卒說:“相信潘喬司令,按他說的做就行。”
在離開監獄後,潘喬前往招兵處。由於前天晚上繳獲了500支步槍、30支手槍、還有2門12磅炮。有了這些軍火,潘喬決定要繼續擴充軍隊,他打算在舊金山再擴充一個營的兵力。
招兵處位於舊金山的教堂外面。看著長長的應徵隊伍,潘喬等人都非常高興。而排隊的人群發現是潘喬後,這群人的情緒一下子被點燃了,他們揮舞著自制的潘喬畫像,還高喊著潘喬的名字。對於這種熱情的場面,潘喬雖經歷過,但此刻還是覺得不適應,他只是微笑著對人群招手。
莫斯克拉小聲對潘喬說:“司令,快去接受人們的歡呼吧,然後說兩句鼓舞士氣的話,大家現在需要您呢!”
潘喬覺得莫斯克拉的話很有道理,他走到人群前,張開雙手說:“歡迎大家加入黑狼軍,讓我們一起戰鬥吧!”
“潘喬!偉大的潘喬!偉大的雄鷹潘喬!”
看著潘喬如此受到擁護,莫斯克拉心裡產生了一些想法。
之後潘喬回到軍營,跟胡安等軍官用餐,就在潘喬要求胡安加緊訓練新兵時,他發現莫斯克拉一直在看著他。
莫斯克拉的目光注視,讓潘喬覺得不太舒服,他直接莫斯克拉問:“參謀長,我是不是臉上長了什麼東西?”
“沒有,司令,你還是跟平常一樣,還是那麼英俊有氣質。”
聽到這句肉麻的話,胡安與裡薩多、皮奧納都發出了噓聲。
潘喬搖搖頭說:“別奉承我了,你有話說對吧?”
“對,司令,我認為您是我們的核心,我們應該把您宣傳起來,讓您的名字家喻戶曉,讓您的主張讓每一個墨西哥人,不,讓世界上的每一個人知道。”
“感覺是個不錯的想法啊,宣傳能增強我們的影響力,這些是好事啊!”參謀烏爾塔多說道。
潘喬在經過思考後,他也認為莫斯克拉說的不錯。因為之前長期在暗處幹一些秘密任務,潘喬發現自已對於宣傳方面是忽略了。畢竟某位東方大國大國的教員曾經說過:槍桿子與筆桿子都要硬!
“參謀長,說下去,說說具體要怎麼宣傳。”
“當前是先在加州辦報紙,報紙內容主要報道我們黑狼軍的一些戰績,還要宣傳一些有著英勇表現的戰士。我認為,要是讓墨西哥人知道我們在洛杉磯兩次殲滅美軍,還有昨晚的火牛之戰,那我們這些人都是墨西哥家喻戶曉的英雄了。”
胡安點頭表示:“說得不錯,不過我們需要相關的人才啊,畢竟我們都是軍人,只會開槍打炮,文筆可不行。”
莫斯克拉繼續說:“這個不是問題,招募幾個學生,就能寫,其實不需要寫多好,因為我們黑狼軍的故事太精彩了。”
莫斯克拉這句話說得雖稍顯肉麻,但大家聽了都極為受用,因此眾人紛紛叫好。
潘喬看大家情緒起來了,他拿起酒杯對莫斯克拉說:“很好,莫斯克拉參謀長,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這件事要儘快辦,最好一週內開始發行報紙,找不到機器的話,用手寫也行。因為報紙辦好後,我要宣佈一個轟動世界的訊息。”
“轟動世界?”大家的興趣都被提了起來!
“對,一定會轟動世界,不過為了保密,你們現在還不能知道。”
“好的,我今天就開始招人!”莫斯克拉吃完後,就離開了軍營。
“宣傳的就這樣了,胡安少校、裡薩多中尉,等會跟我去海邊,我們還有一個大麻煩還要處理,畢竟斯多克頓准將過幾天就要到舊金山港了。”
在用餐結束後,潘喬隨即準備對斯多克頓艦隊的行動。
在接下來幾天裡,舊金山城內熱鬧非凡,市政官員開始劃分土地,平民們紛紛去開荒種地。
在美軍堡壘附近,新兵已經開始訓練。之所以選在美軍堡壘附近訓練。為了虛張聲勢,潘喬下令無論新兵老兵,都要一天14小時輪流訓練。而且每次訓練後,士兵都要換上不同的衣服,連軍官都要換,這麼做就是要造成黑狼軍已經有數千人的假象。
而在美軍看不清的地方,黑狼軍還紮了數百個草人充作軍人,每兩個小時還會移動這些草人。雖然麥瑟爾、休斯等人對黑狼軍的行動有所懷疑,但黑狼軍的舉動確實震懾了美軍士兵,給堡壘內計程車兵產生了足夠的心理壓力。
除了在外部震懾美軍,潘喬放走的吉姆與安東尼在回到堡壘後,不斷地跟其他美軍士兵講述被俘那天的慘況。在這兩個人描述中,黑狼軍成了張牙舞爪的惡魔,這對美軍士氣的打擊非常大。
為了不影響士氣,麥瑟爾中尉只能把這兩個人關起來。吉姆與安東尼剛被敵人放走不到兩天,就被自已人關起來了。雖然暫時控制住了散播恐怖情緒的人,但此時美軍士兵對於堅守堡壘已經不再堅定。
除此之外,潘喬還讓人在紙條上寫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訊息,然後在半夜時讓人扔到堡壘門口或者牆上。士兵們撿到後,自然要看紙條的內容。這些內容很快在士兵內部傳播,並在美軍造成了混亂。
而那些被扔上來的紙條,有的寫:加州已經被美國政府拋棄,你們在這裡就是等死。而讓那些昂撒民兵最揪心的紙條,則是關於他們的家人。因為有的紙條寫著:你們那些已經撤去俄勒岡的妻子,大多已經被其他移民所佔據,你們的孩子已經被害。
而有的紙條則寫著:這場戰爭本來就是侵略戰爭,贏了是軍官們的功勞,你們則是炮灰而已,何必賣命。
麥瑟爾與休斯知道這些紙條後,立即下令銷燬紙條,並不斷表示這是潘喬在造謠,如果擅自出城堡肯定必死無疑。
為了進一步削弱美軍的抵抗意志,潘喬還讓人用英語打出大字標語:“Commander Pancho promised God: I only want a fortress, and you can leave from the northeast with weapons. We will never harm anyone。This promise is witnessed by all the people of San Francisco”(潘喬司令向上帝保證,我們只要堡壘,你們可以拿著武器從東北角離開,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任何人,這個承諾由全體舊金山人見證。)
可以說麥瑟爾上尉想到了黑狼軍能用的一切進攻方法,唯獨沒想到會用心理戰術。雖說大家對紙條內容將信將疑,然而大字標語的出現,讓他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當休斯看到標語後,他只是面色陰沉地說了句:“這狗孃養的,好惡毒啊!”
“太狡猾了,潘喬。你有什麼好想法嗎,休斯總督?”
“沒有,看來這傢伙說放過士兵是真的。現在只能盯著我們手下計程車兵,然後期待他們的道德感會發生作用了。”
就在堡壘內的美軍備受煎熬時,潘喬可沒閒著。潘喬認為既然舊金山已經到手,而且天使堡壘陷落是遲早的事情,那除了備戰斯多克頓的海軍,穩固加州的防禦則是當下必須要做的事情。
4月26日,他命令胡安為西進軍團長,讓其帶領奧拉德的第二連、烏爾塔多的第四連(烏爾塔多兼任新兵連連長。)、孔多·特雷亞帶著兩個炮兵排(2門9磅炮與3門12磅炮),前往內華達山的特拉齊山口(美國人稱為唐納山口)建立要塞,以加強對加州西北部的防守。
這個易守難攻的特拉齊山口,是決定北加州能否堅守的關鍵。1847年正處於西進運動的早期階段,當時美國人往西遷徙的主要是俄勒岡小徑(下文有圖片),這是一條從密蘇里東部的聖路易斯出發,經過堪薩斯城、基爾尼堡、懷俄明州的拉勒米堡、布里基爾堡等城市,當到達愛達荷州的霍爾堡時出現分叉點,繼續往北就是俄勒岡小徑。往南繼續穿越內華達沙漠與雪山的路線則為加利福尼亞小徑,在穿過內華達山的特拉齊山口(美國人稱為唐納山口)後,美麗的加州就近在眼前。
此外,潘喬還想親自做一件震驚世界的事情。胡安出發後的第二天後,潘喬帶著一個總務連出發,經過一天的奔波後,他來到了薩克拉門託。在這裡,他依舊受到了當地人的歡迎。
在安排好薩克拉門託當地的事務後,潘喬就帶著人前往薩卡拉門託的河谷裡挖沙子。看著薩克拉門託河的河水,潘喬不禁回憶起墨西哥軍隊在薩克拉門託河谷之戰的慘敗。
對於潘喬要在河裡挖沙子的行為,大家都很不理解。潘喬對此沒有說什麼,沒過幾天,潘喬就在河谷裡掏出了閃閃發光的金粒。看著這些金子,人們瘋狂了,紛紛奔向河裡。看著大家爭先恐後前往河裡淘金的模樣,潘喬知道,加州將會變得非常擁擠。
不過他清楚,金子能帶來巨大的好處,但也能腐蝕靈魂。此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句經典的經濟學格言:Selling shovels is better than gold mining(淘金不如賣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