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日早晨,舊金山城區的氣氛緊張且嚴肅,在麥瑟爾上尉的指揮下,美軍士兵在一座堡壘內嚴陣以待。而在城外,潘喬帶領的黑狼軍早已拉開陣勢,貌似要對堡壘發起進攻。
透過望遠鏡,麥瑟爾與總督休斯發現黑狼軍軍陣整齊,行動有序。放下望遠鏡後,經驗老到的休斯感嘆道:“看來這個潘喬不簡單,這支黑狼軍的戰鬥力,我看不下於36年前火燒華盛頓的那支英軍。”
聽到這句話,麥瑟爾表示同意,不過他也頗為自信的說:“他們跟墨西哥政府軍的確不一樣,不過防禦戰不是野戰,他們要想啃下我們的堡壘,不死個幾百人,休想!”
麥瑟爾對自已的堡壘非常自信,這座堡壘原本是西班牙殖民者建立的要塞,後來經過墨西哥人擴建,成為北加州一座重要的軍事據點。美海軍佔領舊金山後,再次對堡壘進行擴建,使之成為海軍陸戰隊的據點。建成後,美軍稱其為天使堡壘。
天使堡壘位於舊金山市區北部,堡壘依小山而立,總體寬40米,最高點為45米,是周圍的制高點。
堡壘總共分地上為4層,地下2層。整個堡壘由石頭築造而成,這些石頭不是簡單的堆砌,而是用灰漿嚴絲合縫地粘起來。這種堡壘的強度,可以抵禦當時的大多數火炮。堡壘還配有炮口與槍口,專門用來打擊外敵。
為了便於防守,麥瑟爾早就派人將堡壘方圓50米的樹木、房屋、雜物清掃乾淨,一旦有人試圖接近,防守人員就能第一時間發現,並給出回擊。
在後勤方面,天使堡壘內有一口水量充沛的水井,還儲存著可供500人食用1年的糧食。另外,麥瑟爾還將海軍的軍火庫搬到了堡壘地下室,因此堡壘守軍不用擔心武器與彈藥的問題。
此外,天使堡壘距離港口不過1公里,如果海軍軍艦迴歸,堡壘完全在海軍艦炮的保護範圍內。
在開戰前,麥瑟爾與休斯將大部分昂撒移民轉移到俄勒岡地區,他們則帶領130名美軍與150名民兵共同守衛這座堡壘。另外,麥瑟爾還把4門12磅炮與6門9磅炮拉到堡壘牆上,這些火炮可以居高臨下打擊舊金山城區的敵人,可以說依據這座堡壘,麥瑟爾的美軍進可攻退可守。
此時黑狼軍雖然已經控制舊金山市區,然而只要這座天使堡壘拔不掉,那就是等於在舊金山市區永遠處於威脅中。
雖然潘喬已經透過皮薩切特知道了堡壘內部的結構與兵力部署,然而知道堡壘情況是一回事,而要攻下這座堡壘又是一回事。因此潘喬沒有下令進攻堡壘,只是在下令包圍堡壘。
為了攻下堡壘,潘喬帶著胡安等軍官在外圍觀察,希望找到其破綻。透過望遠鏡的觀察,胡安不禁搖頭表示:“這堡壘可比洛杉磯那座小炮樓厲害多了。”
“不錯,強攻的確很難!”莫斯克拉上尉接過話茬。
參謀皮奧納不解地問:“跟你們上次打小炮樓一樣,挖通地道,然後在地下放炸藥炸飛他們行不行?”
潘喬敲了敲堅硬的地面然後說:“我看過了,這周圍都是岩石地層,地道很難挖。就連我們用過的坑道抵進戰術,也無法進行。”
“那直接開炮炸塌這座炮樓吧,畢竟我們的12磅炮不是擺設。”炮兵軍官迭戈。
“他們也有4門12磅炮啊,而且人家站在高點,人家能比我們打得更遠還能打得更準。我們的炮兵都是寶貝,不能這麼浪費。”
“司令,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只能幹看著,等著他們自已投降嗎?”
面對部下的質問,潘喬無奈地點頭:“當然不是,不過當前只能等了,命令下去,緊盯堡壘動向,誰都不能擅自發起進攻。”
第二連連長奧拉德依然不死心,他懇求潘喬道:“司令,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能不能讓我帶人先攻一下試試,或許美軍的堡壘就是外表嚇唬人呢?”
“對,我也可以,司令,就讓我們試一下吧!”第三連連長裡薩多也隨聲附和。
“不,執行命令,胡安少校,你負責帶隊佈置包圍圈,我還有事要忙!”
下完命令後,潘喬隨即離去。各位軍官雖然都喊了:“收到”,但潘喬明白,他們心裡依然覺得可以進攻。這種意見思想不統一的情況,是不利於軍隊整體凝聚力的,雖然潘喬可以利用個人威望壓制不同意見,然而一直利用這種威望壓制不同意見,並不是隊伍發展的長久之計。因為潘喬遲早會犯錯的,一旦在某些事情上犯錯,潘喬的威望就會逐漸失去作用。
“嗯,必須得建立一個強大的組織才行,不過這件事得從長計議。”潘喬由此下定了決心,一個新的革命黨派很快就要誕生。
不久後,潘喬帶著衛兵來到舊金山城區。在城區裡,潘喬先是會見了當地的墨西哥移民。在這裡,潘喬根據洛杉磯的慣例,在這裡任命了當地墨西哥平民領袖路易斯·萊爾馬為市長,哈梅斯·迪亞斯為副市長。
第二天,潘喬召集舊金山有頭有臉的人來參加會議。在會議上,黑狼軍成員大衛·米格爾,教會成員凱文·馬查多與約利亞·胡安,久居舊金山的英國富商威廉·李察森,墨西哥商人達文森·阿里亞斯,當地農場主卡洛斯·奧斯皮納,與兩位市長組成臨時市議會。此外,潘喬還任命奧拉德為舊金山防城司令。
在當天會議上,潘喬宣佈了可以在加州申領200畝土地的訊息,還把之前那一系列招商引資的政策都公佈在廣場上。為了響應新政策,大地主卡洛斯·奧斯皮納親自表示將捐贈一百萬比索給舊金山市政府。為了表示潘喬將聖何塞以南的1000畝撥給卡洛斯·奧斯皮納。在得知訊息後,還特意給黑狼軍送了50頭牛作為感謝。訊息在舊金山傳開後,很快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會議結束後,潘喬還見到了幾位美國移民領袖,他們分別是西恩·特納,維恩·阿隆佐,穆薩·安德伍德。在黑狼軍解放舊金山後,這些昂撒移民都被舊金山當地的平民孤立起來,還派出民兵與警察圍住昂撒移民所在的街區。
對於這群美國移民,大多數墨西哥人都主張直接消滅,有的甚至認為要把他們抓起來當奴隸。潘喬力排眾議,決定留下他們,因為此時加州的人口實在太少,根本無法有效開發這裡豐富的自然資源。而這群美國來的昂撒移民雖然有反抗墨西哥政府的先例,但這群移民的經濟文化水平很高,如果能好好利用,會是開發加利福尼亞的重要力量。
對於潘喬的接見,這三位美國移民心情是忐忑的,因為去年正是在他們移民的支援下,弗裡蒙特上尉(此人在洛杉磯被黑狼軍俘虜)才能在北加州煽動叛亂,建立起所謂的加利福尼亞共和國。
不過沒想到的是,當西恩等人來到市政辦公室時,潘喬非常客氣的站起來迎接,還熱情地跟他們每個人都握手。
“潘喬司令,您太熱情了。”西恩有點不知所措地說。
“這是應該的,大家快坐吧!”
當幾個移民代表坐下後,潘喬開始問:“我這裡長話短說,我要在北墨西哥建立一個沒有平等、自由且富裕的家園,因此無論你們來自哪裡,無論你是哪個種族,只要是真心想建設加州的,我都不會阻撓,而且還會支援。這句話,你們記下,然後回去跟你們的人說清楚。”
西恩、維恩、穆薩都點點頭,西恩問:“那我們之前做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嗎?”
“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你們來加州所經歷的辛苦我知道,你們是經過雪山、沙漠考驗的人,一路上,你們也失去了很多親人。我知道你們來這裡就回不去了。我也知道,幾天前休斯總督讓你們去俄勒岡,你們對我們黑狼軍信任,所有才冒著風險不跟著去。你們既然信任我們,我就把你們當加州人。”
“好,很好,感謝潘喬司令。”穆薩與維恩都拍手錶示贊同。
此時西恩舉手問:“司令,請問您今天在市政會議上頒佈的土地令與投資法案,對我們也適用嗎?”
“當然適用!”
在知道自已不會被報復反而會得到土地後,這幾個美國移民都興奮了起來,就在他們在慶祝時,潘喬很快叫停了他們。
“我這邊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來加州建設新家園,我會支援你們,但你們不能反對墨西哥政府,更不能跟美國政府與美國軍隊有什麼勾結,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再有這樣的行為,那你們就會徹底失去在加州立足的機會,甚至連生命安全都無法保障。”
西恩·特納對潘喬行禮後說:“潘喬司令,您是這個時代最寬宏大量的領袖,您放心,我們會將您的意思清楚地告知給我們的同胞。”
“是的,我們會按您的意思照辦的。”
維恩·阿隆佐與穆薩·安德伍德也在隨即跟著說。
潘喬對此很滿意,他再次跟他們握手告別:“行,那今天的對話到此結束。至於具體的土地分配事項,萊爾馬市長會找你們談的,先生們再見,願上帝保佑你們!”
等西恩等人離開後,此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而早已等在門外的莫斯克拉上尉對潘喬表示有緊急軍情。等潘喬趕到軍營時,各位軍官已經等在那裡。,美軍有一個營的兵力前天已經達薩克拉門託,這支打算向舊金山挺進,現只駐紮在舊金山以南13公里外村子附近。
潘喬心裡對這個訊息頗為吃驚,不過表面依然很冷靜,他問莫斯克拉:“上尉,這一個營的美軍具體有多少人,有火炮嗎??”
“據情報,美軍大概有三個連,每個連120人,據說是海軍陸戰隊約翰·斯洛特上校當初派往俄勒岡開拓計程車兵。據薩克拉門託當地人說,這群人北上的時候,其實只有160人,回來就變360人了,看來是在俄勒岡進行了擴軍。火炮的話,好像只有3門9磅炮。”
“很好,看來敵人雖然強大,其實有戰鬥力計程車兵其實不多,不過我們還是要重視起來。胡安少校,你有什麼想法?”
胡安捋了捋鬍子,然後回答:“不能讓這個營的美軍與堡壘美軍匯合,否則黑狼軍就很危險了。”
“那胡安少校的意思是主動出擊?”
“對,我們找地方伏擊他們?”
潘喬隨即對著地圖看了看,搖搖頭回答:“沒有合適伏擊的地方。”
“那正面對戰了?”奧拉德試探地問。
潘喬此時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哈哈大笑,然後對胡安、奧拉德說:“放心,我自有妙計。斯洛特帶領的這群美軍,活不過明天。”
奧拉德不解地問:“司令,什麼妙計?”
對於大家的疑惑,潘喬只是帶著壞笑說:“今晚將會是瘋狂的一夜!”
4月25日凌晨,在當地人的帶領下,潘喬帶著2個連的兵力,悄悄來到了斯洛特上校的軍營附近。此外,在潘喬的後方,還有幾十個墨西哥人騎著牛在跟著。
斯洛特把軍營設在一座林地前,軍營後方有一條河流,而左右兩邊則有密林作為掩護。此時的軍營燈火通明,軍營出口還設定了陣地,有幾十位士兵正在不斷地巡邏。原來斯洛特早已得知黑狼軍的厲害,因此對夜襲做了十分到位的防備。
在帶人偵查一番後,奧拉德回來報到了軍營的情況。潘喬知道情況後有些失落,因為夜襲本來是他的拿手好戲,他繼續說:“看來夜襲不成了,只能依靠那些牛了,牛都來了嗎?”
“帶來了,奧斯皮納先生知道,還給我們多送了50頭呢。”
“很好,按原來計劃,開戰吧!”
半小時後,巡邏的美軍士兵突然感到大地在震動,很快,十幾頭尾巴著火的牛此時正向他們急速奔跑而來。
“牛,快起來,牛來了!”
警戒計程車兵立刻敲響警報,呼喊著自已的同伴。而其他的巡邏士兵則紛紛開槍向牛群射擊,在慌亂中,他們只打倒了幾頭牛,這並不能阻擋牛群朝著軍營奔來。
很快,幾頭牛就衝到了木柵欄面前,不過由於美軍士兵及時把木柵欄擋在營門前,這幾頭牛一時不知所措,只會四處亂撞。
其實潘喬與奧拉德一直騎馬跟著這十幾頭牛,此時潘喬與奧拉德已經來到距離營門不到30米的區域。當看到牛群受阻後,潘喬對奧拉德說:“可別打偏了,神槍手奧拉德。”
兩人此時拿槍對準牛群,然後擊中了牛身上揹著的炸藥包。隨著兩聲巨響,營門口的柵欄被炸斷了,其他牛被炸得血肉橫飛,而那些守在門口計程車兵也都被炸死了。
在門口發生爆炸後,斯洛特上校被警報驚醒,當他走出帳篷時,發現門口火光沖天,地上都是血水與內臟的碎片,可謂一片狼藉。
在軍營門口被打通後,胡安在後面再給二十頭牛的尾巴點火,並驅趕其衝向美軍軍營。看著把美軍攪得人仰馬翻的火牛,潘喬心裡暗喜,他沒想到中國古代的火牛陣竟然那麼好用。當他第一次在中國聽說火牛計時,還以為這只是哪個小說家編撰的故事。
潘喬這邊資訊,美軍這麼可難受了、當看到牛群再次襲來時,斯洛特連忙閃躲,然而其他的牛卻依然在軍營東闖西撞,完全不可阻擋。
“都給我起來,別睡了,快開槍打死這些畜生。”斯洛特剛準備對著牛群開槍,但卻發現這些牛的背上都揹著一個包,而且上面還有燃燒的引線。
“不好,這下糟糕了。”斯洛特發現這些牛身上都有即將要爆炸的炸藥包後,立刻跑到了旁邊的密林裡。
等引線點盡後,這些牛背上的炸藥紛紛引爆,爆炸在軍營裡此起彼伏,美軍士兵慌作一團,被牛踩死的、被自已人踩死的、被炸死計程車兵達到了100多人。剩下計程車兵想要逃跑,卻發現黑狼軍早已在軍營外埋伏。
經過一夜的追擊,美軍基本被殲滅,只有十幾個人逃跑了,而那位斯洛特上校,則在逃跑途中被俘虜。作為對比,黑狼軍在此戰竟然沒有傷亡,只損失了幾十頭牛和一些火藥。
這場火牛之戰,黑狼軍再次大獲全勝。此戰過後,莫斯克拉、皮奧納、烏爾塔多、裡薩多等新加入的軍官對潘喬是佩服有加,他們圍著潘喬,問為何能想出如此天才的計劃。
對於眾人的詢問,潘喬則端起來了架子說:“這是來自中國的古老戰法,我是從書上看到的,所以你們要多讀書在,懂了嗎?”
“懂了!”這些軍官異口同聲地回答。
潘喬大手一揮,對著部隊說:“行了,我們會回舊金山慶祝吧,然後大家一起努力,把那座該死的堡壘拿下來!”
“遵命!黑狼軍在潘喬釋出命令後,押著十幾個俘虜,拿著繳獲的武器,踏著有力的步伐前往舊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