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為了擺脫科爾尼率領的騎兵,喬治決定讓騎兵連下馬進入險峻山路,企圖嚇退科爾尼上校。驕傲的科爾尼上校不願放過被喬治救走的巴勃羅等人,不顧部下反對,堅持下令冒著風險進山追擊。
由於山路實在狹隘崎嶇,再加上大霧籠罩,即使布魯斯帶人已經追擊了一個多小時,其實只前進了不到一公里的距離,而黑狼軍方面也沒有拉開與美軍追兵的距離。雙方與其說是進行追擊戰,不如說是在山區裡探險。他們只是偶爾朝對方打幾槍,以表示自已仍然在戰鬥而已。
此時天已近中午,雖然天氣還是陰沉的,但隨著溫度升高,霧氣逐漸消散了,山裡的環境變得清晰起來。在觀察到美軍參加追擊的人並不多後,喬治組織起一個8人小隊,他給小隊隊員每人配備雙槍,佩戴5枚手榴彈。然後他要求巴波亞與巴勃羅等人先走,他自已帶著小隊在一處山路的拐角處埋伏起來。
為了讓美軍放鬆警惕然後上鉤,喬治讓巴勃羅等人裝出逃跑的樣子,透過拍手扔石頭等方式製造大動靜,有的人還發出了慘叫聲。布魯斯看到前面的騷動後果然上當,他催促部下加快速度,在追擊幾分鐘後,有人沒注意到腳下,然後絆到了綁著手雷的繩子。
嘭嘭嘭!手雷的爆炸讓幾個美軍當場倒下,還有幾個被碎片擊中後發出慘叫,隨後掉進了萬丈深淵中。就在布魯斯想要搞清楚狀況時,喬治帶著小隊從拐角處迅速閃現,小隊每人手上都有兩把六連發的左輪手槍,因此在一陣彈雨輸出後,小隊迅速撤退。
經過這陣輸出,美軍死傷了十幾個人。此時美軍士兵都在洩了氣,紛紛要求布魯斯撤軍。看著部下的屍體,本來就不願意追擊的布魯斯也失去了信心,他派10個人把傷員帶回去救治。
不過如果就這樣回去,布魯斯肯定會遭到科爾尼的嚴懲,因為科爾尼對手下的要求是非常嚴苛的。不過照做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做到,做個樣子也行。
抱著這樣的心理,布魯斯之後的行動異常小心,他們對每塊石頭都會進行認真檢查,生怕石頭下面有手雷。不過這也讓他的部隊行動速度異常緩慢,而喬治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不過在下午兩點時,布魯斯卻收到了科爾尼派人傳來的命令,命令要求他立刻撤回部隊,並立刻撤回聖菲。
“撤回聖菲,難道不去加州了,還是聖菲出事了。”當接到命令後,布魯斯有點不敢置信,但一想到能夠從這可怕的山谷離開,他的心情由驚訝轉為了愉悅。
在確認美軍沒有追上來後,喬治迅速與巴勃羅等人會合。在下午三點時,巴波亞憑著記憶,找到了一個只有印第安人知道的隱蔽溶洞。喬治準備在此先休息,然後第二天再檢視情況。
當走進溶洞中時,大家都被奇異的場景震撼了。看著這些形態各異的鐘乳石,大家彷彿可以感受到時間是如何沉澱歲月的。在火把的照耀下,高大挺拔的石筍、高矮不齊的石柱、還有那些形似瀑布的石幔,都顯現出不一樣的光澤。在巴勃羅等人看來,這裡不像是個洞穴,更像是某座被遺棄的山中之城,
巴波亞之前來過這裡幾次,因此對洞穴的奇景並沒有太大的感觸,他嚴肅地告誡其他人:“大家要注意,這裡是納瓦霍人經常活動的地方,因此我們要保持警惕,聲音不能大,動作不能太大,免得引來麻煩!”
對於巴波亞的警告,所有人都聽進去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印第安人的強悍。不過此時大家由於沒帶糧食,很多人肚子都很餓。喬治知道餓肚子打不了仗,就帶著幾個人出洞口打獵。
走出洞外後,喬治在巴波亞的引導下往山上的樹林走去。在樹林走了幾分鐘後。喬治發現了一隻兔子,就在他準備開槍射擊小兔時,他的腳下突然踩空,然後掉進了一個陷阱裡。還好喬治身手還算敏捷,而且那個用來捕殺小動物的陷阱口很小,因此喬治用手就抓住陷阱旁邊的雜草。
其他人發現情況後立刻抓起了喬治,就在大家為救喬治手忙腳亂時,突然聽到一群人發出“嘩啦啦呼啦啦”的叫聲,喬治此時才發現,原來有一群赤膊上身的納瓦霍勇士包圍了自已。
面對這群已經張弓搭箭,隨時準備射箭的納瓦霍人,巴波亞趕緊用納瓦霍語喊話。而喬治讓手下們紛紛放下武器,以表示自已沒有敵意。這群納瓦霍人聽到巴波亞能夠用自已的語言,也放下了戒備。
不過為首的納瓦霍勇士還是讓人繳了喬治等人的槍,還把他們帶到部落所在的村子裡。在前往納瓦霍村子的路上,喬治就悄悄問巴波亞:“什麼情況啊,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中尉,他們說我們得去見酋長,至於是福是禍,見了酋長才清楚。”
納瓦霍人會如何對待喬治等人,這個我們先按下不表。讓我們先回到4月30日的華盛頓,當天的白宮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因為總統波爾克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而戰爭部的軍人們則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由於美軍在南線遲遲無法對墨西哥城防線進行進攻,再加上美軍在洛杉磯連續失敗的訊息,因此在前一天的國會諮詢中,總統波爾克被以托馬斯·哈特·本頓(此人是戰俘弗裡蒙特的岳父)為首的議員集體圍攻。對於主動挑起戰爭的波爾克而言,如果美軍在前線繼續失利,那他尋求連任的想法將會變得渺茫。
對於波爾克總統的指責,戰爭部官員是無法反駁的,因為戰場的局勢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測。他們沒有預料到美軍在加州會迅速地成功,更沒想到其會如此迅速地失敗。
指責與謾罵是沒用的,美軍眼下也只能調整戰略,增兵備戰。1847年5月1日,波爾特向國會提出議案,要求再徵調5萬士兵,並要求增加2000萬美元的軍費。然而參議員本頓出於救援女婿的心理,以國家財政無法再支援戰爭為由,不支援波爾克。由於本頓在議會的影響力,波爾克的議案沒有透過。
在民主黨議員的活動下,議案雖沒有在國會透過,但國會同意繼續支援扎卡里·泰勒進攻墨西哥城。如果墨西哥城被攻下後,黑狼軍繼續抵抗,那波爾克可以命令陸軍北上攻擊加州。此時的美國政客們還不瞭解黑狼軍,他們認為黑狼軍是聽命於墨西哥政府的,只要打下墨西哥首都,迫使墨西哥政府投降,那黑狼軍也要撤出加州。
波爾克雖然對本頓等人非常惱火,但國會掌握著錢袋子,因此他只能調整戰略。除了命令泰勒加緊進攻墨西哥城,另外就是下令讓科爾尼等人退守聖菲等地,等墨西哥城的戰事結束後再行動,這就是科爾尼不再追擊喬治的原因。
1847年四月末時,波爾克等政客對黑狼軍頗為鄙視,認為潘喬帶領的部隊只是一群喜歡暗中偷襲,不敢正面作戰的膽小鼠輩。等到五月底,華盛頓的政客們就改變了對潘喬的看法,因為此時舊金山被佔領、斯多克頓准將戰死、喬治突襲聖菲的訊息不斷傳到華盛頓。對於這些訊息,美國人一時無法接受,因為他們想不通之前那群無能懦弱、一觸即潰的墨西哥人,怎麼會一下子變得如此強大。
雖然不知道加州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華盛頓的政客都明白了一個事實,要拿回加州,要在墨西哥的土地上站穩腳跟,潘喬與黑狼軍是必須要消滅的目標。
面對黑狼軍的崛起,美軍感到了來自西部的強大威脅。在這種情況下,本頓等參議員不再反對波爾克的議案,甚至還主動提出將徵兵人數上調至10萬,另外還要多加3000萬美元軍費。
眼下雖無法直接進攻加州,戰爭部長威廉·馬西倒是沒有閒著。在他的建議下,波爾克決定派遣一個使團前去加州談判,順便獲得一些黑狼軍的資訊。有一位剛剛當選為眾議員的中年人知道使團的訊息後,立即找到馬西,要求參加使團。
對於這位剛剛來到華盛頓的年輕政客(對於政治人物而言,38歲確實算年輕),馬西並未高看一眼,而且他也不喜歡這個政客鷹鉤鼻與那嚴肅的表情,他以沒有外交經驗為由,拒絕政客想要加入使團的要求。
在被拒絕後,年輕政客並沒有生氣,他在跟馬西道謝後就離去了。就在馬西以為此事已了時,沒想到第二天上班時,昨天那位年輕政客正衣裝革履地坐在辦公室門口等著他,而政客的要求,依然是加入使團。為了說服馬西,政客還列舉了許多自已應該去西部的新理由,然而馬西對此依然不在乎,他以路途艱險我,不能讓議員陷入危險為由再次拒絕了政客的要求。
馬西沒想到的是,接下的一週,這位年輕的政客每天都會重複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辦公室門口等他,然後要求加入使團。馬西被這個政客打動了,他最終同意了政客的要求,並在使團名單上寫上:亞伯拉罕·林肯。
在馬西的安排下,1847年6月1日,林肯等人的使團從華盛頓正式出發。而在林肯等人出發之前,早有一批人已經出發西部。為了蒐集重要的軍事情報,馬西向國會申請了一筆秘密資金,然後用這些資金徵集了幾十個密探。在馬西的安排下,這些密探已經遠赴西部,先去刺探黑狼軍的情況。
就在華盛頓準備調集力量對付潘喬時,潘喬也沒閒著。在舊金山期間,他把某些俘虜聘請為教官,讓這些教官前往洛杉磯的軍事學校教書。潘喬準備讓美國人為黑狼軍培養一批軍官,不過潘喬也沒虧待他們,給了這群人每月30美元的高薪。
除了建立軍校,潘喬還讓人修理了俘虜的美軍軍艦,並讓墨西哥水手駕駛這些戰船。潘喬命令莫斯克拉為黑狼軍首任海軍司令,負責管理這三艘軍艦。
處理完舊金山的事務後,潘喬於5月24日回到洛杉磯。對於潘喬的迴歸,海姆與紅毛等人是高興的不行,因為他們實在是太累了。由於《革命報》的迅速傳播,從5月下旬開始,來到洛杉磯的平民數量暴增,每天都有數百人來到洛杉磯,尋求潘喬所說的土地,有的還要繼續北上挖金礦。
由於潘喬的政策,市長海姆不僅要給平民們安排食宿,還要給他們分配土地,每天都得忙到深夜。由於市政廳人手不足,連紅毛、羅貝託等人都加入到安置工作中。
在海姆等人的努力下,洛杉磯無論是城區還是郊外,都有建房子、種地的人。看著眼前欣欣向榮的洛杉磯,潘喬非常開心。在見面時,他緊緊握著海姆的手說:“謝謝你,沒有你,這裡早亂了。”
一臉疲憊的海姆聽到此話沒有感動開心,而是有氣無力地對潘喬說:“司令,眼下我們快沒飯吃了。”
潘喬聽後很震驚,他連忙問:“沒飯吃,這是什麼情況?”
海姆則無奈搖頭,隨後給潘喬算了一筆賬。以前洛杉磯只有數千人口,由於當地土地肥沃,靠著幾個農場與牧場,就可以輕鬆解決當地的糧食問題。然而洛杉磯剛經受戰亂,本來存糧就不多,然而現在每天增加的幾百人,是幾百張要吃飯的嘴。
在海姆的安排下,新來的人大多得到了土地,並開始了耕種。然而洛杉磯農業現在才剛起步,今年種下去的東西,要明年才能有收成。
此時潘喬才發現自已犯了一個大錯誤,那就是隻考慮增加人口,沒考慮到糧食問題。關於糧食問題,海姆早已寫信告知潘喬,然而潘喬在回程期間不跟隨部隊走,而是自已帶人到處檢視環境,微服私訪,因此沒有收到信件。
根據海姆的估算,洛杉磯的糧食將在一週內耗盡,沒有糧食,就會發生動亂。這樣下去別說建設加州了,就是保持穩定都是大問題,如果美軍此時打來,洛杉磯將會自動崩潰。
民以食為天,潘喬知道糧食問題拖不得,只得立刻開會,商討解決糧食問題的方法。潘喬是否能解決糧食危機?美軍方面將會有何動作?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