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一臉淡定地說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祁放放肆地大笑道:“就是,聒噪死了。哈哈哈哈哈~”
聽了月華的話,祁放暢懷大笑,一路上飄蕩著程秀郎氣急敗壞的辱罵和祁放槓鈴般的笑聲。
孟縣令前一天剛剛拜訪了程秀郎的府邸衙門,今天,便輪到程秀郎“拜訪”回來了。
要說這孟縣令,平時膽小如鼠,收著手不敢伸。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楚知府遭到彈劾,這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在反思,膽子越來越大,思量著能否藉機媚上程秀郎,好撈點肥厚的油水。
孟縣令怒喝道:“你們這是對程大人做什麼?如此不恭不敬!”
他怒拍驚堂木,頭頂“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端端正正地掛在衙門,登堂之人第一眼便能看見。
程秀郎掙脫祁放的束縛,揉了揉被抓紅的手腕,臉色陰沉,他覺得自已在眾人面前丟盡了面子。
程秀郎尖聲尖氣地喊道:“孟縣令。這幾人誣陷我,該當何罪!”
孟縣令連忙跑下堂,仔仔細細地將程秀郎看了個裡裡外外。
孟縣令小心翼翼地說道:“程大人你沒事吧。”
程秀郎故作鎮定地說道:“無礙。”
孟縣令心中暗想:(這鼻青臉腫的看起來不像是無....那個.....)
然而,程秀郎都說了無礙,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孟縣令皺著眉,喝道:“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他只看到除程秀郎之外滿臉無所事事的兩個人。
月華倔強地說道:“我就是跪不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個老鼠精幹嘛。)”
月華越看孟縣令的鬍子越像是老鼠的鬍鬚,人越瞅越像是大黑耗子成精,心中滿是不屑。
祁放嬉皮笑臉地說道:“我腿腳不好不能跪。(笑死,若是你跪我還情有可原。)”
孟縣令怒目圓睜,吼道:“爾等竟如此大膽!來人,把他腿給我打折了!本官倒要看看,你的腿腳有多不方便!”
無錯書吧偏偏祁放得乖賣俏,笑得最開心,孟縣令非常不爽他。
程秀郎眼神陰翳,似乎在向月華示威:“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情郎被打吧?”
府吏正要用水火棍打祁放,便聽到有人喝了一聲“慢”。
楚遠山跨過門檻,不緊不慢地踱了進來。
孟縣令心中一驚:(他不是在吃禁閉呢嗎!)
楚遠山心中暗忖:(要是讓豫王在我面前被打,我不得被太子殿下責罰了?)
孟縣令立馬供上一張曲意奉承的笑臉,點頭哈腰地說道:“楚大人,您怎麼有空來本縣衙了?”
楚遠山擺出一副冷色面容,嚴肅地說道:“我不再來你就要動用私刑了!”
孟縣令慌張地說道:“是他對....我不....”
孟縣令向低位者耍慣了權威,差點對楚知府用上那一套。
楚遠山一口氣打斷孟縣令的話,厲聲道:“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孟縣令心中暗自揣測:(那就好,看來楚知府也知道自已式微了,要投奔程大人了。我一定要現在程大人面前展露先機,不能被他給搶先了。)
楚遠山袖手一揮,決然說道:“將程秀郎關入大牢,關個幾天讓他試試滋味!”
程秀郎難以相信,他冷笑道:“楚知府,公報私仇可不是好樣的。”
他當然知道楚遠山現在的窘境全是由於他。
楚遠山冷哼一聲,說道:“公報私仇?人證俱在,你意圖非禮良家婦女,還敢狡辯!別說你現在已經是正四品道員了,就算你是,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你如何能逃脫?何況你沒被封官呢。”
最後一句話氣得程秀郎心肝疼!他這才明白祁放說得不礙事是什麼事。
程秀郎心中暗罵:(原來這個小白臉也靠裙帶關係!若我已經被聖上冊封了,官大一階壓死人,何愁壓不死他們!)
程秀郎恨恨地盯著祁放退場。
楚知府對祁放笑笑,那笑容頗為沉重。
楚遠山委婉地拐著彎說道:“祥光已經都告訴我了,只是月華......”
楚遠山擔憂地說道:“你告程秀郎的罪名不怕把自已也拉下去嗎?若有人非議,反到是你的名聲....”
月華神色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道:“明明是他做了錯事,卻要非議我。若有人非議,也是那人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我最不怕人嚼舌根了。”
月華心中憤憤不平:(明明是男人的錯,卻非要將錯誤歸結到女人身上。)
月華在說出見官時,便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楚遠山皺著眉頭說道:“話雖是這麼說....”
他糾結似的看了祁放一眼,欲言又止。
祁放滿不在乎地說道:“小華本人都不在意,我在意什麼。只可惜那一拳太輕了,哎呀,可惜可惜。”
他對著右手吹了一口氣,一臉的遺憾。
月華灑脫地說道:“沒事,以後有機會再打吧。”
楚遠山無奈地搖搖頭:(這倆人是挺般配....誰也不愁。)
楚遠山說道:“既然如此,我有事先走了。”
楚遠山點點頭,轉身又離開了。
孟縣令目送三人的離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孟縣令焦躁地跺跺腳,手伸進伸出的沒了方向,嘴裡嘟囔著:“(程大人勢頭怎麼這麼弱呀,真不知道該跟誰了!)”
出了縣衙,月華才對祁放說道:“原來你讓邵大叔先走是去搬救兵去了。”
祁放得意地說道:“答對了!”
祁放一臉期待地問道:“我聰明吧~”
他笑得像個等待被誇獎的孩子,眼神中滿是期待。
月華敷衍地說道:“唔,聰明聰明。”
祁放笑著說道:“程秀郎被關進去了,起碼能讓你清淨幾天。”
祁放說著說著猶猶豫豫地偷看月華一眼。
祁放小心翼翼地問道:“小華怎麼這麼相信我,要是我讓你吃了板子怎麼辦呢?”
月華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自已不也得吃嗎?”
祁放急切地說道:“我是問若是我沒有找來楚大人做幫手,那怎麼辦?”
月華反問道:“你不是說你是王爺嗎,你怕什麼?”
祁放著急地說道:“那....虎落平陽被犬欺,你就不怕我護不了你?”
月華盯著祁放,堅定地說道:“關鍵點不在這,是小華為何相信我。”
月華昂首挺胸,振奮地說道:“我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