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聽,誰胡說八道的?”月華氣憤地喊道,他的臉上寫滿了惱怒與不平。
“是徐懷不守夫德,我姐姐才休了他。”月華的聲音堅定有力,彷彿要為姐姐討回公道。
“我姐姐這麼老實善良,自然不會無緣無故休了他。”月華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姐姐的維護和疼惜。
月河在一旁,心中暗自嘀咕:“什麼守不守夫德的?又不是婦人,男人守什麼夫德?算了,不重要。”隨後,他笑眯眯地說道:“這樣啊。”
月河的臉上掛著看似和善的笑容,可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狡黠:“可是,這和懷遠和我說的好像有點出入?”
此時,人群紛紛丟下手中的碗筷,漸漸地圍了過來,眼中滿是好奇,準備看好戲。
祁放心中暗想:“月河外出許久,回來時徐懷遠早死了。兩個人根本不可能見面,他在說謊。”
月河不認識祁放,疑惑地問道:“你是?”心裡卻在琢磨:“莫不是慧秀說的姘夫?”
月華沒理會月河的問題,只是咬著牙,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歪曲事實的話二叔也信? 不如把他叫來,當面對質。”
月河心中一慌,暗自叫苦:“那蠢貨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我怎麼拉他出來?”
月河故作鎮定,一拍腦門,說道:“這不巧了嗎,懷遠他幾日前剛走。”
月華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月河,質問道:“這幾日,他都住在二叔家麼?”
月河心裡犯了嘀咕:“要是說是,也沒人看見徐懷遠進進出出。必定引人懷疑。”
於是,他趕忙說道:“我記錯了,他也就大約一個月前來過月府,之後便音訊全無。小華啊,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月河皺著眉頭,一臉無奈地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兩口子吵架難免的。小滿再怎麼樣,他也不能這樣了事啊。”
字裡行間,似乎都在指責月滿做得不對,暗示著徐懷遠對月滿的嫌棄。
月華聽了,不禁扯出一抹冷笑,言辭犀利地說道:“估計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姐姐的事情,被姐姐休了之後羞憤自盡了吧。也不知道這會屍體爛光了沒?”
月河心中暗惱:“好凌厲的丫頭,和我對著幹是吧?”但臉上依舊皮笑肉不笑,向祁放敬了一杯酒,說道:“不說他了,別為了他隔遠了咱倆家的關係。”
月河轉眼看向月華,眼神中透著疑惑:“嫂子,這臉生的人是誰?我怎麼沒見過啊?”心裡卻在想:“老子今天就要掀你們老底,還敢把人帶過來。”
祁放神色泰然自若,毫不退縮地與月河對視。
祁放淡定地說道:“華兒的未婚夫。”
月華心中一怔:“怎麼突然叫我華兒?”不禁打了個寒顫,“嘶~好親暱。”隨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撇撇嘴笑了。
月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誇張起來,嘴巴和眼睛同時笑開,以開玩笑的語氣吃驚地說道:“小華,你在誆你二叔呢。秀郎的婚約還沒取消呢,你怎麼又隨便找了個男人?”
月華眉頭一挑,正色道:“我已經退婚了。兩個月前便將退婚書寄給程秀郎了,二叔。‘又隨便’是什麼意思?造謠毀謗可是能告官府的。”
月河一時語塞:“你看你。”
月河一臉假惺惺的模樣,說道:“小華,我也是關心你。你二叔最懂男人,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小華你也是,你退婚這事幹的不地道了昂。嫂子你看看你教的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月河找準攻擊方向,將矛頭對準了祁放,試圖以此來佔據上風。
祁放目光清冷,淡淡說道:“懂男人?你是斷袖?”短短七個字,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差點把月河噎得喘不過氣來。
無錯書吧月河氣急敗壞地嚷道:“嫂子,你聽他說的什麼話!毫無禮數!”
心裡卻暗自嘀咕:“雖說我也去秦樓楚館嘗過鮮,但是說出去到底是不好聽啊。”畢竟,他也是要臉面的人。
祁放微微挑眉,身姿站得筆直,神色間絲毫沒有褻玩之意,冷冷地說道:“被我踩疼尾巴了?”
月河氣得臉色發青,暴跳如雷地喊道:“你們看,這人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口出狂言!”
說罷,他轉頭看向月華,依舊裝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小華啊,我尊重你。這親事我給你退了。你以後可不要後悔!”
月河痛心疾首地捶胸頓足,妄圖以此來顯示自已的“正義”。
月河大聲喊道:“來人,把這潑皮無賴給我趕出去!”
江氏怒目而視,厲聲道:“你敢!看來我沒把小燭帶來是對的。”江氏起身,她比月河矮一個頭,但是氣勢上卻足以蓋過逢場作戲的月河。
江氏語氣堅定地說道:“月河,請你記住了。咱們已經是兩家人了,兩家人別說一家話。華兒的婚事由我做主,還輪不到你這個二叔插手!小放是我月家認定的女婿。你趕他走,就是在趕我們走。”
江氏看向月華,說道:“華兒,既然人家如此不客氣。我們走!”
月河見狀,慌了神,忙說道:“嫂子,你這是做什麼?”
月河急忙拉住江氏,臉上堆滿假笑,說道:“讓人家看咱家的笑話不是嗎?”
心裡卻在暗自盤算:“好戲還沒謝幕呢。圍觀人還沒看夠你們的笑話。”
邵祥光此時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說道:“怎麼會。我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可一點沒看江夫人的笑話。我倒覺得月老爺你呢,比我殺的死豬還要皮糙肉厚。”
月河心中惱怒,卻不至於與一介屠戶置氣,只是狠狠地瞪了邵祥光一眼。邵祥光卻毫不在意,哈哈大笑起來。
月河心中暗罵:“這個拎不清的東西!”嘴上卻只能說道:“邵屠戶真會說笑。”
邵祥光梗著脖子,大聲說道:“我小買賣人,說的是實話,不怕報復。”月河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月華見狀,眼中含笑,緩緩說道:“二叔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彆氣傻了。不用二叔操心了,我都說了我早退親了,二叔你氣瘋啦?都忘記了不是?”
路人丙忍不住“哈哈哈哈”地笑出了聲。旁邊已經有人笑出了聲,也不知道是在笑誰。
月河這下也不想再裝下去了,眉毛怒氣衝衝地向上挑著,嘴卻向下咧著,怒吼道:“月華,你是越來越不懂事了!空口無憑,就憑你和他的齷齪事。”說著,手指向祁放,“秀郎就能退婚,讓你落得個不好聽的名聲!二叔我幫你退婚,是在保全你的名聲,你不要不知道好歹!”
眾人聽了這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路人甲一臉疑惑地說道:“怎麼還扯到退婚了?好好的喜慶日子。”
路人乙也是一頭霧水:“我越聽越糊塗!今兒,月河是做足了準備要江氏出醜呢。也不知道月華和那男人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