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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定能和離

月華向姐姐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月滿撫摸著妹妹的腦袋,眼中滿是感慨,嘆道:“世事飄零,真是讓人難以預料。”

月華說道:“對了姐姐,我去做菜了,下午要給駱姐姐送去。”

月滿溫柔地應道:“好好。”

月滿又閒不住,總覺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害怕,折著身子出來和娘說了一會體已話。

又來到小廚房,見月華忙活著,不自然地說道:“小華,我幫你.....”

說著便拿起菜刀,手起刀落,快快地將肉切成厚薄均勻的肉條,裹上面粉炸。

月華見姐姐動作嫻熟,忍不住稱讚道:“姐姐,你來了就和我一起做做小菜賣給酒樓吧,我們一起把家撐起來!”

月滿拿著刀的手一頓,喃喃道:“我怎能呢......”

月華抗議道:“怎麼不能了?”

月華接著說道:“姐姐我覺得你真的挺適合的!”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月滿苦笑著瞧著菜板,搖搖頭,心中滿是苦澀:“我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華竟然會對做飯、種地、養蠶樣樣精通。”

月滿重重地嘆氣,紅彤彤的眼眶裡滿是心酸:“妹妹,將來你要是嫁人了,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不要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月滿絕望地說道:“我這輩子算是毀了!”

月華堅定地說道:“姐姐,那些糟心事不要在想了,你們一定能和離!”

可那些傷就這麼算了嗎?絕不!

油炸好的小酥肉焦香酥脆,月華拿筷子拈了一根,送到月滿嘴邊,微笑著說:“姐姐嚐嚐?”

月滿輕咬一口,“咯吱咯吱”的小酥肉,外酥裡嫩的,月華又撒上了椒鹽、桂皮粉,高溫這麼一炸,香味愈加撲鼻。

月滿感慨道:“小華,你不一樣了。”

月滿臉上是笑的,心卻是哭的,那笑容中藏著無盡的苦楚。

月滿怔神片刻,不想拂了妹妹的意,勉強說道:“是啊,現在的你比之前的你更好。”

月滿眼神黯淡,欲言又止:“是.....”

月華目光堅定,語氣肯定地說道:“那姐姐也會比之前的姐姐好。”

然而,月滿心中卻滿是絕望與哀傷:“(往後餘生已經無望,我只希望小華能嫁個好人家。)”

月華手腳麻利地將花樣各異的小菜包裝保溫好,留了一部分做家人的中飯,然後笑著招呼道:“來,姐姐,吃飯了!”

豬肉丸雞雜白菜湯冒著熱氣,那濃稠的湯汁咕嚕咕嚕地翻滾著,香氣四溢。

澆著濃稠紅糖糖漿的黃金炸湯圓在陽光下熠熠發光,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明珠。

最好吃的當屬那小雞燉蘑菇,微火慢燉,熬出的香味瀰漫在整個房間。

菜一上桌,還沒動筷子,大家就已經被那誘人的香味吸引得胃口大開。

雖說已經兩碗麵下肚,但看著這香噴噴的飯菜,月滿還是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江氏滿臉疼惜,夾了一筷子雞塊,放在月滿碗裡,溫柔地說道:“滿兒,多吃一些。”

幾番下來,月滿面前的碗已經堆得滿滿當當。

月滿心中感慨萬千:“(受了那麼多年委屈,當初幾乎想要一根繩子去了。)”

瞅著外公和娘、妹妹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已,月滿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碗裡,心裡卻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熱情。

月滿在心中吶喊:“(還是活著好啊!)”

月家大宅。

房間一角的紫金香爐正嫋嫋地散發著柔和的輕煙,那用上好紅木製成的桌椅精雕細刻著各種精美絕倫的花紋,正中靠後放著張滿雕富貴花開的屏風,奢華無比。

趙氏高坐堂上,神色從容,嘴角勾起慈祥的笑容,面對側首一中年男子笑道:“馬老爺可是稀客啊,此次前來,不知有什麼要事?”

馬老爺一臉油膩,身量矮小,大腹便便,荒蕪的頭頂鋥亮,一雙豬眼睛毫不掩飾地好色地打量著楊氏,搓著手淫笑,那模樣大膽狂妄,毫不避諱。

馬老爺放肆地說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我相中的人兒跑到這了,不知夫人...... ?”

楊氏心中雖然厭惡至極,但卻深知惹不起馬老爺。

楊氏心中暗自盤算:“(畢竟大河與馬老爺交情甚深,許多生意都是馬老爺籠絡過來的。)

(不能賠笑,亦不能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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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如車軲轆一般圓滑,迅速理清思緒,知道自已應該如何應對。

楊氏高昂著頭顱,擺出一副端莊、不容染指的模樣,說道:“馬老爺要找的人是誰?”

楊氏語氣篤定:“我們月家在榕樹村也算大戶,能幫上的忙一定幫。”

楊氏越是莊重自持,馬老爺愈發羨慕,心中暗想:“(月河真是豔福不淺啊!)

(放著屋裡的妙人不要,還去外邊偷腥。)

馬老爺迫不及待地問道:“楊夫人認識月滿嗎?”

馬勝不太瞭解月海的事情,只知道月海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因此,並不知道月滿與月家的關係。

馬老爺斜睨著趙氏,說道:“雖是同姓,不過,楊夫人仗義,不會隱瞞吧?”

馬勝翹起厚嘴唇,油光滿面的臉因那貪婪的神情而顯得更加令人作嘔。

月滿嬌好白皙的面容與誓死不從的烈性讓馬勝魂牽夢縈。

馬勝露出猥瑣的笑容,自言自語道:“嘿嘿嘿....”

趙氏見狀,微微皺了皺眉。

趙氏略顯為難地說道:“馬老爺,這事情棘手了。”

馬老爺急切地追問:“怎麼?”

趙氏不緊不慢地說道:“月滿是月海的女兒。”

趙氏點到為止,她心中清楚,若是她們插手,必定為村人所不齒,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她們自然不會做。

馬老爺立刻心領神會,奸笑道:“自然不需要夫人您出面了,只消告訴我在哪即可。”

他當然知道趙氏對月海的恨。

馬老爺心中暗自鄙夷:“(當年若非月家主母南煙景因病去世,也不會輪到她一個小妾上位。)

趙氏不但自已長年被南煙景壓制一頭,連自已的兒子月河也比不過她的兒子月海。

馬老爺輕蔑地哼了一聲:“(哼,一個妾罷了!)

經年累月的怨恨與嫉妒,扭曲了趙氏的心理,只要能敗壞月海,無論是什麼她都高興。

水雲間。

馬老爺剛剛踏進酒樓,徐懷遠便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

他的臉上現出怯弱的討饒的神情,像一頭急急地但軟弱地搖著下垂的尾巴時的狗。

徐懷遠滿臉討好地說道:“馬爺,我恭候您多時啦!”

馬老爺沒理會,徑直入了房間,將腳往桌上一擱,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那姿態像是一隻大黑耗子粘在粘鼠板上,難看又滑稽。

徐懷遠趕忙說道:“馬爺,您累了吧,我給您捏捏肩~”

徐懷遠有眼色地湊了上去,手上的力道不多不少剛剛好,馬老爺舒服地出了口氣,這才慢悠悠地說道。

馬老爺語氣不善:“就算你女人抵給我了,你還倒欠我二百五十兩銀子。” 馬老爺下頜一揚,那神情傲慢至極。

徐懷遠會意,立馬倒好茶雙手捧上,諂媚地說道:“馬爺,請喝茶。”

馬勝舒坦了,還是嘖了一聲,快意地將茶杯打翻在地,滾燙的茶水濺溼了徐懷遠的綢布鞋子。

徐懷遠驚慌失措地說道:“都怪我手沒拿穩,馬爺您沒事吧。”

徐懷遠諂媚地撿起碎陶瓷,顧不上被碎片劃得鮮血淋漓的手,從前襟中掏出一塊手帕裹好。

馬老闆打了個哈欠,揮手像是在趕蒼蠅一般,不耐煩地說道:“滾!”

馬老爺語氣生硬:“把她帶過來。”

徐懷遠連連點頭:“是,是,是!”

徐懷遠弓著腰退下了。

一到沒人的地方,便將裹著碎片的手帕一擲,砸向一隻鳥。

“譁!”

鳥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徐懷遠咬牙切齒地罵道:“賤人!”

徐懷遠恨恨地跺腳,將怒氣發洩在地面上,然後找去了月華家。

月華正拉著月滿拉家常,努力想讓姐姐忘記過去的傷痛,姐妹倆臉上洋溢著溫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