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一臉興奮地說道:“姐姐你看。”
月華對著胖胖的蠶寶寶指指點點,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月華興致勃勃地介紹著:“這是四齡蠶,再過十幾天便能成蛹了。”
“喵喵”,月滿初見這綠色胖乎乎的蟲子,心裡有些害怕。
但想到這是絞絲的柞蠶,恐懼便消散了不少。
月華將竹篩揚起,蠶沙紛紛滾落進竹簸箕中。
月滿迷惑地望向月華,一雙如遠山黛一般秀氣的眉毛輕輕皺起,滿是疑惑。
月華微笑著說道:“小黎認床,睡眠淺,我剛好用這蠶沙做個枕頭送給小黎。”
祁放攜祁黎已經住進了新屋子,正忙著整理。
也不知為何,祁放這麼有錢府上竟然沒有僕從。
月華對祁放的行為十分不解,不過,隨他去了,也不關她的事情。
月滿驚訝地說道:“....也能做枕頭麼?”
月華擠擠眼睛,燦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般明豔動人。
月華耐心地解釋道:“當然能了!
月華繪聲繪色地繼續說著:“蠶沙可以入藥,也可以做枕頭,在人的溫度作用下,可以使得枕芯內部藥物慢慢釋放,促進安睡。
月華越說越起勁:“而且,還有讓全身肌肉放鬆,氣血通暢,清涼降火的作用呢!”
月滿驚歎道:“這麼神奇?!”
月華攀在姐姐脖子上,軟軟地撒嬌道:“等結繭了,姐姐幫我們一起抽絲吧。”
這麼多蠶,光靠他們幾個絕對不夠,還要顧點人手。
餘下的錢僱傭幾個小助手夠夠的。
月華眉飛色舞地說著:“這蛹也是一道美食!
月華滔滔不絕地列舉著:“香炒蠶蛹、鹽水煮蠶蛹,炸蠶蛹、炒蠶蛹,乾煸蠶蛹......” 月華已經在美美地想象了。
月滿盈然笑意,若一朵錚傲月季綻放雙頰,曼妙眸光盈滿憐愛。
月滿心中感慨:“(小華好生厲害啊.....)
情不自禁地,月滿覺得有了妹妹便有了倚靠。
“砰砰砰!”
“砰砰砰!”
門敲個不停, 緊接著又換成了腳踢,那力道彷彿要把門踹破。
江之信與江氏不在家。
江之信去打獵,江氏去送還麵粉了,留著大黃看家。
四月正是野雞求愛的季節,前兩天江之信還打到了兩隻雄野雞,肉質極為肥美。
大黃竄過兩人身邊,立刻大聲嚎叫。
大黃:“汪汪汪!”
月華警惕地喊道:“誰!”
徐懷遠粗暴地吼道:“我!快開門!別耗老子耐性!”
是徐懷遠!
月滿瞳孔一縮,下意識後退一步,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又馬上堅定地上前擋在妹妹身前。
月滿驚恐地喊道:“別開門!是......是他。”
那敲門聲愈發激烈,彷彿門再牢靠也要被錘爛了。月華眼神一凜,迅速尋刀,趁意一拉,徐懷遠正在興頭上,沒料到月華敢開門,一個踉蹌,一頭栽進了屋子裡。
大黃如閃電般衝了上去,就是啊嗚一口,在徐懷遠大腿上留下四個深深的洞。
徐懷遠“嗷”地痛呼一聲,鮮血瞬間順著大腿汩汩流了下來,染紅了一片地面。
徐懷遠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他媽想害死老子啊!扶我起來!”
徐懷遠捂住流血的大腿,抬頭卻覺察到頸上涼意——一把鐮刀正穩穩地架在徐懷遠脖頸之上。
月華死死地盯著徐懷遠,神色戒備,那目光冰冷如薄刃,彷彿能將人瞬間切割。
她薄唇緊抿,線條緊繃,周身氣場陰沉駭人,彷彿來自地獄的使者,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徐懷遠被月華這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身體僵在原地,一時之間不敢妄動,額頭上冷汗直冒。
月華目光堅定,厲聲道:“姐姐,去拿紙筆來。”
月滿面露擔憂,聲音顫抖:“小華.....”
月滿心亂如麻,若是他奮起反抗,傷到小華怎麼辦?
月滿糾結著,腳步如同被釘住一般,不敢離開月華。
月華大聲催促:“姐姐快去,寫了和離書讓他簽字。”
徐懷遠歇斯底里地大叫:“月滿你敢!要廢也是我廢你!”
徐懷遠轉向月華,怒目而視:“月華我是你姐夫!你敢對我不敬!”
徐懷遠滿臉猙獰:“明明是個女子,卻這樣生硬刻薄,真是豈有此理!”
月滿被徐懷遠的怒吼嚇得渾身發緊,曾經潛伏的疼痛好似瞬間復甦了,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月華卻毫不畏懼,惡狠狠地將刀拉下,血痕立刻如花般綻放開來,蜿蜒的血跡順著徐懷遠的脖子緩緩流下。
聞到空氣中氤氳的血腥氣,徐懷遠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臉色煞白,渾身僵硬得如同石雕。
月華怒喝道:“有什麼不敢的,是我姐姐廢了你!”
然而,有月華在身邊,那疼痛似乎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月滿倉促地找了筆墨,雙手顫抖著匆匆寫下和離書。
月華沉聲道:“姐姐,把筆收起來。”
月華將和離書用腳尖挑到徐懷遠面前,手中的鐮刀仍舊穩穩地抵在徐懷遠脖子上,絲毫沒有放鬆。
月華冷冷地說:“寫吧。”
無錯書吧徐懷遠氣得目眥盡裂,雙眼通紅,抬頭的瞬間刀入面板就愈發得深,只能低著頭,握緊了雙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權衡再三,暫且忍辱含垢放低語氣。
徐懷遠聲音壓抑著憤怒:“月華你先放下刀,我寫就是了。”
他心裡盤算著,只要月華放下刀,他一個大男人還搞不死兩個弱女子?
月華冷哼一聲:“不妨事,你就這麼寫吧。”
月滿一臉驚慌:“小華,你....他拿什麼寫?”
月華面無表情,冷冷地說:“咬破手指寫。”
徐懷遠心中一驚:“(什麼?)”
徐懷遠憤怒地想:“(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要被女人如此踐踏自尊!)”
徐懷遠暗自思忖:“(料她也不敢把我怎樣,一個小丫頭還真敢殺人?)”
一不做二不休,徐懷遠心一橫,想騰地站起來實行反殺。如他所料,鐮刀並未切斷他的脖子。
徐懷遠心中得意:“(還想和我鬥?)”
徐懷遠剛嗤笑一聲,薑還是老的辣!下一秒,一塊頸上面板被割了下來。
徐懷遠“啊———!”
徐懷遠慘叫一聲,捂住血流如注的脖子,痛得滿地打滾,臉上的表情痛苦扭曲。
月滿驚愕地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氣也不敢出。
月華俯身睥睨,滿眼冷漠,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將刀重新抵在徐懷遠脖子上。
月華毫無感情地說:“我並不想殺你。”
月華眼神冰冷:“這下也不用咬破手指了,血夠了,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