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章 三年享樂…年拜金?

我好像知道那個小偷是誰。迦鑾摸著下巴,江局長應該也知道吧,所以這就是他們離婚的原因?

“東家,你在現實裡是做什麼工作?”

封吾背對著迦鑾,露出回憶的神情,“算是公務員吧,必要時候為上級犧牲自已的那種。”

“崇尚拜金主義的公務員?”

“哦,我當公務員的時候還沒有公務員這一說。”

“……你今年多少歲?”

封吾沉默了,“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重要,關係到我接下來是站革新派還是守舊派。”

“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久,畢竟我不是人類。”

迦鑾左手拇指抵在“修正”的指環上,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的‘母親’是誰?”

“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封吾回身,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我不能回答,如果祂想讓你知道,你哪怕只是聽見祂的名號都會被影響,畢竟,祂可是壟斷人類命運的‘母親’啊。”

命運的壟斷者。迦鑾不知為何想起了這個稱號,他好像聽誰提起過,在他的人生中很重要的人,在一個溫溼的冬天……腦中出現模糊的景象,一陣猝不及防的眩暈卻猛然席捲而來,令他不得不扶著書桌才不至於倒下。

鼻端傳來濃郁的咖啡苦香味,直衝大腦,驅散了那陣陣眩暈。

封吾用食指蘸著咖啡點在迦鑾鼻下,“別瞎想,除非你想變成被絕對命運操控的白痴。”

迦鑾眨了眨眼,伸出舌頭舔掉咖啡,“你希望我加入革新派嗎?”

“你覺得呢?”封吾反問,說著走到印表機前,拿出一疊卡片,“你可以去見見他們本人,再做決定。”

————

由第三產業聯合第四產業聯合舉辦的沙龍會,主題是關於網際網路智慧財產權問題的探討,名單上的人也大多是三、四產的掌櫃,第一產業以王大掌櫃為首,是堅定的守舊派,第二產業的金大掌櫃偏向中立。

說到金述華金掌櫃,從公司檔案來看,這傢伙是個標準的社會精英,出身優渥,從小到大各種獎項拿到手軟,從底層夥計做起,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蟬聯“全公司最長簡歷獎”數十年之久——迦鑾十分懷疑這東西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就是這麼一個規規矩矩的人,在各大留言區匿名罵了第三產業姚晨姚大掌櫃幾百條。

如果說金掌櫃是簡歷最長的人,姚掌櫃就是簡歷最短的人,她30歲之前的檔案全部空白,只有三十歲任職大掌櫃後的記錄,她的活動軌跡也異常簡潔,不是主持舉辦各種沙龍聯誼會,就是出席了某地的大型活動現場,這次沙龍的發起人之一正是姚掌櫃。

耐人尋味的是,姚掌櫃有一名養子,名叫傅血,是傅悅的親哥哥,這層關係使第四產業在公司的地位說不出的尷尬,有人說封吾從第三產業拆分出第四產業,第四產業雖然名義上的話事人是傅悅,實際上這個小女孩只是姚晨的傀儡,三四產業還是一家。

啊,殼世界搞現世那一套有什麼意義嗎?

迦鑾閱讀這些記錄的時候覺得新奇又好笑,就像觀察螞蟻覓食、鳥雀築巢,在這個箱庭世界,秩序建立於一個脆弱又堅定的基礎上,那就是權利的中心,封吾。

“金大掌櫃不在,您可以把請柬留下,由我轉交。”

金掌櫃的秘書頭也不抬地把迦鑾打發走了,看得出來,金掌櫃這邊的人對三四產聯誼會一點不給面子,能說出“把請柬留下”估計還是看在東家的面子上。

“好。”迦鑾翻看名單,大半已經送完了,有的見到了掌櫃本人,更多的是在辦公室裡刷了個臉。

下一個是……地父神教會的教宗大人?

出現了!公司之外的組織,還是宗教組織。迦鑾腦補了一場信仰對抗的大戲。

他興致勃勃的按照名單上寫的地點出發,雖然相關工作人員已經標註好這部分請柬交給外賣小哥處理就好,但迦鑾覺得,這種面見教宗的機會不容錯過,他也可以客串一把外賣騎手嘛。

理想很豐滿,可半小時後,迦鑾還沒走出公司園區。

雖然公司給每個員工配了一套房在園區裡,這佔地面積也太大了點吧,還有這九曲十八彎的路。

迦鑾走著走著就在空無一人的園區裡迷路了。

OK,現在問題是,怎麼求助?

迦鑾識圖能力一般,尤其是看見這種複雜地圖就頭疼,東西南北更是完全分不清。

繞著六角亭轉了幾圈,他終於想起了傅悅今天下午塞給他的泡麵味通訊工具,他滿懷希望地掏出那個沾著不明油漬的盒子,裡面是一個輕薄的手機,他找到開機鍵,按下去,十幾秒過後,無事發生。

……

其實想走出迷宮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一直往一個方向走,遇山開山,逢水跨橋,總能走出去。

不過迦鑾沒能實現這個想法,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了。

拜金主義提著一個黑色皮箱,大步走過,看到迦鑾獨自在亭邊閒坐,放下皮箱打招呼,拱手道:“斯諾卡卡先生,公司的環境如何,您可還滿意?”

正在迷路的迦鑾:“……我認為公司園區的區域規劃很有人文藝術性,如果路標更明確一些就更好了。”人話:修的很好,使我大白天鬼打牆,麻煩指個路。

無錯書吧

“確實有這個問題,員工們都很有自已的想法。”拜金主義無奈一笑,“如果你是要出門的話,順著這條河一直走,是慶午門,到外面打車就可以了,用東家的通卡,別忘了在系統上申請報銷。”

迦鑾點頭表示瞭解,旋即又產生了新的疑問:“如果我是因為私事離開公司,車費也能報銷嗎?”

“為什麼不能?這是員工福利的一部分。”拜金主義疑惑地推了推單片眼鏡,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其實還有公車可以用,不過你沒駕照,公司原則上是不允許無證駕駛的。”

要是放在現實,我有C1、B2、E類駕駛證,還有地中海周邊幾個國家和英國的駕照。迦鑾鬱悶地想道。

他有心提醒一下拜金主義關於扳指的事,但早上剛給出去下午就催著還未免有失風度,不如等後天的沙龍結束以後再說。

“那我先走一步,總掌櫃繼續忙。”迦鑾掃了一眼拜金主義提在手裡的箱子,轉身離去。

等迦鑾的背影完全被層疊的假山綠植遮住,拜金主義才鬆了口氣。

他從兜裡掏出一枚翡翠扳指,放到耳邊,低聲咕噥道:“嚇我一跳,幸好那傢伙感知力比較遲鈍。”

扳指一明一滅,裡面竟傳出微弱卻活潑的少年聲:“厲害吧?要不是我們都是殼世界管理員,連爸爸都發現不了我。”

“為什麼要瞞著他?依你所述,我還以為你頗為中意他呢。”

“因為好玩啊,你不覺得嗎?因為我是享樂主義,所以我的爸爸可以放縱自已去愛人類,你可是拜金主義,你的爸爸會怎麼選?是選擇他的理想,還是為了那個人類親手毀掉這一切?”

拜金主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有的時候我也在懷疑,‘共產’真的是可以實現的嗎?要付出怎樣的努力,才能做到人人平等?”

享樂主義的聲音明顯帶上了緊張,“喂,別想太多,是不是因為‘十二’來了,虛無主義的影響擴大了?你這種思想很不妙啊。”

拜金主義推了推單片眼鏡,一雙銅錢眼笑彎起來,“不會,我很確定我還是拜金主義,而且會一直是拜金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