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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刺殺王妃

三天之內,錦衣司揪出了一百多名北渡的暗探,皆潛伏在京城各大官員的府中。

慕容南見錦衣司的都指揮使陳悟話裡話外對歸功陸氤氳,大發雷霆:“她一個女人,懂什麼!”

見慕容南變臉,陳悟心領神會,立馬換了一副說辭:“陛下說的是,不過是歪打正著。”

慕容南沉思片刻,扯了扯嘴角:“這個女人,太后不喜,三天之內朕要她消失,不過,得處理得乾淨。”

這是要我暗殺寧北王妃?!陳悟一時間喘不過氣來,感覺自已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閻王殿。

太后雖耳根子軟,但是有菩薩心腸的,不會因為討厭一個人便殺掉,便是殺,也絕不可能是暗殺。陳悟斷定是皇上想要寧北王妃死。

可她不過是一介女流,能掀起什麼波瀾呢?就因為是寧北王的妻子,陛下便不容?唉,都怪我多嘴……陳悟懊惱。

不是不容,慕容南只是忌憚,甚至說單單是預感不妙。

這是皇命,陳悟不敢多問,心事重重地告退。

皇后在養心殿外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大覺不妙,叫住了陳悟。

“等等。”

陳悟鬆了一口氣,皇后若能勸住皇上那再好不過。寧北王他可不敢惹。便是做得再隱蔽,也免不了會被他的人查出,到時候人頭落地的便是他這個代罪羊,甚至整個錦衣司陪葬也未可知。可是錦衣司聽命於皇帝,既然陛下發號施令了,也只能照辦。

“陛下,還請收回成命。”皇后鄭嫻雅鄭重地跪下行禮,“寧北王妃是無辜的,不該牽扯到您和寧北王的權力鬥爭中,況且,王爺對王妃很是在意,若是王妃死於陛下之手,只怕——”

“只怕什麼?只怕慕容決等不及要朕的命?”慕容南大怒。

皇后,為何你就不懂朕呢?為什麼朕的想法和決策你永遠持反對意見呢!還當著臣子的面!

“皇后,你以為朕只是一時衝動?陸氤氳揪出了北渡暗探,若真的只是歪打正著,不妨事,要是確實是有這能耐,於寧北王來說便是如虎添翼!朕不信他會平白無故和一個衰落的侯府聯姻,更不信他真的會愛一個失去名節的女人,這其中一定有我們不得而知的秘密。”

就連端木暗香都被她收服了,這女子的心機怎能小覷。

“放眼朝堂,除了錦衣司,幾乎所有的勢力都站在寧北王那邊,他要篡位,易如反掌,若非有母后在,想必早就出手了。朕必須先下手為強,他若真對這陸氤氳上心,她死,必然能讓其分神,下面的事就會水到渠成了。”

鄭嫻雅不知慕容南“下面的事”指的是什麼,也不作追問,但暗殺陸氤氳的事她必須要阻止。

“陛下,萬萬不可!寧北王若真心愛惜這個妻子,必然會因為她的死與陛下兵戎相見。若不愛惜,您殺了非但不起實質性作用,還平白惹怒他。”

“沒有人會知道是朕所為。陳悟不會這麼不小心。”慕容南看向立在一旁的陳悟,“暗殺寧北王很難,但殺一個小小王妃,易如反掌,別讓朕失望。”

陳悟心中悲苦:陛下,哪裡能易如反掌,王妃身邊也是有高手的,不是尋常的嘍囉。況且隱秘處也藏著暗衛啊,配置不比王爺的低。

“陛下,您就看在臣妾腹中孩兒的份上,放過寧北王妃吧。”

鄭嫻雅神色悲傷地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

“若非寧北王尋來錢太醫,臣妾只怕這輩子都懷不上陛下的孩兒。”鄭嫻雅決定動之以情,“陛下,臣妾自有了這孩兒,便見不得血光。”

說到孩子,慕容南想起了往事,心頭柔軟了起來,不忍再怒,將鄭嫻雅扶起。

“皇后,若不是當年救朕落了病根,你我早該兒女成群。”

慕容南還是小皇子的時候,頑皮偷跑出皇宮,意外落了水,幸得鄭嫻雅相救,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也便是從那時便愛上了鄭嫻雅,而鄭嫻雅卻因此大病了一場。

“有錢太醫在,日後,還會有很多的,陛下。”鄭嫻雅深情而溫順看著慕容南,甚至可以說是哀求,一心想勸他顧念手足之情,“多年無所出,一直是陛下同我的心病,好在寧北王默默成全,無非是不忍見我們夫妻苦無嗣久,退一萬步說,他大可不把錢太醫這樣的能人送入太醫院,留為已用也無人知曉。王爺雖和陛下不對付,卻從來沒想過傷害臣妾,臣妾希望陛下能將心比心。”

這麼說顯得慕容南心胸狹隘,但鄭嫻雅想強調的是慕容決這個哥哥對慕容南還是有情誼在的。

慕容南心想:天下能人異士效忠的本該是他這個皇帝,何須感謝慕容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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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皇后!”慕容南轉移話題,“母后方才何故大發雷霆?”

鄭嫻雅有點難為情。弟弟鄭墨染現在的身子等同於去了勢,確實不該娶親,不論娶了誰,都是委屈了人家姑娘,這一點她是站太后的,可是弟弟要死要活非娶不可,她一時也沒有法子。

“是臣妾弟弟,他執意要娶侯府的長女陸恬。”

“可是寧北王妃的姐姐?”

“正是。”

“母后怎麼會摻和進這件事裡?”

“臣妾不知,聽聞是無嗔大師和侯府老夫人有些交情。”

“母后也真是,這點芝麻大的小事都要摻和。你弟弟好歹是國舅,娶誰也該當是對方的運氣。”

“可是,弟弟他現在,已不能人道。”鄭嫻雅嘆了一口氣,“況且小染也未必是出於真心,只怕便是娶了那陸家小姐,也未必善待。”

“皇后,你心善,這朕少時便知。但朕覺得,凡事理應先向著自已家人。公正自然是好,但過猶不及,會涼了家人的心。”慕容南哀嘆,皇后高風亮節雖好,但終歸是讓人心冷,“你不為墨染出頭,朕幫他,回頭便賜匾額,祝他們二人琴瑟和鳴,母后必然能明白朕的用意,不再染指。”

“陛下,您不必為了臣妾家裡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煩憂。”

鄭嫻雅的眉頭蹙成一團,沒想到自已充當了一回攪屎棍,可憐那陸家大小姐了……

“皇后,朕只是想透過此事告訴你,切忌胳膊肘往外拐,正如當朕和寧北王起衝突時,朕希望你能無條件支援朕向著朕給朕出謀劃策,而不是為了所謂的道理,站在敵人那邊。”

“陛下,臣妾只是不願欺瞞陛下而已,若有朝一日臣妾只一味地迎合陛下,那一定是因為陛下已經不是臣妾心中的陛下,而臣妾也不再是從前的臣妾。墨染的事……”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寧北王妃的命朕暫且不要了。”慕容南轉身對陳悟說道,“那件事,暫且不必,退下吧。”

“陛下英明。”陳悟仿若得到特赦。

一旁韓公公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慕容南若真要殺陸氤氳他會陷入兩難:他是看著慕容南長大的,也是因為慕容南才當上了太監總管,對他這個皇帝那是百分之百的忠心,絕不可能洩密,但寧北王卻也對自已有大恩,他看得出來,王爺對這個王妃不一般。

“皇后,朕這是看你求情才放那陸氤氳一馬。”慕容南輕輕撫摸著鄭嫻雅的肚子,“不過,朕現在對陸家甚是討厭,既然那陸恬是寧北王妃的姐姐,也活該她遭殃。”

慕容南立馬寫了一幅“琴瑟和鳴”,讓韓公公大張旗鼓送去鄭國公府。

韓公公是個知情人:這陸家庶出的大小姐和寧北王妃感情並不好,只怕她還樂見其成呢。

但這件事不重要,韓公公就當自已一無所知,沒有多嘴。

鄭嫻雅有心想再勸說卻又欲言又止——慕容南已經答應不殺陸氤氳,若此刻再提出別的要求,只怕他又要動怒,只好緘默。

就這樣,在慕容南的推波助瀾之下,陸恬和鄭墨染的婚事板上釘釘,誰也無法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