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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他是我故交

慕容決默然起身,攜陸氤氳的手。

“本王和王妃要去樊樓吃酒,若回府時,走丟的小胭脂還沒回來,本王就要為姑姑操辦起婚事了。”

慕容芳華震怒:“寧北王,這朝堂到底你說了算,還是皇帝陛下?”

她說這句話是很心虛的,寧北王可不就是隻手遮天?只要他一個授意,明日就會有大臣上書讓她去和親。

“姑姑說笑了,天下自然是陛下的,但本王為姑姑物色門好婚事,是不在話下的,都是骨肉至親,侄兒自然盡心盡力。姑姑不必言謝。”

“決兒,難道你當真——”

慕容決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打斷慕容芳華。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甚至是冷漠至極。

慕容芳華自認為自已國色天香,除了當朝太后,她尚未見有人比她貌美,難道他慕容決就真的不為所動麼?

“可是因為禮法?”

禮法我何曾放在眼裡過。慕容決含情默默看向陸氤氳。

“哼!她也算標緻,但比之本宮,那分明是萬萬不及。”

慕容芳華所言倒也屬實,陸氤氳確實是個美人,但和她相比,委實遜色了一些。

但在慕容決眼裡,她慕容芳華只是姑姑,至於是美是醜,從不注意。而眼前攥在手心的人,雖然披上了別人的皮囊,但永遠都是初見的模樣,英姿颯爽,神采飛揚。

陸氤氳不耐煩了,只想趕緊見到胭脂:“廢這麼多話作甚,今日你就徹底把話挑開,讓她死心倒好。”

慕容芳華道:“你竟要這般羞辱我?”

陸氤氳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他不愛你,是本來就不愛,和娶沒娶我無關。”

她心道:你若不忿,自去找慕容決麻煩便是,別牽扯上我,我可不想和你南齊皇家這些汙糟事扯上關係。

慕容芳華道:“但你終究是搶了本宮的東西。”

“唉,你真是吃著眼裡,看著鍋裡。”

陸氤氳看向慕容芳華身後站立的無醜,他換了一副面孔,玉樹臨風,真真是英俊得驚心動魄。畢竟這張臉,他日日練習,便是等今日派上用場。每天頂著慕容決的臉皮,快要忘記自已究竟是誰了。

“他的容貌日日新鮮,就算你得了慕容決,夜夜也只是挨著一個人,早晚會膩,但他可不一樣。”

陸氤氳會易容術,自然能看透別人的易容痕跡,但不得不說,此人手藝高超,自已遠遠不及,因而現在才有所察覺。

慕容芳華目光冷冷:“他,只是一個下賤面首,如何能和決兒相比。”

“那送我可好?”陸氤氳走過去,挑起無醜的下巴。

“若論下賤,既是男人,也都沒甚差別。慕容決不見得又比他高貴多少。”

見陸氤氳在外人面前這麼不給自已面子,慕容決咳嗽起來,示意她有話回家去被窩裡說。

慕容決醋意橫生,將陸氤氳拉了過來:“本王還有要務,就不在這裡耗了,方才的話姑姑若不信,可以試試。王妃,跟本王回府。”

“你!”慕容芳華本想用太后威脅,但想到他眼裡也沒這個母親,又將話嚥下,“人,我送回便是。”

就這樣,寧北王夫婦二人離開了長信宮。

慕容芳華感到內心的氣已經要從胸腔炸裂,抽出鞭子,狠狠往無醜身上打去,直到將他打得皮開肉綻,方才收手。

“你是不是恨透了本宮?”

慕容芳華猛然間又換了一副面孔,撫摸著無醜動人的眉眼,溫言軟語起來。

“小人對公主只有忠心。”無醜跪在地上說道。

“忠心?本宮日日折磨你,你難道不想殺我?”

“小人只記得公主對小人的好,想不到何曾有過折磨。”

無醜連連叩首,以表忠心。

下人端來清水,慕容芳華將無醜被她打爛的破衣撕掉,小心地為他清除上面的血汙,輕輕地吻了一下,流出了熱淚。

“王爺,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見她如痴如狂,傷心欲絕,無醜心痛萬狀:“公主,切莫傷了自已的身子。”

“本宮行事,需要你多嘴?”慕容芳華冷笑,將長長的指甲戳進無醜破裂的皮肉裡,原本凝固的傷口再次鮮血橫流,“你若真的擔心本宮,不如把那個賤人殺了。”

“您說的是寧北王妃?”

“不是她還有誰,三天之內,我要她死,不然你就別再見我。”

“公主,若是殺了王妃,王爺一定——”

沒等無醜話講完,被惹怒的慕容芳華將盆中的水全部傾倒在他的頭上。

“你看著辦。”

慕容芳華離開,無醜傷神地看著她的背影,幽幽嘆了一口氣,而後換了一套行頭,策馬離開了長信宮。

慕容決和陸氤氳在樊樓耽誤了會兒功夫,因而在到達王府之前被無醜追上。

“王妃請留步。”

慕容決以為又是慕容芳華糾纏不清,冷語道:“姑母若是再陰魂不散,可別怪本王不念姑侄之情。”

“王爺息怒,是小人有話想請王妃移步。”

單獨找我,是何意?陸氤氳跳下馬車。

“何事?”

夫妻二人心知慕容芳華是個無腦之人,倒不怕她出什麼暗招。

無醜看向慕容決,眼神很複雜,似乎有什麼不便說的話。

“你怕不是要和王妃獨處?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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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決想起方才陸氤氳的挑逗言論,有些不放心,她見到容貌好的男子,總會有非分之想,同自已有夫妻之實,也不過是看在他的臉和腿的份上,眼前這面首,雖說容貌尚比不上自已,但是花活多,還能日日換鮮,若是被阿嬰看上…… 那可了不得。

“不敢,只是有些重要的事,非同王妃說不可。”

“就當著寧北王的面直言吧。”

陸氤氳看出了慕容決的心思,笑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如此杯弓蛇影,她只喜歡處男,別人用過的,便是牙口再好,她也不使。

無醜陷入糾結,只好說道:“你哪裡醜了,只是要比尋常人別緻了一些罷。”

這句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話讓慕容決摸不著頭腦,感覺像是什麼暗語。

陸氤氳眼神掠過一絲緊張,跳下馬車。

“隨我來。”

陸氤氳拉著無醜上了馬車,無情地把慕容決趕了下去。

“騰個地方,他是我的舊識。”

陸氤氳驅車離去,慕容決和死士平白呆呆地看著車轍。

平白道:“王爺,王妃對您也太不敬重了。女人啊,您得拿出點手段,把她們收拾得服服帖帖,方顯英雄本色。”

平白是有名的碎嘴,除了別人給他送錢,其餘人事,一概看不慣。

“王妃所為,還需你置喙?這個月的俸祿,減半。”

慕容決知道什麼是他的死穴。本來心裡就窩火,他還敢火上澆油。

“王爺,平白也是為您說話啊。”

平白委屈萬狀,要拿我的錢,不如干脆殺了我得了。

“這個家,王妃才是老大,本王只能排老二。”

平白有心想罵慕容決鬼迷心竅,脫口而出的卻是:“老二和老大,真是順口,王爺和王妃,果真是天作之合啊。”

“那是自然。”

“那王爺,小的那錢?”

“錢錢錢,真是個財迷,如此愛財,當初怎麼不做生意,當殺手?”

慕容決嫌棄地說道,日日不務正業,一心撈財,對本王的安危若是有十分之一的上心,那本王也該燒高香了。

平白心裡苦悶:當初我好端端做著小買賣,是您看中了我,要我當你的侍衛,還開價那麼高,我一時目光短淺就跟您了。唉,若當年能好好當賣貨郎,說不定現在已然成了首富,您可知您誤了我多少。

“你在想什麼?”慕容決深知他定是在腹誹自已,但也無非也就那套說辭:是他耽誤了他這個商業奇才發財之類。

平白擺擺手:“沒什麼,真沒什麼!”

他哪裡敢坦白,心想王爺啊,你這種有錢人哪裡懂我們這種窮人的苦,多搞點錢傍身,那才是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傻愣著幹嘛,跟上去,萬一王妃有個三長兩短,本王拿你試問。”

“王妃有暗衛守著,王爺多慮了。”平白說道。

“你去不去?”

你是王爺我是王爺?便是多慮,也是命令。

“不去。”平白覺得王妃過於彪悍,擔心自已的錢途,“王爺當初說了,我只負責保護王爺的安危,其他閒雜瑣事,一律不管。”

慕容決豎起兩根手指,“去的話,這個月給你兩份俸祿。”

話音未落,平白的身影就不見了。

“急什麼!你都說了王妃身邊有暗衛,哪裡真需要你保護她安危,本王是讓你聽聽她同外男說些什麼。”

慕容決揮了揮眼前的塵土。

一個褐色衣袍的高大男子從塵土中顯露,醉眼迷離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