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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頂撞昆彌

解憂他們過了玉門關,穿過烏孫古道,在一天下午到達了赤谷城。

看著充滿異域風情的白色古堡,解憂的心裡忐忑不安。

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即將成為自已的丈夫,不知道他性格如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既然他是翁歸的堂哥,自然也不會難看到哪裡去吧!

這樣想著,心裡開闊了不少。

翁歸在一旁小聲嘀咕道:“怎麼?害怕了?”

“說什麼呢?我可是堂堂大漢的解憂公主,我怕什麼!”

翁歸一臉無奈:“沒見過這麼愛逞強的女人。”

一大隊人馬在城門口站了半天也沒有看見軍須靡出來。

李陵氣憤道:“你們昆彌是什麼意思。居然如此怠慢我們的大漢公主,如果無意和親,那我們即刻返回長安。”

“最近邊境不太平,還望程護衛和李將軍海涵。昆彌肯定馬上來了。”

翁歸話音剛落,就看見軍須靡帶著巴郎和一群戴著白頭巾的侍女出來了。

解憂偷瞄一眼,見軍須靡穿著暗紅色的潮服,編著一個大辮子,五官還算俊朗。立馬上前躬身半蹲行烏孫禮節:“劉解憂見過昆彌。”

軍須靡上下打量了一番解憂,滿臉的陰鬱:“起來吧!一路舟車勞頓,和孤一起進去休息!”

說完,他又深不可測地看著翁歸:“一路辛苦了。替我安頓好送親的賓客。”

“維!”翁歸彎腰行禮,看著解憂跟著昆彌朝著杏花苑的方向走去。

他心如刀絞,一直痴痴地望著。

程飛大步上前:“左將軍,希望你時刻銘記自已的身份。”

“不勞程護衛操心!”翁歸瀟灑轉身,帶著送親隊伍去了驛館。

軍須靡在一座掛滿杏子的宮殿門口停下:“這就是杏花苑,以後你就住在這裡。”

解憂歪頭問道:“什麼叫我就住在這裡?難道昆彌不住在這裡?”

軍須靡再次打量了一下這位漢朝來的女子,嘆了一口氣:“孤是烏孫的昆彌。除了這裡朕還有海棠苑、君蘭苑。孤的夫人不止你一個,順便告訴你,十日前匈奴公主就已經到了,我們已經舉辦了婚禮。”

“你這是什麼意思?”解憂氣勢洶洶地指著昆彌:“明明是你們使者說細君公主病逝,國不可一日無母,現在又答應匈奴的和親。豈不是腳踏兩隻船嗎?”

“放肆!”軍須靡再次抬高聲音:“不要以為你是大漢的公主,你就可以這樣和孤說話。”

解憂不但不怕,還哈哈大笑:“和你這樣說話怎麼了。反正還沒有舉辦婚禮。大不了我原路返回!”

馮嫽趕緊上前扯著解憂的胳膊:“公主!你別生氣了。難道你忘記皇上的囑託了?”

義姁也上前勸說:“公主,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咱們還是先安頓下來再說吧!”

解憂瞪了軍須靡一眼,冷哼一聲,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軍須靡被她的樣子氣笑了:“你這樣的公主還真是新鮮。既然到了烏孫,豈有返回的道理。人不大,口氣還不小。你不是說沒有舉辦婚禮,不算數嗎?馬上我就叫翁歸將軍給我們籌備婚禮。”

“為什麼是他?”解憂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已簡直太無腦了。

“是他把你接回來的。他也是最懂漢朝文化和禮儀的,而且他平時也最喜歡風花雪月,這件事交給他,包你滿意!”昆彌一直盯著解憂的眼睛,盯得她心裡直發毛。

解憂挪開目光,小聲嘟囔道:“反正這是你的地盤,你怎麼說都有理。”

軍須靡固有的觀念被完全顛覆。

他注視著解憂冷聲道:“這宮裡除了孤還有太后和匈奴公主,你這種性格會吃虧的,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馮嫽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看見軍須靡走遠了,她才端著一杯茶過來:“公主,昆彌說得對。都說宮門深似海。以後你還是不要和昆彌頂撞,我們要學會以柔克剛。”

“可是一想到要和一個匈奴女人嫁給同一個男人,我,我心裡就想冒火。”解憂脖子喝乾了一杯茶。

“公主,這或許就是我們女人的命運吧!”義姁緩緩拉著解憂的手:“你看我們的衛皇后,雖然皇上也很寵愛他,可現在不也封了李夫人,鉤弋夫人嗎?如果不在皇族中還可以渴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我們現在……。”

解憂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別說了。我都懂!”

義姁看著解憂,有點心疼:“你就想開點啊。明天我就要去太醫署報到了,不能時時在你身邊。有任何事你叫馮姑娘去叫我。”

“你放心去!需要什麼藥材,你儘管拿去!”解憂一手攬著她,另一隻手攬著馮嫽:“還好有你們陪我!”

不一會兒,就有一群侍女端著大碗小碗進來了。

巴郎上前向解憂行禮:“公主,這是昆彌特別賞賜的漢朝宮廷宴席,以解公主思鄉之苦。”

“昆彌呢?她在哪裡吃晚飯!”

巴郎有些欲言又止:“昆彌,他,他在胡楊公主那裡用晚膳。”

“好!你下去吧!替我謝謝昆彌!”

解憂開心地招呼馮嫽和義姁:“你們快來吃,還真的是大漢的菜餚!”

馮嫽端起小碗:“聽說以前細君公主吃不慣烏孫的飯菜,因為思念長安,日日消瘦,昆彌就專門給她請了大漢的廚師。”

“算他還有點良心!”解憂端起碗,大快朵頤:“如果有點酒就更好了。”

義姁趕緊勸道:“我們初來乍到,還是謹慎一點。”

解憂這才想起程飛,趕緊端著碗到門口:“程大哥,進來一起吃吧!”

“這,一會兒我去驛館吃,有人來替我!”

解憂拉著她的手:“這是王庭,又沒有刺客。哪需要這麼緊張!”

“真是因為在王庭才更要小心。”程飛看了看門口沒人,小聲對解憂說:“以後你們吃東西的時候,要先試一下。臨走前,皇上還交給我一個任務,讓我務必查清楚細君公主的真正的死因。”

“你的意思,她不是難產而死?”解憂吃驚地張大嘴巴。

程飛點點頭:“不過公主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解憂聽了程飛的話,頓時覺得食慾都沒了。只是機械地扒拉著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