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開所有人的注意,陳誠找到汪榆,兩人來到一個沒有其他人的角落裡。
“大師兄,是我上節課有什麼地方講錯了嗎?”
此時的汪榆怎麼都像是沒有認真聽課被班主任逮到的樣子。
不停的在回憶自已上課所講的內容。
陳誠臉色嚴肅的搖頭道:“沒有什麼講錯的地方。
就是這六經要義你講的過多了,你聽師父講課聽那麼多,為什麼不融合一下呢?
現在這樣講多少有些枯燥,這樣,你剛開始可以照著師父的影片講嘛。
後面有了經驗,再融合自已的風格。
不然就現在這樣,一半的學生估計會趴著聽課。”
“嘶,這倒是個問題,我剛剛看大家都聽得挺認真的,以為他們喜歡聽呢?”
陳誠無語,瞥了一眼汪榆:“下節課沒有聽課的老師在後面了,你試試看?”
汪榆突然也想到了,他這是在大學裡面講課,而不是在醫館。
這裡聽課的都是大學生,可不是醫館裡想著自已能早日坐診的實習大夫。
而且大學生什麼脾性,自已可是很清楚的。
“大師兄,我知道了。”
陳誠無奈的搖了搖頭:“汪師兄,你真的別叫我大師兄了,於禮不合。”
汪榆還在想著要怎麼給教室裡的學生一個提振他們興趣的方法,這會兒突然聽到陳誠又說起這個事,順口便答道:“好的,掌門師弟。”
陳誠差點一口氣沒回上來,這是能叫的嗎?
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汪榆,轉身就回教室去了。
很快上課鈴聲響起,再次進入教室的汪榆氣勢都有所改變。
沒有在意後面還坐著聽課的老師。
開口便是:“前面給你們講了六經要義,現在給你們看看實操。”
這話讓下面的所有學生都清醒了過來。
紛紛盯著汪榆,想知道這個實操是個什麼樣?
“有哪位同學想試一下的?”
汪榆說完之後,下方一片寂靜。
沒有一個人願意先站起來當這個小白鼠。
無錯書吧陳誠見狀,便想起身,這是自家師兄,不能讓他下不來臺。
汪榆見沒人起來也有點急,目光都已經看向陳誠了。
此時一個女生,怯生生的舉起手,小聲道:“汪老師,能給我看看嗎?”
汪榆大喜,連忙招手:“來,來,同學你上來。”
原本有些怯生生的女生,聽到汪榆的話後,突然就動作利落起來。
好像是突破了心理障礙,快步走上了講臺。
汪榆溫和的說道:“…口罩取下來吧。”
隨即女生取下口罩,所有人的視線也都移動到了她的臉上。
這讓她突然又感覺很害羞。
身體不受控制的扭動了幾下。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徐月。”
這聲音小得,估計就第一排能聽見,汪榆連忙安撫道:“沒事,徐月同學不用緊張,咱們中醫診斷不會有讓人難堪的地方。”
聽到汪榆這樣說,徐月想到中醫四診確實都是最簡單的接觸。
只是臺下的視線讓她有些不自在,不過被看的久了,她也沒感覺那麼不舒服了。
陳誠雖然坐在後面,但此刻祭出望診,也將徐月的面色看的一清二楚。
汪榆在仔細觀察過徐月的面色後,開始著下方講解道:“現在徐月同學沒有說話。
所以大家都不清楚她有什麼問題。
治病第一步,望診。
大家應該都能看清徐月同學的臉吧?”
等下方大部分人點頭後,汪榆再次開口道:“徐月同學這個面色是不是看著很好?”
臺下稀稀拉拉的響起聲音:“是。”
汪榆聽到這些聲音卻是一笑:“如果不是現在這個季節是秋季,而是夏季,那這個面色可以說是相當的好。”
“嗯?”下方眾人都迷茫的看著徐月的臉。
畢竟這面色嫩紅,豔若桃李,怎麼看都是氣色好的表現。
汪榆見眾人皆是迷茫之色沒有急著解釋,而是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才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春、夏、秋、冬四季分別對應人體四個臟器。
肝、心、肺、腎。
是不是差了一個,而差的這一個是春夏之間交替的兩個星期。
叫做長夏,對應的是脾。
這個倒是不在我的講課內容當中,所以後面你們聽黃帝內經的老師給你們講。
現在我們知道了季節對應的臟器,那麼就可以對應臟器的顏色了。
肝是木為青色,心是火為赤色,肺是金為白色,腎是水為黑色,脾是土為黃色。
而現在我們所在的季節顯然是秋季,既然是秋季,那麼在臉上呈現出來的顏色就該偏白更多。
而徐月同學的臉色顯然不是白色居多,而是紅色更多。
所以這就是病色,是陽浮於上的表現。”
講完,汪榆便對徐月問道:“同學,說說你有哪些不舒服。”
徐月不害羞了,畢竟關乎自已的身體,當即開口道:
“汪老師,我腳心發熱,無時無刻都在發熱,只是白天會輕一些,晚上會比較重。
不管是哪個季節,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必須把腳伸到被子外面,現在這個天,我最喜歡的就是把腳掌貼在牆壁上。
只有這樣才比較容易睡著。”
“腳心?哪個位置?”
“我感覺應該是湧泉穴的位置,彷彿是在向外面呼呼冒火。
去醫院檢查,西醫說我沒有任何問題。
然後看中醫,藥吃了起碼上百劑,就是沒有任何效果。”
下方的學生原本聽到就只是腳心發熱,都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但聽完徐月後面的話,眾人來了興致,西醫查不出來,中醫吃了沒效。
這不就是妥妥的疑難雜症嗎?
如果換一個患者,大家都沒這麼高的興致,畢竟就是汪榆能治,他們也看不到具體效果,最多知道一個最終結果。
但現在的患者可是自已的同班同學,汪榆能不能治,將會一目瞭然。
後面幾個聽課的老師,此刻已經皺起眉頭。
主要是因為徐月說的已經吃過上百劑藥卻沒有效果。
雖然聽課的都是教授級別,但他們可不認為上百劑藥都沒效果的情況下,換自已上去就能中病。
所以幾人也都盯著汪榆,想看他能不能找出病因。
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汪榆聽到徐月的話倒是沒有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