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響拾起變為無主之物的儲物袋,用神識探查內部。
有十來顆靈石、2張馭火符、2張淨身符,同樣也有個裝著2顆紫色丹藥的瓶子。
基本和管浩成的持有物差不多,不過田友山身上的銀票、金幣可就多了。
清點一下竟然價值五十多萬。
畢竟他身懷為宗門採買的任務,帶那麼多錢在身上確實合理,然而他嘆了口氣,對如此收穫感到失望。
修仙界最重要的資源乃是靈石、丹藥、法器、功法,這麼多錢財除了讓他下山後不愁吃穿玩樂,實在也別無他用了,尤其對範響現在的逃脫山門計劃毫無幫助。
至於那紫色丹藥,本以為會有什麼妙用,但見管浩成及田友山兩人身上各有2顆,看來應該跟淨身、防身符一樣,僅是宗門派發的基本物資,算不上什麼稀有價值。
將田友山的遺體拉到豬舍的陰暗角落後,仔細端詳著他的面龐,面容雖白淨卻其貌不揚,粗眉細眼、塌鼻厚唇,很平凡的一張路人臉。
稚氣未脫的模樣看起來約僅有17、8歲,他施法取來一桶水映照自已面龐,若僅僅是變成動物則無須在意相似度,但若想直接取代一個人,就必須認真修飾細節。
面對田友山他還沒那麼精雕細琢,光看他把令牌掛在腰上就知道其神經有多大條,可他之後要面對的對手,那可是心思細膩的女孩子,長相一樣不過是身高、體型、行為舉止、說話習慣都得琢磨打量,才能模仿得惟妙惟肖,避免被看出破綻,這也是他之所以與田友山促膝長談的原因之一。
一般來說,同門之間礙於互相尊重友愛的原則,並不會隨意用神識探查對方,只要他將妖氣收斂體內就不會被發現,因此,耗費大量時間將田友山的外型與習慣都銘記於心,是逃脫計劃中不可或缺的關鍵。
將他身體特徵記在腦中後,範響取出儲物袋內的馭火符,將田友山的遺體燒成骨灰,手指輕彈,在豬舍泥土地上挖了個小坑,將他骨灰埋葬進去,伸手招了招將他衣物收進儲物袋。
隨即變形成老鼠離開豬舍、迴歸田野。
他的時間不多了,失蹤的兩名弟子,若有人將之與豬舍事件聯想到一塊,那便能輕易察覺到他的存在,時間已不容許他再拖下去,今晚,就必須動手。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在目睹田戊洋為田茹清送完晚餐後,離他預定的動手時間也越來越近。
心跳加速、愈發糾結,按理來說,趁著天色尚早,變身成田友山拿著令牌大搖大擺走出山門不失為一種方法,然而他內心卻是不願就此罷休。
他想報仇,他想報復田茹清、想報復田霄雲、想報復整個落日宗,然而以他的實力,頂多再拉一個田茹清墊背就是極限了,管浩成與田友山兩個雜魚不計,用一個田茹清來抵他全家大小的命,應該說得上划算了。
亥時一過,宗內燈火逐漸掩息,築基期以上的弟子應該都回各自洞府修行了,煉氣期弟子在忙完宗內雜務後,也回到自已房間,坐到榻上盤膝打坐。
不久前還燈火通明的落日宗,一到子時便平靜下來,只剩蟲叫蛙鳴此起彼落,三千多人的門派,此時如無人之地一般靜寂。
他變形成一隻老鼠,沿著禁閉牢外牆的石磚縫隙往上攀爬,目標是矮牆上的小鐵窗,田茹清就被關押在這間牢房內。
憑藉鼠爪與法力,他很輕易便到達鐵窗邊緣,往裡一看,漆黑昏暗的牢房中,身著淡藍色羽衣的田茹清正在盤膝打坐,身上散發出幽幽藍光——這也是落日宗太陰行脈術的奧秘之處,天色越黑則修行效果越佳,田茹清看起來彷彿神話中的仙女一般,處淤泥而不染。
而他,出身自豬圈的一隻鼠輩,心懷不軌地望著這位仙女,心中一股歹念愈發強烈,自母豬們被殺害這一個月來,他都沒有好好跟異性發洩過,早已是心癢難耐了。
明明在天亮時,變形成田友山,就能大大方方藉著令牌離開,此時不宜再節外生枝,但他就是不想嚥下這口氣。
田茹清,範響感謝她,不僅給了他修為、讓他恢復前世記憶;但範響同時也厭恨她,如果不給他修為,讓他安安心心待在豬圈裡,在無知中任人宰割而死,早點投胎轉世,那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既然讓他得到掙扎、反抗的力量,不出來搞點事,那便不符合他的性格了!範響要用豬妖的身份,把這個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打坐中的少女猛然睜眼,氣脈已經被人封鎖,身後一個高大黑影正按著她的肩膀,令她有些不寒而慄。
“師姐莫慌,是我。”
他的變形術雖已修煉近一年,可若要完美模仿一個人仍有難度,幸虧禁閉牢內昏暗,五官也許有細微不相仿的地方,但失去法力的田茹清一時之間應該辨認不出。
“表哥……你怎會在此?快把我身上的禁制解開!”田茹清想要起身,卻被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哼,你還願意叫我一聲表哥啊?明明平時連正眼都不怎麼看我呢。”
他伸手撫摸田茹清那皎白如月的臉龐,在黑暗中映照月色彷彿發光般白皙,柔軟的肌膚一摸就令手指深陷其中,田茹清揮手拍開他,原本惺忪的睡眼因憤怒而睜大了幾分:“田友山!你別放肆了!來人!快來人啊!”
“師姐,不用叫了,這時間大家都在專心修煉,沒人會來的。”他聳了聳肩表示無奈,並指了指大腿上向田茹清示意:“我也是無可奈何,男人到了這個年紀,總會有些慾望及衝動,還望你能諒解。”
“田友山,你不想活了嗎?我父親和掌門都是金丹修士,你一個煉氣修士怎麼可能逃過他們追殺,肯定會被抓回來抽魂煉魄的!”
“只要能得到你,抽魂煉魄又如何?”
田茹清面露驚恐,整個人往後癱倒在地,雙手不由自主將身子往後拖,儘可能地想要遠離範響,她身後的鐵欄杆此時也成為了他的幫兇。
“友山不要……你若放過我,我保證現在這一切都當作沒發生過,想想你的未來……”
“未來?我還有未來嗎?你倒好,每天都有宗門提供的養神草可供服用,我呢?都這年紀了還在煉氣三層打轉,這輩子怕是註定要被關在宗門打雜了!”
田友山這種低階弟子在宗門內的處境他倒是不難想像,以此作為犯案動機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你、你怎麼知道……”田茹清本想質問他養神草一事,這種醜事宗內可沒有大肆宣揚,但想到遊楓與田友山貌似有些交情,她便明白了,見他仍在氣頭上,連忙開口安撫道:“既、既然這樣,我之後想辦法幫你弄些養神草,可以嗎?只要放過我……”
田茹清伸手抓住範響衣服下襬求饒,模樣著實悽慘,欺凌的快感令他心跳加快,看見豆大的淚珠從少女眼中落下,強大的罪惡感及背德感油然而生,他嚥了咽口水,操!都做到這地步了,沒想到竟開始有些憐憫她。
“放過你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有個方法能保妳完璧之身。”
田茹清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雙眼幾乎要放出光芒:“但、但說無妨,小妹我一定盡力做到!”
他將腰帶鬆開……長毛映入眼簾…田茹清連忙捂住雙眼發出驚呼:“呀啊!!!”
“好妹子,你這麼慌張,可沒法把事情辦好啊!”
田茹清惱羞成怒地質問道:“田友山!你不是說要保他清白?你……這是做甚?”
“表妹莫慌,只要聽我指示,必不辱你清白。”
“開、開什麼玩笑?男女授受不親,都看見你汙惡之地了,哪還有什麼清白可言?”
“放心,我說到做到,定留你完璧之身,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今晚的事便不會有他人知曉。”
稍微安撫田茹清後,範響隨即給她施壓:“還是說,要我再更強硬些?別忘了你現在跟凡人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