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的人!”
陳澤吼完,只聽見一聲淒厲的叫聲。
溫暖黃色光芒的房間開始褪色。
兩張父母的臉開始重合。
開始重疊變換不同的樣貌。
但是都對陳澤說著:“澤兒,我們是你的父母呀!”
“澤兒,我們是你的父母呀。”
“澤兒,我們是你的父母呀。”
陳澤抱著頭尖叫道:“不要再念了!”
濃郁的血色包圍著陳澤,血色氧化變黑。
黑暗離去。
陳澤站在體育館外,扶著電動車,呆呆站立。
好冷,陳澤雙手的關節快卡住了。
天空和周圍的一切都是冷灰色。
但唯一不同的是面前體育館。
陳澤看見從體育館牆壁無數小洞中透過的紅色光芒。
排列不規則,大大小小的密密麻麻的小洞。
“我怎麼動不了了?”
“啊啊啊,喪屍!”
從後視鏡裡看見潮水一般的喪屍。
它們卻慢慢吞吞,井然有序地靠近。
周圍的喪屍彷彿把主角當作同類了。
繞過主角,排著隊從正門進入體育館。
“它們,不吃了我?”
陳澤驚訝著自已還活著。
又疑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體育館彷彿有一股魔力。
誘惑著陳澤進去。
陳澤的四肢能動了。
於是跟著最後喪屍群的尾巴,進到了體育館的內部。
“咦,游泳池的水怎麼變紅色了!”
“這是多久沒洗了!”
突然,游泳池開始翻騰。
陳澤定睛一看,翻騰的血池,裡面有無數隻手,伸著出來,在揮舞。
攪動著血池。
但居然沒有一滴水濺出來。
“一大塊肉皮凍!”
陳澤快要嘔了出來。
又看見無數隻眼在閃爍。
陳澤徹底跪下了,單手撐地,另一隻手掐著喉嚨。
但什麼也嘔吐不出來。
主角瞥見了一隻只喪屍排隊走進血池,然後融合消失不見。
之後從顫抖的血池中終於走出了一隻兩米半高的喪屍。
肌肉如樹瘤般隆起,面板呈病態的灰綠色。
頭顱巨大,眼窩深陷,眼球轉動著詭異的紅光。
嘴唇張開,露出鋒利森然如匕首的牙齒。
雙臂粗壯,手指如銀鉤,每根指甲長達十數厘米。
背部隆起,脊椎骨如鐵鏈鏈節般突出,肩胛骨覆蓋著突出的骨刺。
“暴君喪屍,T2!”
暴君喪屍緩緩從血池中踏階梯走出。
骨刺上包裹的紅色膠黏團在被拉扯出兩米後。
反彈回血池,但血池卻古井無波,依舊平靜。
暴君喪屍舒展四肢,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原來是陳澤在血池對面看著它。
暴君喪屍回頭,抬起手臂,動了動手指。
陳澤腦內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下去!”
“窩草,誰呀!”
低沉的聲音變得暴躁:“下去!”
陳澤頭顱發脹欲裂:“你誰呀,憑什麼聽你的!”
暴君喪屍看向主角,發覺主角似乎不像喪屍,好像有不同之處。
由平靜轉喜,再由喜轉怒。
一個飛跳,從血池一邊縱身飛躍到陳澤一邊。
一個突刺,陳澤直接腰斬,一分為二。
暴君喪屍將陳澤的下半身丟進血池。
啃著主角的手臂,肩膀,但是陳澤仍然有意識,沒感覺到疼。
陳澤將眼睛轉向暴君喪屍。
暴君喪屍對著大腦,張開了血盆大口。
“啊!”,陳澤兩眼一黑,叫了出來,終於被吞噬乾淨。
“澤子,你醒醒!”
“我是寬子,你醒醒!”
陳澤從被腰斬和爆頭的痛苦中甦醒了過來。
虛弱地張開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
“熟悉的四人寢”
陳澤發現自已自已被綁著,手腳都被捆住,嘴巴里也被塞了布。
“嗚嗚嗚?”
“嗚嗚嗚!”
陳澤用眼神示意吳寬將嘴裡的布取掉。
“憋死老子了!”
“你們特麼在幹嘛?”
陳澤罵罵咧咧,將口水吐在一邊。
吳寬問道:“你會夢遊嗎?”
陳澤懟到:“老子從來都不夢遊。”
吳寬疑惑著撓頭:“奧......”
老宋頭拿著冒著煙的刀,步步緊逼。
“窩草,窩草,”,陳澤踢著腳,雙手青筋迸發。
陳澤委屈地問道:“你們這要殺了我?”
老宋頭搖了搖頭說道:“吳寬,把他嘴堵上!”
“嗚嗚嗚!”陳澤嘴咬著一條毛巾。
張棟樑壓住陳澤的左手。
老宋頭在燒熱的刀上噴了酒精。
然後將主角手上的瘕挑開,切下薄薄的兩片無血色的流膿肉。
陳澤牙齒咬緊毛巾,滿頭汗:“鞥,鞥,鞥!”
老宋頭用酒精往傷口上消毒。
而後塗抹上“殼聚糖液體敷料”。
“棟樑,把他左手捆死了。”,老宋頭把刀拿去烤火消毒。
做完這一切,陳澤呼呼呼地叫,又叫不出聲。
老宋頭收拾完,把那瓶噴霧在陳澤眼前晃悠。
“這玩意,比十瓶雲南白藥都貴!”
“兩個小時之後給他鬆綁。”老宋頭離開了宿舍。
陳澤也痛暈過去。
“澤子,醒醒。”,吳寬拿著一條新的熱毛巾在擦陳澤頭上的汗。
陳澤醒了,腦袋暈得七葷八素的。
也不想說話,被吳寬扶起來,坐在椅子上。
陳澤呆呆地回憶周遭。
“這還是夢?”
“還在寢室!”
陳澤抬起左手,向上翻,看著不流血不流膿的傷口。
稍微一握拳,傷口表面的透明凝膠就一股刺痛。
在抽屜裡找到一個陀螺,右手一擰。
陀螺落下,飛速旋轉,起初斜著繞圈。
而後穩定了下來,在一個點上旋轉。
陳澤呆呆看著,雙眼聚焦,視線開始模糊。
“別轉了,你不在夢裡。”,吳寬端著一碗燕麥粥過來,右手還拿著兩顆冒著熱氣的雞蛋。
陀螺停了,倒在桌面上。
老宋頭和張棟樑也拿著碗進來,不過他們的是上面蓋了一個煎蛋的泡麵。
吳寬把粥和雞蛋放在陳澤面前。
接過張棟樑手裡的另一碗麵。
坐在椅子上吃。
吳寬老宋頭和張棟樑都哼哧哼哧嗦完了面。
陳澤還一臉疑惑地看著三人。
想張口,嘴唇黏住了。
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上下兩片嘴唇上沾著兩片透明皸裂的死皮。
拿起勺子,壓住粥面,擓了一勺子不透明的米湯。
放進口中:“到底發生什麼了?”
其他三人吃完,抬起頭來面面相覷。
六隻眼睛看著陳澤。
老宋頭點了根菸,又覺得對傷員不好。
把窗戶窗簾都拉開一條細縫,把菸頭伸出去慢慢飄散煙霧。
“吳寬,你說說吧。”,老宋頭對著吳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