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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眼前的目標

“那岸田部長為什麼這麼隆重的歡迎李博士?”陳逸飛心中暗自思量,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幾分疑惑。

呵呵呵,海倫一連串清脆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她似乎總能輕易捕捉到陳逸飛心中的細微波動。

“當然是因為你啊,還有你們國家日益增強的經濟實力。如今,貴國的實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無論是科技還是經濟,都在國際上佔據著重要地位。透過你這位內行人士,來評估我們這個研究所的重要性,也是爭取研究經費最好的證明手段。畢竟,貴國自從有你在,在其他國家眼中極其重要的研究機構,在你們高層眼中或許已經沒那麼神秘和重要了。岸田部長的這一舉動,是向外界傳達訊號呢。從國家的角度來看,你的到來和你現在的狀態,無疑是一種強有力的象徵,不同的人可以從中解讀出不同的資訊和意圖。”

陳逸飛眉毛輕輕一挑,沒有立即回應,只是靜靜地聽著海倫的分析。直到海倫說“我們到了”,他才回過神來,目光落在一堵堅固的鋼鐵巨門前。

經過一番複雜的虹膜掃描、指紋驗證和密碼輸入,兩人終於得以進入一條長長的甬道。這是通往研究所界縫拘束裝置的必經之路,長約30米,位於A區和B區的中間地帶,恰好處於研究所環形結構的內側。

當陳逸飛親眼看到那巨大的真空拘束裝置時,他才真正明白,為什麼這個研究所能有如此龐大的規模和重要性。

眼前的金屬巨球雖然無法窺見全貌,但從其結構和觀察窗的樣式來看,顯然是002拘束裝置的放大版或者說是母版,甚至連觀察窗內的紅色燈光都與之一模一樣。

“這是岸田部長和李博士共同設計的裝置,不過主要的設計工作還是由李博士完成的。”

海倫見陳逸飛看得如此投入,便隨口介紹了兩句。然而,她的話語並未打斷陳逸飛的思緒,他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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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置內部顯然是真空狀態,並且沒有海水。那豎著的界縫如同凝固在空中的黑色閃電,從觀察窗的視角上下打量,根本看不到頭尾,但估摸著至少有40米高。這是真正的界縫,與002裝置中那半米高的界縫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陳逸飛將雙眼籠罩在黑霧之下,再次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界縫。此時,那黑色的閃電彷彿變成了一個微微顫抖的器官,黑色的卷邊肉在蠕動著,四周細細的小觸手像是在海水中隨意飄動。

而內部的空間則明顯處於穩定狀態,真是難以相信,這樣一處神秘的界縫,竟然已經被人安安靜靜地觀察了近4年。

巨大的界縫吸引了陳逸飛,而一旁的海倫則完全被陳逸飛此時的狀態所吸引。他那雙被黑色鏡片般的顏色籠罩的眼眶,使得眼睛看起來大了一倍,如果剃個光頭不穿衣服的話,活脫脫就像個外星人的樣子。

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鍾,陳逸飛終於收回目光,向一旁的海倫問道:“這道界縫是怎麼發現的?”

海倫對界縫的事情顯然非常熟悉,她連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1995年8月,島國的GMS-5、北美的泰羅斯和你們國家的風雲一號B型氣象衛星,同時捕捉到了東海的一處奇怪颱風胚胎。當時的海域並沒有出現颱風帶,這個孤懸在公海上的颱風胚胎引起了三國的注意。他們相繼派出科考船和專家進行考察,但都無法解釋這種奇怪的現象。”

海倫繼續說道:“海風平息之後,海面上出現了一片詭異海域。這片海域內沒有魚類,水面溫度和顏色也明顯不同。只有連成片的一層海藻樣薄膜,反射著太陽光覆蓋在海面上。三艘科考船不約而同地匯聚在一起商討,最後派出一支聯合考察隊進入那片海域。然而,他們一進入那片海域便被薄膜攻擊,連人帶船都失去了蹤影。”

“後來人們發現那裡已經變成了生命禁區。大膽的求知者們透過潛水靠近那片區域,立刻發現了水下出現的裂縫和不斷遊動的怪物。三名潛水者中只有一人帶回了一組錄影。之後,各國迅速行動起來,以軍力直接封鎖了該海域,進行針對性的研究,最終他們在海底發現了這個界縫。”

時至今日,以這個界縫為中心的方圓60海里內,仍然會不明原因地出現裂縫,只是一直沒有規律可循。這也是陳逸飛參與本次科研活動的主要議題:儘可能搞清楚,海面出現大面積裂縫的形成機制。

雖然參與研究的目標和陳逸飛自已的目標有所偏差,但至少是不衝突的。剩下的問題就是,陳逸飛如何開啟裝置進入到界縫中,與它面對面進行交流,只有這樣才能取回林珊的意識碎片。

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暗影一直跟在兩人身後,悠哉緩慢地拉開了距離,好半天他才跟了上來,先把海倫擠到一邊,然後伸著腦袋面露觀察起界縫,看得出奇的投入。

這在海倫眼中沒什麼,但在陳逸飛看來就不尋常了。暗影顯然知道這條界縫,甚至可以說相當熟悉。

又過了一會,暗影看了陳逸飛一眼,也不理會有些生氣的海倫自行離開了。

暗影能去哪裡呢?陳逸飛略想了想,也只能是李博士的B區了。

之後海倫帶著陳逸飛來到接待處,還特意把自已房間調整到緊挨著陳逸飛。這樣一來就形成了陳逸飛在中間、暗影在左、海倫在右的住宿格局。

在海底研究所的初始幾個小時裡或許還會感到新鮮和好奇,但等躺在床上休息後,也就變成了平常心態了。

陳逸飛閉上眼睛睡覺,但他的意識空間內卻並沒有閒著。開始覆盤過去48小時發生的一切,這幾乎已經成為他思考問題的固定模式。既能讓身體得到休息又能短暫放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