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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觸手

光與暗的交鋒變得更加尖銳,原本化為陳逸飛模樣的外來者,此時已經化為一顆璀璨的光球,如陰陽魚一樣繞著一箇中心點,做著規律性公轉,每轉一圈就會讓乳白色的光暈增加一層厚度,撞擊在黑影構建的黑色立方體上。

就算陳逸飛此時處於閉目思考階段,也能從浸透眼皮投射進來的光亮,明確的感知到,這光亮還在增強。

陳逸飛嘗試著把純粹的,每日都會做的平常事作為思想的引導,好讓自已最終推匯出終極的力量運用。陸地、海洋、陽光、鮮花、鏡子、洗澡等,這些事物被他具現出來又漸漸飄遠,對現在的戰鬥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就在思維又開始煩躁時,他突然感覺到意識空間中出現了膨脹感,彷彿空間的邊界正在擴張,擴張的範圍非常巨大。

他不禁自問:“這是怎麼回事?”疑問立刻引起了那個巨大黑影的注意。

“新的闖入者?”,說完,黑影發出一串開心狂放的笑聲,對著面前那通天達地的白色光幕喊道:“怎麼樣,要不要加上更多賭注,這小子的意識空間竟然和其他人的融合,這不就正好與你的終極對應嗎?你打算拿出多少力量做這次的對賭。”

黑影的挑釁讓戰鬥變得更加尖銳和嘈雜,光影之間的碰撞開始發出巨響。即便是這種緊張的氣氛中,黑影仍然做出了一個突兀的動作。

巨大的手掌劃過天際,向遠方狠狠一甩,小拇指突然脫離手掌,如同一顆流星般往飄飛出去的大陸追去。

陳逸飛目睹這一切後,一道靈感湧來,‘單一無形有質之物——重力’。陳逸飛一下子陷入狂喜,連帶著他所想象具現的那些東西,也跟著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隨即他又立刻冷靜下來,想到可不代表能夠做到,怎麼模擬重力的無處不在才是問題。小學生都知道,重力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把你‘按’在物質表面這麼簡單。

於是他開始絞盡腦汁,思考如何模擬星球間的引力,如何將它融入到自已的意識空間中,以此來影響戰鬥的局勢。

‘重力是一種普遍存在的力量’,這是上初中時老師的表述,現在他還記得。

那麼,在空間中充斥一種力量,就非得有一個重力源,一個巨大到能夠影響光暗交替的實體。

‘黑洞’……陳逸飛若有所思的兩手合十,幻想雙掌之間存在一個奇點,這個簡單動作立即吸引到白色光球的注意,但隨即黑色立方體再次把他往自已身體旁靠了靠。

陳逸飛雙手反覆拉動,終於一顆看不見的東西在雙手間孕育出來,它一出現就扭曲了方寸空間,緊跟著一道道波紋在陳逸飛眼中疾走。處於奇點最近的他沒有感覺到異常,反而是離得最遠的大陸和海洋,開始時緩緩向這邊漂移。

引力是公平的,但同時也是扭曲的,離它越遠反而最先受到影響。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整個意識空間都在這種擾動之下扭曲變形,陳逸飛、黑影和白球幾乎同時感受到意識空間的變化。

整個意識空間竟然如星球一樣開始了自轉,黑白相間的光線開始被奇點吸引,如固定了河道的流水在陳逸飛雙手匯聚。

陳逸飛終於感受到引力的作用,身體也跟著扭曲拉長,眼看就要和奇點融為一體,忽然兩聲驚詫的尖叫聲傳來,黑色立方體與白色凝珠都驚恐地顫抖起來。

不過他們明顯能夠對抗奇點,至少不會在目前就被吸入黑洞之中。他們的驚恐是面對正上方發出的,循著黑色立方巨大的身軀往上瞧,陳逸飛什麼都沒有看到。

然後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他手中的奇點明顯脫離掌控,被一隻細細的觸手輕輕黏住帶往高空之中。

觸手非常細小而且是透明,陳逸飛只是看了一眼,就被上面形形色色不斷變換形狀的符號,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一種跟著觸手離開這裡的想法冒出,立刻佔滿了他全部的思考能力。

黑色立方體消散,黑麵的黑影猛然拉住不斷往上飛去的陳逸飛,直道觸手消失在上方的黑暗中。

白色的光球突然質問黑影道:“他見過了終極,你竟然還敢待在這”,說完白色光芒回收,一切迴歸寂靜,整個空間如潮水退去一樣,重新迴歸成黑色。

一切就這樣突兀地消失了,意識空間的另一端,林珊舉起手中一個具象化的事物,遠遠地往陳逸飛這邊拋了過來。

那是一根純由藍色能量凝聚起的套索,跨越兩個不同的意識空間,穿過黑影套在白色光球身上。白色光球明顯處於逃離狀態,沒想到這套索來得如此之快,當頭捆了個結實。

林珊在扔出套索後,就閉上眼睛虛空拉動繩索,要捕獲白色光球。這一切都在她身旁數十公里高的黑影指揮下完成。看來黑影還留了後手,陳逸飛終於有了一絲放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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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抓住對方,那麼一勞永逸地解決界縫問題了,就成為了可能。可惜黑影卻不這麼想,心念一動,遠在萬里之遙、漂浮在林珊身旁的分身立刻縮小回歸本體。

林珊也因為失去了指引目標,手中套索化成點點藍色光華飄散而去。白色光球漸漸隱去,看來是一秒鐘都不想久留,自行離開了。

這一切結束的太過突然,陳逸飛眼看著黑影的小拇指飛回,整個黑色的立方體消失,變回了正常大小,便不解地問:“林珊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你和林珊的意識空間融合了,很可能是剛才那傢伙在施展力量時,把那女人一起帶了進來。”

林珊就倒在自已腳下,陳逸飛是知道的。但是思想融合這事有點太抽象,還是問清楚比較好:“我是問為什麼我們兩個會出現意識融合。”

“你自已不會分析嗎?你把力量分給了那女人,又離你那麼近,被拉進來不是很正常嗎?”回答過程中,黑影全程都是仰頭看著上方,好像有什麼東西看不清,要努力搜尋一樣。

黑影的不耐煩也成功,激起了陳逸飛本就壓著的怒火,聲音也跟著提高道:“剛才明顯有機會抓住它,為什麼要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