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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師兄果然是最懂我的……

白瑾然連夜趕回南夷軍隊駐紮地。

一夜之間,她歸德將軍通敵叛國的事便傳遍了大江南北,整個南夷國到處都是她的懸賞令。

白瑾然不能在南夷國久留,這次回來也只是為了找到梁淵,將真相告訴他。

相信師兄知道南夷王真面目之後,一定會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

白瑾然等到半夜時,繞過巡邏的軍隊,熟輕熟路找到定武侯的營帳。

裡面燭光已經熄滅,梁淵應該已經歇下了。

門口守著的是侯爺親兵木六和木七。

猝不及防兩道悶響,白瑾然將被自已打暈的木六和木七輕輕放倒在地,然後拉到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白瑾然掀簾,剛踏進去,就感受到一道凌厲的劍風迎面而來。

千鈞一髮之際,她微微側身躲過去,飄起的一縷長髮卻沒能倖免,被劍風斬斷,徐徐落到地上。

白瑾然急聲道:“師兄,是我!”

梁淵猛的頓住,後怕地將劍扔到地上。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他準確找到白瑾然的位置,二話不說將她摁進了懷裡。

白瑾然有些詫異,卻並沒有抗拒。

她這段日子發生了那樣的事,師兄估計被嚇壞了。

她伸出手安撫性的拍了拍他。

梁淵心臟跳得很快,快到連他自已都有些恍惚,像是要從胸膛裡出來,又像是要化為什麼東西從眼眶裡出來。

說好要保護好她的,卻又一次食言。

就不該讓她獨自去南寧城借糧,明知道……

梁淵這幾天無時無刻不在懊悔擔心。

過了許久,梁淵才平息了心情,將白瑾然放開。

營帳裡燭光被重新點燃,光線進入眼睛,白瑾然逐漸看清了周圍的場景。

梁淵眼下有著明顯的青黑,顯然最近沒有睡好。

他看著她欲言又止,神色複雜。

白瑾然迫於將自已得知的真相告知於他,便立即開口:

“師兄,我在南寧城見到了當年屠殺落霞派的賊人。”

梁淵此時已經平靜下來,眼中掠過一絲詫異,說:“那人說了什麼?”

他坐在茶桌旁,示意白瑾然也坐下來慢慢說。

白瑾然順勢坐下,看著他道:“當年屠殺落霞派的罪魁禍首不是蕭卿月,而是葉肅和南夷王。”

梁淵神情諱莫如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似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半晌給自已倒了一杯茶壓壓驚。

“葉肅?可他是蕭卿月的舅舅,阿然怎麼就確定蕭卿月沒有參與其中?再者,葉肅是北淵國的丞相,又怎麼可能與南夷王勾結?”

白瑾然見他不信,絞著眉頭:“師兄,這是那人親口交代的。或許葉肅和蕭卿月面和心不和,而葉肅和南夷王有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蕭卿月。他們相互勾結要斷蕭卿月的後路,以此牽連到了落霞派。”

梁淵並不對此發表看法,而是雙眸攝住她,語氣中有幾分質問的意味:“你見到蕭卿月了?”

白瑾然愣了一下,心裡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但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她和師兄在一起之後,他介意她和蕭卿月的牽涉也無可厚非。

愛人之間最忌撒謊,白瑾然坦誠道:“是。”

“不過,我現在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真的嗎?阿然。”

白瑾然沒想到梁淵的第一反應會是質問,她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的機會。

梁淵臉色不太好看,語氣依舊溫和,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怒意。

“若真沒有關係,你為什麼這麼容易相信他是無辜的?為什麼寧願相信他沒錯,也不願相信我的親眼所見?為什麼要再次選擇回到他身邊?阿然,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若蕭卿月當真無辜,他為什麼要不停地派人追殺我?你是不是潛意識裡就想為他開脫?”

白瑾然的心跳在那一瞬失了分寸,她心說不是的,略顯慌亂地看著他。

“師兄,我選擇的不是蕭卿月,而是北淵王。”

梁淵嘴邊弧度諷刺,很明顯,他並不相信她。

“有區別嗎?”

白瑾然面色清冷,心中無奈嘆口氣,將她在南寧城的所見所聞告訴他。

她說:“師兄,南夷王昏庸無道,窮兵黷武,根本就不是個明主。我們不能再助紂為虐下去。”

“我會選擇北淵國,無關人事,無關感情,只願我坦坦蕩蕩,不違本心。”

“我知道就算那黑衣人說得都是真的,落霞派落下如此結局也與蕭卿月脫不了干係。”

“師兄,我沒有原諒他,也無法替死去的父親和同門原諒他。但我不得不選擇北淵王。”

“你問我有沒有區別,自然是有的。北淵王只是北淵王,是君主,是皇帝,僅此而已。”

梁淵眸色沉沉地看著她,宛如一潭秋湖,平靜中隱藏著別的東西。

白瑾然見他臉色並未因為自已的話而有所和緩,心中湧出一股失落,眉眼凝著佔有的慾望。

她突然覺得師兄在這一刻看她的眼神十分陌生。

還不願意相信她嗎?

白瑾然抿唇,對著他欲言又止,猶豫間耳根浮現一抹淺紅。

或許是她沒有給足師兄安全感,以自已的性格也從沒有表達過自已對他的感情。

白瑾然安慰自已,師兄因為患得患失而不相信她,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師兄一定會懂自已的。

這麼想著,白瑾然忍下心中類似於羞澀的彆扭,透徹的眸子注視著梁淵,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師兄,其實我這個人心眼很小的。如果在心裡還有另一個人的情況下,絕不會做出和你在一起的決定。”

“我雖然背叛了南夷國,卻並不想背叛你。師兄,別效忠南夷王了,他不值得你如此。和我一起走吧。”

“師兄,我們錯了,錯得離譜。我們不應因為一已私仇就發動戰爭,反而苦了這天下的百姓。”

白瑾然神色無比認真,期待又小心地望著他,眸子黑而亮。

梁淵聽此,終於緩和了面色,重新恢復以往溫和的模樣,唇邊的淺笑也再次有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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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著頭算作答應,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我知道了,阿然。”梁淵嗓音平和,看著她泛白的嘴唇,將茶水遞過去:“喝杯水潤潤嗓子。”

白瑾然不疑有他,接過仰頭飲盡。

她放下杯子,眼睛映著燭火,像是泛著細細碎碎的光,心中不可避免地因為梁淵無條件的答應而欣喜。

師兄果然是懂她的……

這個想法剛從腦子裡掠過,白瑾然便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梁淵依舊笑得溫柔迷人,身影卻出現了重影。

她感受到不對勁兒,扶著桌子站起來,晃晃頭想讓自已清醒一下。

白瑾然抬頭難以置信地朝梁淵望去,目光呆滯中夾雜著一絲悲傷,似是沒想到自已信任的師兄會這麼做。

她嘴巴微張,只來得及說:“師兄,你……”

意識徹底沉睡前,白瑾然看見梁淵將自已接住,溫雅卻沉鬱的聲音繚繞在耳廓:“阿然,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