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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宋雲程

貴妃將所有人趕了出去,緊閉房門,將自已獨自關在了屋裡。

太醫的話字字提醒著她自欺欺人,真是……讓人煩躁。

她怎麼會心有愁緒,七情失常呢?

明明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如此愜意的生活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太醫怕不是個庸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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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扶楹嘴邊冷笑,她閉上眼,不知道在和誰較真,拼命平復內心不算平穩的情緒。

晚上時,蕭卿月來到了雲煙宮,示意雪瑤別去通報,推開禁閉的房門走進去。

“本宮不是吩咐過,誰也不能進來!”蘇扶楹不悅的聲音劈頭蓋臉砸過來。

“連朕也不能?蘇扶楹,你是越來越大膽了。”蕭卿月說著,距她最遠的椅子上坐下。

蘇扶楹聽見聲音轉過身,對他遠遠行了一禮:“臣妾給皇上請安。臣妾不知是您,所以才……”

“朕聽說,你身體不適,找了太醫?”

說起這個,蘇扶楹就來氣,兩三步走過來,一屁股坐在茶桌的另一張椅子上,道:“皇后娘娘叫來的,看不出什麼,就說老孃七情失常,八成是個庸醫!”

蕭卿月似是習慣了她的“豪言豪語”,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

“啪”

蘇扶楹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全然忘了自已旁邊還坐著皇上,氣憤道:“就這竟然還能在太醫院當值,說老孃七情失常,他怎麼不說老孃我瘋了呢,真是氣死我了。皇后就算不想要我有身孕,也不必這麼糊弄我吧!”

任誰也想不到,平日裡風情萬種,優雅端莊的貴妃娘娘,竟然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面。

蕭卿月倒是從頭到尾,眉毛都沒動一下,最後淡定道:“只有病的人才說自已沒病。依朕看,太醫說得還是保守了。”

蘇扶楹動作頓住,扭頭看他:“皇上,您是什麼意思?”

蕭卿月端起茶杯嚐了一口,是冷茶,便放下道:“執念太深,求而不得,陷入絕境,從而七情失常。”

蘇扶楹眸瞳輕顫,半晌才僵著聲音道:“如此說來,那皇上也病了。”

蕭卿月突然笑了:“是啊,”他一口將冷茶飲盡,卻澆不滅靈魂中的那團火焰,輕聲道:“我們都病了……”

蘇扶楹見他如此,咬咬唇,沒再開口。

不久,蕭卿月又慢悠悠地賣著關子道:“朕此次來,有個訊息要給你。”

“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之前不確定,現在的話,對你來說應該是個好訊息。”

他如此說,蘇扶楹更加好奇:“什麼?”

蕭卿月挑著眉看她,目光中沒有絲毫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神色,好整以暇道:“你心心念唸的宋雲程要回來了。”

蘇扶楹瞳孔猛的一縮,漂亮乾淨的手指驀地攥緊腿上的衣裳,卻還要嘴硬道:“他回不回來,與我何干?”

“是嗎?”蕭卿月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他走了三年,你可是想了三年,不然怎會整日神思不定?對太醫的話這麼在意,不正是因為他說中了嗎?”

蘇扶楹被他說中心思,宛如被人從裡到外扒開,所有自欺欺人的想法赤裸裸地擺在明面上,一時洩了氣。

“好好好,皇上,”她道:“從小到大就您的嘴最厲害,我說不過你。”

蕭卿月輕哼:“你這是被朕說中了。”

他站起來,聲音多了幾分睏倦:“時候不早了,就寢吧。”

所謂的就寢,也只是他睡在床上,蘇扶楹睡在堪比床大的軟榻上。

“皇上,您一個大男人睡床,讓我睡蹋,您的良心不會痛嗎?”蘇扶楹忍了三年,終於在今日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黑暗中,傳來蕭卿月慵懶睏乏的聲音:“朕怕將床讓給你,你的良心會痛。”

蘇扶楹:“……”

皇上,您真是貼心呢。

她放棄講道理,給這位皇上講道理只有吃虧的份兒。

說起來,她,蕭卿月,宋雲程還有顧辭是從小便相識的。

葉傾辭一直忌憚她,因為她和蕭卿月同樣有著葉傾辭引以為傲的青梅竹馬的情誼,卻不知,她和蕭卿月從未有過男女之情。

反而是那個男人……

想到宋雲程,蘇扶楹心一痛,竟沒想到,曾幾何時,這個名字就連想起都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她翻過身,閉上眼。

不想了,再想該睡不著了。

……

知道貴妃沒懷孕之後,葉傾辭鬆一口氣。

“只是天氣寒冷,腸胃受到刺激所致?太醫沒有說其他的?”

紅璃此時不在這裡,回話的是輕靈。

“太醫的確是這麼說的,並無其他原因。”輕靈道。

葉傾辭便沒再揪著這事不放,於她而言,只要貴妃沒有身孕就好。

那賤人從小就在皇上身邊,與皇上的情誼甚至比她還要好。

今晚皇上又宿在貴妃那裡,她不得不防。

……

離春節越來越近,只剩一週不到,宮裡宮人為過年忙碌,這皇宮總算是有了點兒年味兒。

青玄宮也學著民間的樣子,給每個門都貼上了春聯,門前掛上紅燈籠,窗戶上貼著剪紙。

白瑾然也學著丫鬟的樣子,動手剪了幾個剪紙,結果要麼是中間斷了,要麼剪成了四不像。

最後只剩下一個還能看,被她貼在了自已寢殿的窗戶上。

宮裡的下人都忙著大掃除,青禾也忙得腳不沾地,白瑾然倒有些過於清閒了。

無聊之際,親自動手寫了幾副春聯,拿給青禾看。

青禾在百忙之中看了一眼,隨口道:“夫人,您畫得真好看。”

白瑾然:“……”

這時,有丫鬟爬著樓梯掛燈籠,被青禾指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怎麼都掛不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白瑾然看著看著,突然將手裡的字塞給青禾,轉瞬間便踩了一下階梯,運用輕功接過丫鬟手裡的燈籠,掛在正確的位置。

青禾嚇死了:“夫人!您……您快下來。”

白瑾然朝她揚眉,眉眼英姿颯爽,眸子裡浮動著流光,飛下來時手臂環住了愣住的丫鬟,順便將她抱了下來。

最後拍了拍手掌的灰塵。

院子裡的下人皆目瞪口呆,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瑾夫人是如何上去又下來的,全程不過眨眼之間。

那丫鬟平穩地站在原地,腳下甚至還有些不真實感,表情怔愣。

她怎麼下來的來著……怎麼一下就……

“夫人!您嚇死奴婢了。”青禾拍拍自已的胸脯,心有餘悸:“要是……要是摔下來怎麼辦……”

白瑾然抱臂:“這不是沒摔著。”

“瑾夫人好身手啊。”蘇扶楹調侃的聲音陡然在院子裡響起,讓所有人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