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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請安

白瑾然淺皺了下眉,但很快恢復正常,勸誡自已千萬別跟炮仗置氣,否則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已。

她忍氣吞聲,上前為蕭卿月褪下外袍。

寢殿裡王公公已經讓人將熱水放在了屏風後。

蕭卿月沒急著洗漱,反而又坐了回去,大有繼續看書的意思。

白瑾然:“……”

她愈發看不懂蕭卿月的操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愣著幹什麼?想洗涼水澡?”蕭卿月淡淡來了一句。

白瑾然懂了,拿著衣服來到屏風後。

直到水聲響起,蕭卿月才抬起頭,屏風上隱約有道纖細的身影,他眸色沉沉,半晌才移開視線,可手裡的書註定看不下去了。

白瑾然簡單洗漱一番便從屏風裡走出來,正猶豫作為嬪妃是不是要侍奉皇帝沐浴?

還未等她開口,就見蕭卿月從容不迫地越過她走進去。

仿若沒看見她似的……

得,估計是不需要她伺候了。

白瑾然樂得清閒,坐在床邊擦拭自已半溼的頭髮,聽到屏風處嘩啦的水聲,動作微頓。

擦是擦不幹的,白瑾然索性用內力將頭髮烘乾。

蕭卿月要留宿是她想不到的,但如今也不得不多想一些。

好像一位嬪妃,一位皇帝,行周公之禮再正常不過。

白瑾然越想越頭疼,揉了揉眉心,側躺在了床上。

要來的無論如何也躲不過。

不過很快,白瑾然便發現是自已多慮了。

蕭卿月沐浴過後,先將燭燈熄滅,然後才來到床邊。

她閉著眼聽到身旁窸窣作響,隨後便覺另一側床鋪凹陷下去,蕭卿月已經躺了下來。

卻並沒有碰她,很快呼吸綿長勻稱,好像睡著了。

白瑾然睜著眼睛盯著虛空看了一會兒,睏意襲來,才任由意識逐漸模糊。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感覺自已被人摟在了懷裡,熟悉的氣息讓她以為自已在做夢,又夢到了以前。

夢裡聽見蕭卿月似輕嘆似呢喃:“師姐,我知你在怨我……”

白瑾然很想回答夢裡的他一句,我怨你的還少嗎?

順便再算算舊賬,讓他認識到自已的所作所為有多惱人。

動不動就扯她的頭髮,直到髮髻凌亂,不忍直視,他到底知不知道女人梳頭是件很麻煩的事。

夏天路過水池,也會被他裝作無意弄一身水,以至於她很長一段時間走路就會繞過有水的地方。

冬天明知她怕冷,還故意把凍得冰冷的手往她脖子裡鑽。

後來又仗著比她高,總是故意將東西放在夠不到的地方,只等她急得取劍要揍他時,才半是勉強半是得意般拿下來。

他一直都有讓她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的本事,遇見他才知什麼才是混世魔王。

她怎能不怨?

可明明在抱怨,又為何總會嘴角帶笑?

白瑾然不知道,蕭卿月也不知道。

她太困了,困得睜不開眼,意識被撕扯著,只往深淵裡鑽。

心想,算了,這次先放過你。

……

白瑾然是被蕭卿月吵醒的,睜開眼那刻,眸中掠過一絲陰戾,臉色很臭,麵皮緊繃。

蕭卿月看得想笑,起床氣還是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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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就繼續睡。”他說。

聽到他的聲音,白瑾然瞬間清醒,身體一僵,眼梢微轉,便看見穿戴整齊的蕭卿月。

按理說,侍寢第二日嬪妃要比皇帝起得早,伺候他更衣。

可她睡過了頭,剛剛還擺了臉色……

白瑾然有些心虛,立馬從床上起來,說:“臣妾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蕭卿月“嗯”了一聲,邁步離開。

皇上走之後,青禾才進來為白瑾然梳洗打扮。

但其實,除了白瑾然實在不會的梳髮髻之外,其他都是她自已動手。

剛進宮那會兒,青禾還有幾個丫鬟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就差把飯喂到她嘴邊。

白瑾然實在不習慣,就只留下了青禾一人,在身邊當個吉祥物。

昨日侍寢,今日就更要去得早一些,以免落人口實。

白瑾然來到長春宮時,嬪妃來得還很少,只有穎嬪和薛婉儀。

“臣妾給瑾夫人請安。”二人看見她起身行禮。

白瑾然對兩人印象不深,只知道她們應是一個宮裡的。

“起來吧。”

二人起身後便在各自位置上坐下,白瑾然素來話少,如今坐下後,百無聊賴等著其他妃子到來。

往日請安時,她沒什麼存在感,在長春宮坐著聽她們聊天,往往聽不了多久便會走神,直到皇后說一句“散了吧”,安然無恙地起身離開。

可今日,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臣妾瞧著,今日瑾夫人氣色格外好。”許是覺得殿裡太安靜,薛婉儀和她搭話。

這話白瑾然也就聽一聽,眼神清淡,淺淺扯唇,正想禮尚往來誇回去,還未張嘴,就聽見從門口傳來的聲音。

“昨日剛得恩寵,瑾夫人氣色能不好嗎?”語氣不乏嫉妒和諷刺。

白瑾然側目朝門口看去,是淑妃。

她嘆口氣,起身道:“臣妾給淑妃娘娘請安。”

在長春宮,淑妃也不敢明目張膽鬧事,淡淡道:“起來吧。”

“還未恭喜瑾夫人昨日侍寢,三年都未得寵,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白瑾然無悲無喜:“多謝淑妃娘娘。”

彷彿聽不出淑妃話裡話外的嘲諷。

淑妃冷哼一聲,在自已位置上坐下。

不多時其他嬪妃也紛紛前來,放在白瑾然身上的目光也比平時多了不少。

蕭卿月後宮裡的妃嬪並不多,滿打滿算也就十幾人。

除了每天會在葉傾辭宮裡坐一坐之外,他大多忙於政事,真正能被他寵幸的便更少了。

“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喊聲,葉傾辭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白瑾然和其他人一起站起來,屈膝彎腰行禮。

“姐妹們起來吧。”

葉傾辭掃視一圈,在白瑾然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隨後看著最前方的空位皺眉道:“貴妃怎麼還沒來?”

“回娘娘,奴婢派人去問問。”說話的是她的貼身丫鬟——紅璃,養了大半月的傷,如今終於痊癒。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臣妾睡過了頭,來遲了,還望皇后娘娘恕罪。”貴妃匆匆趕來,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沒有一絲抱歉的意思。

葉傾辭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貴妃每天睡過頭,可是身體出現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