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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見太后

淑妃半路遇上瑾夫人,還讓她蹲了許久的事不出片刻,整個後宮便知道了。

長春宮

薰香嫋嫋,絲絲縷縷輕煙緩緩上升,室內明亮,柔軟溫暖的光線照進殿裡華美精緻的裝飾。

寬敞的檀木軟榻上鋪著柔軟潔白的狐絨,葉傾辭坐在上面,有丫鬟跪下為她捶著腿。

“皇上這還沒召瑾夫人侍寢呢,淑妃就急著為難她,”葉傾辭不屑輕笑:“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善妒似的。”

“娘娘,淑妃嫉妒又如何?皇上心裡只有您一個人,她也就只能打壓打壓位分比她低的了。”輕靈道。

葉傾辭笑而不語。

“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巳時。”

她讓捶腿的丫鬟下去,懶洋洋起身:“該去給太后請安了。”

來到慈寧宮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葉傾辭規規矩矩地屈膝行禮。

“皇后來了,”太后淡淡道:“起來吧,不必多禮。”

“來人,給皇后賜座。”

葉傾辭雖和太后是姑侄關係,但感情其實並不深厚。

很快就有人將軟椅抬進來,葉傾辭坐下,賢淑溫婉的模樣。

“姑母近日身體如何?”

太后聽言,煩惱地嘆息一聲,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道:“哀家近日時常感到氣堵胸悶。”

葉傾辭露出緊張擔憂的神色:“可有叫太醫來看看?”

“叫了,太醫說哀家是心病。”

“那姑母為何事煩憂?說不定臣妾可以為您排憂解難。”

太后好像就在等她的這句話,似笑非笑道:“說起來,此事只有皇后能解。皇上已經登基三年,至今後宮無子嗣,怎麼不叫哀家犯愁?不過,皇后啊,皇上忙於政事,並不時常往後宮走動,就算來到後宮,大多數時間也是宿在你那兒,你這肚子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葉傾辭心中一沉,下意識摸向自已的肚子。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生下皇上的孩子,生下嫡子。

可偏偏天不隨她願,她能有什麼辦法?

“皇后,你要多勸勸皇上去其他妃嬪那裡走動走動。你身為皇后,怎能一人獨佔恩寵?”太后不悅地看向她。

這話就相當於告訴葉傾辭,你既然沒本事,就別霸佔著皇上,讓給其他妃子。

葉傾辭心裡堵得慌,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住,面上卻絲毫不顯,平靜道:“姑母,皇上的意願,臣妾怎能干預?”

太后臉色微沉:“皇上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不成?作為一國之母,自然要竭盡所能勸告皇上雨露均霑。”

先皇便是偏寵皇后,讓後宮形同虛設,當時的她還是貴妃,但位分再高又有什麼用?

若不是她……,如今坐在這個位置的上的就另有其人了。

太后最恨的便是身在後宮卻一人霸佔恩寵的嬪妃。

即使這人是她的侄女。

葉傾辭呼吸急促了一瞬,見太后發火,立馬跪下道:“臣妾知錯,請太后息怒。臣妾會謹遵皇后職責,勸皇上雨露均霑,皇嗣延綿。”

“皇上駕到!”尖細的嗓音陡然響起,打破了房裡凝滯的氣氛。

蕭卿月一身明黃色緞繡雲龍十二章紋龍袍,上面的滄海龍騰栩栩如生,領口衣袖鑲著華貴金線,在日光下散發出淡淡金光,腰間掛著一枚青綠色玉佩。

烏髮長髮束起,頭戴冠冕,中間鑲嵌的寶石彰顯著極為尊貴的身份。

長身玉立,身姿欣長,偉岸挺拔的身形和一身裝扮無不彰顯著威懾天下的帝王之資,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威儀不禁讓人臣服。

但嘴角掛著的一抹淺笑沖淡了這股威嚴,神情骨秀,眉眼疏朗。

葉傾辭心中一喜,但礙於太后在場,只能老老實實跪著。

“兒臣給母后請安。”蕭卿月先朝著太后道。

“皇上起來吧。”

還沒等太后說什麼,蕭卿月便立馬將皇后扶起來,又是擔憂又是心疼道:“皇后怎麼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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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辭心頭湧上一股委屈,眼眶泛上紅潤,咬唇道:“臣妾有錯,該跪。”

說著,作勢又要跪下去。

蕭卿月將她攬在懷裡,表情透了點兒冷肅,對著太后開口:“母后,一切皆是兒臣任性妄為,是兒臣心繫皇后一人,冷落了後宮。母后要責怪便責怪朕,與皇后無關。”

皇帝聲音擲地有聲,往日溫和散漫的語調此時竟也強硬了幾分,看似是退,實則是進。

一想到皇上為了維護她竟絲毫不給太后臉面,葉傾辭受寵若驚,內心漫上一股欣喜,整個人仿若泡在蜜罐裡。

男人直白堅定的告白是這世上最要命的毒藥,讓她頭昏腦漲,卻甘之如飴,竟一時沒顧及到太后的臉色。

太后也沒想到皇帝竟維護葉傾辭至此,就連她這個太后說教幾句都不能。

憤恨交加,姑侄感情本就不深厚,如今便更加淡漠,太后氣得胸膛起伏,手指攥著扶手,用力。

“怎麼?哀家就連說教皇后的資格都沒有了?”語氣儼然帶上了怒氣。

蕭卿月眸光沉幽,聞言,跪下:“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是兒臣說錯了話,請母后責罰。”

太后看著面前自已撫養長大的孩子,終究沒有血緣關係,不似親生母子。

她將怒意壓下去,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將蕭卿月扶起來,再開口聲音中帶了一絲親暱討好:

“哀家怎會真的責怪皇帝?可這後宮虛設,你又獨寵皇后一人,叫哀家如何不愁?”

“哀家不過讓皇后多勸著你點兒,早日讓後宮誕下皇嗣。”

太后有意緩和氣氛,葉傾辭順著道:“臣妾謹遵姑母教誨。”

蕭卿月臉上笑意恢復如常,看著葉傾辭的眼神柔和繾綣,嘆息道:“兒臣如何不知母后所憂?只是朕與皇后自幼長大,早已心繫彼此,兩情相悅……”

白瑾然被人請進來時,正好聽到他對葉傾辭深情款款地告白,嗓音醇厚低沉,漫不經心的背後盡是曖昧依戀,彷彿無人能插足他們之間。

她表情依舊清淡冷冽,眸光沉靜,誰也不知道進來時呼吸停滯,心臟鈍痛的那瞬是為了誰?

白瑾然自持已經看清事實,早已明晰一切,她的高傲和自尊不允許她承認剛才那一秒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