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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一雙子女暖心窩

小廝甲離開不久,坨村這個地方突然熱鬧起來,人來車往,川流不息。開始是櫚將軍的那些部下,過來拜訪丞相,想得到寒浞的指點和提拔,也就是說是來拍馬屁的。然後就是附近方國和部落的首領和名人名家,他們的到來,非常清楚,是來打探訊息的。隨後都城裡的大臣們也開始到坨村來,寒浞知道從都城到這裡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些來坨村看望寒浞的大都是寒浞過去的朋友。坨村是一個小村子,來的人多了,根本就沒辦法接待,儘管軿已經安排了不少人在這裡臨時支起了帳篷,可是也只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到作用。當朝大臣來了,哪一個不是隨從一大堆,隨便一個人過來,跟著服務的人比坨村的人口都多。所以沒辦法,軿想了一個辦法,經與寒浞商量同意後,把所有過來坨村的人都截留在東夷桑城邦那裡,讓他們先住在館舍內,然後再逐步安排過來見面,這樣開始有了次序,大部分隨從也不用都跑到坨村來。

到了年底,來的人多了,秋姑娘也來了,她帶了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非常活潑,寒浞見了十分喜愛,秋姑娘就說,“快叫爹?你不是天天吵著找你爹嗎?”

寒浞當然知道這是他的女兒,所以趕緊把女兒抱在懷裡,說,“叫爹,我給你一個好東西!”

“爹!”小女兒聽說有了東西的誘惑,立馬叫了聲爹,喊得那個高興啊,他覺得還是女兒好,當初那個兒子鯤怎麼哄就是不吭聲,一直過了好久熟悉了才勉強叫了一句爹。寒浞聽了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轉身進屋,取了一件玉鐲子,出來戴在女兒的小胳膊上,“你看看,孩子太小,胳膊才這麼細,怎麼能帶大人的東西呢?”秋姑娘嘴裡嗔怪著,臉上卻喜不自勝。她知道有了這個女兒,她的地位有了,這輩子的生活有了保證,奴隸的身份肯定是可以改變了,更不用跟著大夫人出去冒險了,就像現在春和夏姐姐那樣。

“聽說帝后不見了,是真的嗎?”正在大家高興的時候,秋姑娘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

“胡說什麼呢?”寒浞立馬變了臉色。正好有人叫,他站起來出去了。

不過坨村的家裡,本來都是鄰居們過來幫忙的,娘現在上了年紀,不要說幹活就是走路都需要人攙扶。這樣秋姑娘來了,算是給家裡添了一個人手。本來秋姑娘就是窮苦人家出身,在家裡跟著自己親爹親孃的時候,屋裡屋外的夥計什麼都幹,只是十來歲被大夫人選走了以後,慢慢脫離了農家的那個氛圍。不過離開農田,開始學習舞槍弄棒的,一天到晚跟著練習武術,最後學得了一身的好功夫。這一點寒浞也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他根本不在意這些,因為他身邊的小廝們侍衛們成群結對,儘管曾經有兩次是秋姑娘出面搭救了他,可是他覺得那是碰巧的事情,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邊這些姑娘們都是武林高手。她們的任務就是來保護寒浞人身安全的。

秋姑娘在坨村住下來,很快成了這裡的主人,就在馬上要過年的時候,憑空來了另外一個人,這裡平靜被打破了,秋姑娘女主人的位置也懸在了半空。

“快點,到家了,人呢?丞相呢?官人呢?寒浞呢?”大門口一連串的聲音在高聲地吆喝。可是這些話似乎沒人聽得懂,只有在廚房裡忙活的秋姑娘聽懂一兩句,至少寒浞的名字她是聽懂了,趕緊兩手面粉在圍裙上搓了搓,興沖沖地出來,見到是一個女人,身後跟了無數個侍衛,侍衛中間還夾雜著一個小孩兒,那小孩兒又是兇巴巴的樣子,秋姑娘就問,“你們是?”

“我是寒浞的老婆。這裡不是寒浞的家嗎?”這時候,來人趕緊說起了都城裡的官話,這時秋姑娘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女人不就是汾嗎?是寒浞明媒正娶的老婆。看來女人呀,生了孩子變得不敢認了。於是,秋姑娘就忙熱情地說,“哎呀,原來是汾姐姐呀,趕緊進屋吧!丞相他外出還沒有回來。”

“什麼姐姐?”汾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秋姑娘她不是不認識,可是在她眼裡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小妾或者說就是一個侍女,如今居然敢在她這個正宗的夫人面前稱呼妹子,那什麼意思,她也算是丞相夫人嗎?再說,汾從東夷南出來,那裡發生的一切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親姐姐純狐正在忙活著等寒浞服喪完畢登基執掌帝后大位呢?那樣,汾就是大夫人了,眼前這個婢女還想當夫人不成?可是在這個鄉下的地方,汾看了四周,這是她從來沒有到過的山野之地,如果要是在這種地方住下來,她心裡就開始怵了。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說歸說,她還是扭扭捏捏走進了堂屋。

來到室內,見到一個老太太,汾不明白這是何人,就問,“老大娘,你怎麼在我們家呢?”

長老的老婆子四門不出,哪見過這麼大世面,更不要說能夠聽得懂都城的官話,所以就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來人,心裡一個勁地想,“這個女人又是誰呢?”

還是秋姑娘進來,介紹說,“夫人,這位是丞相的母親!”

汾驚呆了。丞相這麼高的職位,怎麼會有這麼一位看起來不起眼的母親呢?她多少有點鄙視,可是她也不敢太張狂,只是輕輕地彎了一下腰,嘴裡咕噥了兩聲,算是行了見面禮。這時候就聽到院子裡響起了寒浞的聲音,“這小子是誰呀?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那孩子膽子夠大,一點不怕人,對著寒浞問起來。

汾聽到說話聲,馬上出來,見到是寒浞,直接撲了過來,弄得沒有精神防備的寒浞,非常尷尬。不過當他定睛看時,他認出來了,這不是汾嗎?他還是兩隻胳膊伸開,接住了撲過來的身體,不過,他多少用了一點力沒讓汾撲進懷裡。

“你們幾時到的?”寒浞問。

“剛進門,你也不派人去接接我們。這個就是你兒子。”

寒浞在南蠻的時候接到了訊息,知道這個汾夫人懷孕的事情,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如今兒子已經這麼大了。寒浞再次問,“取名了沒有?”

“他外公取了,說是還要你最後確定才行!”

“叫啥?”

“還能叫啥?看他豬頭豬腦的樣子,他外公說像頭豬,所以就給取了一個豷,難聽死啦!”

“哈哈哈,你姥爺太有才了,你還真像是一頭豬呢!”寒浞聽了這個名字,好可笑,於是就去逗這個兒子。

“你才像一頭大豬呢!”豷好不怯生,直接懟回來。

“你說啥呢?”汾過來就是一巴掌,“叫爹,他就是你爹!”

“不是,我爹是浞,是個大英雄,他這麼矮,根本不是,你們大人都在騙我!”孩子捱了打,哭著說著,本來剛才還非常熱鬧的場面,一下子被這個豷的哭聲給攪合得不成樣子。所以,外面看熱鬧的人都退了出去,寒浞也就將汾他們母子安排在另外一處小院裡,那是當初寒浞在坨村的時候居住過的。

晚上,寒浞過來,見到豷睡了,才問,“純狐,啊,你姐姐,她沒說什麼?”

“我姐說了,讓你不要在家裡守孝了,趕緊過去,那裡的情況很緊急,時間越長,變數越大。如今她和姮娥夫人的關係相當緊張。”

“那我乾爹呢?”

“不知道!”

“不是說就在東夷南館舍嗎,你怎麼能不知道呢?”

汾看著面前的男人,說是自己老公,可是總覺得那麼陌生,可是自己已經嫁給了他,況且已經給他生了兒子,至於他和自己親姐姐不清不楚的關係,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可是她是妹子,她如今已經二十多歲,她懂事了,她恨這個姐姐,然而她知道這個姐姐的手腕有多硬,她不敢在純狐的面前說半個不字。再說,畢竟是親姐妹,胳膊肘還是不能往外拐,所以她沒有告訴寒浞實話。

“要是你真想知道,自己過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你都看到了,我要是能走開,我能不去嗎?我在守孝,你不是不知道?”

“什麼守孝,我姐說了,你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只不過是一個乾爹而已!”

“你胡說什麼?不成體統!”本來寒浞是想過來和他溫存一下的,這麼多年沒見面,怎麼也要盡一盡做丈夫的責任。可是這個女人這麼不討人喜歡,三句話就說蹬了,於是寒浞扭頭出門,揚長而去。等真的寒浞走了,汾才發現她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呀。姐姐再親近,可是怎麼能比得過自己丈夫呢?事情已經發生了,沒別的辦法,他已經出去,總不能在漆黑的夜裡去把他追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