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感覺身後有勁風襲來。
沒有選擇閃躲。
他向前探身,一把抓住刀疤男的衣領,往後一甩,刀疤男瞬間被甩到他身後。
帶頭男手上來不及收力。
那一棍子直直地砸在了刀疤男的頭上。
鮮血瞬間混著雨水流下。
刀疤男嘴裡還囁嚅著:“我們是正當防衛,我要...見官......”
撂倒一個。
沈醉側頭看向另一個。
帶頭男緩慢往後撤了幾步。
沈醉以為他是要蓄力,搶先單手提起掉在地上的棍子,想給他當頭一棒。
沒成想。
這棍子才剛拎起來,帶頭男便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沈醉愣了一下。
像是想起什麼,忽然開口:“我沒有黃金可以給你。”
“我…我暈血。”
帶頭男也安詳地躺在了地上。
......
沈念歸聽到來龍去脈後,樂的合不攏嘴。
沒想到這刀疤男看著兇悍。
竟是個色厲內荏的。
“姑娘,屬下沒……”
沈醉想說,自已沒找到他們背後指使的人,沒能完成任務就被發現了。
沈念歸擺擺手。
似乎是知道他要說什麼。
“先把人帶下去,記住,好好關押......”沈念歸看著沈醉說道。
她最後四個字語調拖著長音,覺得沈醉一定能聽懂。
沈醉重新給二人綁了繩子,又一路拖著他們去了柴房。
他在外面把門栓插上。
猶豫片刻沒上鎖頭。
徑直走了。
柴房裡。
沈醉剛走,帶頭男便一骨碌從地上坐起來。
嘴上嚷嚷著踹了刀疤男一腳。
“你不是後發制人嗎?我光看見你趴在地上捱打,你倒是制人啊!”
刀疤男面對自已大哥,倒是誠實的很:“大哥,那會兒我在吹牛呢,你聽不出來嗎!”
帶頭男:“......”
家門不幸!
無錯書吧刀疤男被大哥無情地用眼神殺了好幾次。
突然又發現了表現的機會:“哥!我會解這繩子。”
帶頭男:“......”
你看我像傻子嗎。
刀疤男以為大哥沒聽見,又加足了音量繼續喊:“大哥!我真能解開!”
“我離你這麼近,不用這麼大聲!”
帶頭男被震的頭皮發麻。
揉了揉耳朵,轉頭看著興致勃勃的刀疤男。
無奈說道:“你是想到人前表演密室逃脫嗎?我用不用給你扔幾個銅板?”
刀疤男撓撓頭。
傻笑兩聲:“嘿嘿,那傢伙果然是小白臉,就算功夫高,可還是個傻的,綁人居然用活釦,這不等著讓人跑呢嗎。”
他嘴上調笑著,手上也沒停,兩手一抻,手指往上夠著鼓搗兩下。
之前還牢牢綁在手腕上的繩子,竟冒出了一小段繩頭。
刀疤男面上一喜。
探出脖頸,用嘴叼住繩頭一扽,雙手立刻恢復自由了。
他轉頭把大哥身上繩子也解開,正要往外跑,又被插在外面的門栓難住了。
“哎哎哎,吃飯了。”
正所謂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兩顆榆木腦袋正對著門栓犯難,就聽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門,然後是門栓拉動的聲音。
錢英端著飯進來了。
“你怎麼......”
帶頭男剛想問他怎麼在這,就被錢英打斷了。
“長話短說,這個柴房離大門最近,所有人都去吃飯了,你們趕緊走。”
錢英看看四周,確定安全,連忙把兩人往外推。
“等等。”
刀疤男被拉著走到柴房門口,忽然撓撓頭又想起什麼。
錢英和帶頭男都回頭看他:“怎麼了?”
“這飯裡還有排骨呢,看著挺好吃的。”
六目相對。
刀疤男揉揉肚子。
又沒出息地嚥了下口水。
錢英:“......”
帶頭男:“......”
帶頭男:“家門不幸,見笑。”
刀疤男飛快炫完飯,還把大哥那份揣在了懷裡。
錢英又重新檢查了四周,引開幾個往這邊兒走的夥計。
然後向他倆招招手,示意快走。
錢英目送他們走了沒幾步,二人竟又停住了。
“又怎麼了?”
錢英有點兒不耐煩。
要不是怕暴露自已臥底身份,他才不會管這倆人死活。
刀疤男又傻笑著撓撓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迷路了。”
錢英是徹底服了。
服的透透的。
......
“姑娘,人跑了。”
錢英剛領二人踏出大門。
後腳沈醉就來報信。
“是錢英?”沈念歸露出一個不出所料的表情。
沈醉點點頭。
沈念歸輕勾嘴角,笑道:“跟上去,有人會帶我們找大魚的。”
沈醉領了任務剛走,紀南秋就哼著小曲過來了,兩人還在門口打了個照面。
“夫人,你猜......”
紀南秋拖著長音開口。
“我不猜。”
沈念歸打斷地毫不留情。
“你那好堂妹這幾日便要成親了。”
紀南秋被打斷也不生氣,還是笑嘻嘻的。
他厚著臉皮湊上來,接著說:“夫人可要隨份禮?”
沈念歸哼了一聲,睜著眼睛胡說八道:“那可惜了,沒錢,隨不起。”
“錢不知所去,一貧如洗,為夫才是真的沒錢,就等入贅了。”
紀南秋笑著靠在椅子上,兩手一攤,像是在證明他真的一貧如洗。
“吱呀”
一陣夾雜著雨水的風颳過。
門窗都被吹開了。
隨後一聲驚雷在空中炸開。
沈念歸看著窗外被風折斷的樹枝。
神色一凜。
輕聲道:“湖洲人口不多,改建過後的青鸞樓可以短期容下半座城的居民,可怎麼感覺願意住進來的並不多。”
“別自責,好多人年紀大了,不願意離開家也屬正常。”紀南秋沉聲道。
“你在安慰我?”
沈念歸突然抬頭看著他,又問道:“還是說你在替我找藉口?”
“我只是...不想讓你失望。”
紀南秋一臉真誠。
“所以真正的原因,是大多數人不願意相信會有水患這件事,對吧?”
沈念歸這話雖是疑問,但語氣卻很肯定。
紀南秋無奈笑了笑,開口道:“長洲、新河還好,那邊年輕人多,腦子活泛。”
他這次沒藏著掖著,頓了頓接著說:“可湖洲年輕人都在李氏牧場呢,家裡沒個拿主意的。”
“所以...是剩了一些年紀大的人沒有住進來?”
沈念歸眨眨眼。
她心裡有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