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您理解錯了,那些賺來的五文,並非純收入。”陳建國接著解釋,“扣除各項費用,大概能掙到三文左右。”
老賀頭一陣劇烈的咳嗽,隨後緩過神來,自我安慰道:“只要有他在就行,只要有他在就行。”
此刻,要是陳建國提起賀永強得罪客戶之事,怕是足以讓老賀頭氣得窒息,陳建國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他對老賀頭輕聲道:“老爺子,您就安心歇息吧。”
老賀頭撐著椅子重新坐直,吩咐:“今晚你不用去酒店了,陪我外出走走吧。”
賀永強在旁 到,一邊咀嚼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陳建國不去也行,讓他代替我去。”
賀永強巴不得陳建國不來,好讓他無所顧忌地在酒店裡肆意行事。
畢竟,陳建國歸老賀頭庇護,讓他心裡不太自在。
吃過飯後,賀永強準備離去,卻聽老賀頭說:“叫生子過來幫我,建國你就留下來。”
賀生子已完成吃飯,他端來熬製好的藥遞給老賀頭,提醒道:“爸,藥已經不燙了,喝完我去酒店跟阿杰匯合吧。”
“快去,你和他處理你們的事情,不必管我。”接過藥碗,老賀頭寬慰他們。
陳建國在一旁叮囑:“記得要靈活應對……”
“放心吧,有我呢,一切聽我指揮!”賀永強自信滿滿地說。
讓陳建國留下並非只為了護理,對此陳建國默默領會,並未追問原因,只在一邊等候。
一聲沉重的嘆息響起:“建國啊,我覺得應該讓永強早點結婚。”老賀頭說道:“你現在帶我去老徐家,我親自和老徐提親。”
聞言,陳建國瞬間明白,那是老徐家的女兒徐慧珍。
他不想讓賀永強迎娶徐慧珍,畢竟那樣酒館將易主於她;然而直接反對也不太合適,畢竟老賀頭病重,一心掛牽家人之事,而且姓氏相同,他仍想盡力安排周全。
陳建國道:“老爺,您要親自上門求婚是嗎?當前您的重心是身體康復,要不我把這事辦妥?”
“你去辦最合適。”老賀頭贊同道,“老徐我和他有過交情,小時候就定了娃娃親,你把狀況告訴他,讓他們有機會相見。”
老賀頭交給陳建國詳細地址,並反覆叮嚀:“永強就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就請你費心幫他搞定。”
面對老賀頭,陳建國有些無奈,他知道賀永強大自已三歲,但這行為更像頑固的倔驢,不願溝通和妥協。
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我這就過去,確保天亮前回來。”陳建國幫老賀頭躺下,“我先走了,您休息。”
“去吧。”老賀頭答道。
陳建國倒了一杯水放在老賀頭床頭櫃上,出門離去,細心拉上房門。
隨後跨上腳踏車向老徐家而去,心中滿是驚奇,自已竟成為撮合別人婚姻的人。
系統提示音再次迴盪在陳建國耳邊:一選項說服徐慧珍接受約會,可獲得兩隻老母雞;二選項破壞這段姻緣,則換取50尺的確良布。
面對這兩個選擇,陳建國毫不猶豫選了二,作出抉擇的同時他已經站在老徐家門口。
門開時,正是老徐迎出來,陳建國上前介紹了自已的意圖。
老徐門外僅有徐慧芝和他,徐慧珍靜靜待在房間裡,時而傳來的咳嗽聲打破靜謐。
\"建國,有些事我想跟你說,以前我和老賀曾經為孩子安排了婚約,\" 老徐娓娓道來,接著補上一句:\"只是不湊巧,慧珍當時感冒不適,所以我們無法安排見面禮金。”
陳建國抿了一口茶,學老賀的聲音嘆了口氣。
\"父親非常氣急敗壞,我們只能先讓他們儘快成婚,一旦結了婚,他們就自然會成熟許多了,\" 老徐繼續講述。
一聽見這裡,老徐心裡感到不對勁兒。
\"這話什麼意思?賀永生性格很差勁兒?\"
\"這倒不完全是因為性格,\"陳建國像敘舊一般說起之前發生的事——賀永強如何灌酒吧客,試圖把客人都趕走。
平時徐慧芝性格柔和,處理事務也顯得較為弱勢,但現在也無法剋制內心的激動。
\"如你所說,賀永強如此行為,你還要讓姐我見他,這是要讓我陷入麻煩啊,\"徐慧芝開口指責。
這個慧珍長相端莊溫柔,只是一般智力不太行。
陳建國費盡好言相勸,沒想到卻遭受了她的誤解和猜疑,懷疑他是故意亂說些什麼。
陳建國站了起來,說道:
\"徐叔,我說的都是實情,你選擇相信與否我也無奈。
徐慧珍是您的女兒,如果她真的要落入苦海,這並不能怪別人,\"
\"這該怪老賀,\"老徐氣得緊咬嘴唇。
\"徐叔,老父親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不滿,但他如今病體嚴重,很多事我也不敢隨便講。
很多詳情他是不知情的,\"陳建國補充解釋。
\"你回去後告訴他們,慧珍已經有了物件,\"老徐下了最後的決斷。
\"徐叔,我明白你的意圖!\"陳建國的目的達到了。
\"爸,你並不真正瞭解他,怎麼能斷定他說的話是真的呢!萬一他沒有那樣,該怎麼辦?\" 徐慧芝反駁。
這時,室內傳來開門聲,徐慧珍面色略顯蒼白,但那雙眸子掩不住俏皮與堅決的神色,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決心。
\"我沒有必要跟他相親,\"徐慧珍堅持說,\"即使是真的,能被這樣的人談論,她也不可能是上乘選擇。\"
\"明智之選,\"陳建國稱讚一句,然後道,“好,我這就回去,你們慢慢討論。”
徐慧珍與徐慧芝雖然身為姐妹,性格截然相反,徐慧芝總是優柔寡斷,想法太多,而徐慧珍則是直覺敏銳,一旦發現問題就會立刻決斷。
在內室,她早已聽得明明白白。
這樣的男人,她絕不會輕易下嫁。
此時,徐慧芝不再發言,心中滿是對賀永強的好奇與探尋——這傢伙究竟是怎樣的人?
陳建國並沒有去赴宴,而賀永強與賀生子兩人卻來到酒店裡大放厥詞。
\"這裡誰看不見?桌椅都要收拾乾淨,整潔如新!\"
\"杯子排列齊整,不許閒著打盹!拿工錢是給你們站崗的嗎,所有凳子擦拭一過!\"
\"聽到沒,動作靈活,別像個傻愣子站在那裡!\"
他在那裡指指劃劃指揮若定,還不滿足於這些,他又跑到廚房訓斥起阿長和小劉:
\"還不懂這個行業的規則麼?你們以為顧客是什麼,都是一些酒水愛好者!\"
\"他們不過是小戶人家,頂多也就喝個二兩就走!\"
\"這麼多小盤菜品是怎麼回事,想私吞剩菜吧?!\"
阿長大受委屈,終於不甘心地反擊幾句。
在酒館工作的這些時日裡,我還從未動過酒館一物,少爺請不要講的如此難聽。”
“你敢說真的沒偷?”賀生子提高聲調問道:“你如果說沒有吃肉,那就說說,你難道沒有動過酒館的東西嗎?”
啊長大人臉一陣尷尬變紅。
“少爺,我確實嘗過酒館的食物,”啊長連忙解釋,“但那是為了品嚐新菜餚,而不是偷盜。”
小劉在一旁幫腔:“沒有嘗試就不知是否美味,少爺,我們要知道菜品質量如何,就得先品嚐。”
賀永強趾高氣揚地反駁:“我看你們就是在借試吃為由偷偷動手。”
“我們真的沒有……”啊長得緊張,“少爺,如果你不打算留我們,請直接說,不用這麼……”
小劉則堅決道:“少爺想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照做!只要是你有要求的,我們就去做,下次只吃飯即可!”這讓賀永強聽著頗感愜意,於是他把手放到背後,走出廚房。
啊長重新審視起小劉,讚賞地點點頭:
“你看上去像是個孩子,沒想到關鍵時刻這麼會應變。”
“誰不喜歡錢呢?”小劉回應,“少爺要發表意見儘管說,畢竟只是少吃點兒,但我們的生計就在此,少爺上有老,下有小。”
啊長也意識到自已剛才行為魯莽,若是真的被辭退,後果就不堪設想。
啊長感激地拍了拍小劉的肩膀,以此表示感謝。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酒館依舊空無一人,原本的老顧客幾乎都鬧翻了。
老客們私下的交談更是讓其他潛在顧客卻步。
賀生子不停地擦拭桌面,將它們擦得鋥亮,但心中不悅,難免出口埋怨:
“以前這段時間裡,酒館常常熱鬧非凡,這個時間點通常是座無虛席。”
“好好做好自已的活兒,少說多做!”賀永強氣急敗壞地罵道,“沒有客人你也該高興才對,別在我面前假裝為酒館的經營煩惱,就跟陳建國那個偽君子一個樣!”
“建國哥可並非偽君子,他對酒館的顧客真心關懷。”賀生子反駁,“很少有人比建國哥更關注酒館的顧客感受。”
賀永強頑固地說:“他關心那些顧客做什麼?他是領了我的薪水,該聽從我指令,而非過分關心酒館的生意。”
賀生子雖才十六歲,高高的身軀已接近賀永強。
他抬起臉,語氣堅定:
“雖然我在酒館待的時間短,但我懂得,客人至高無上,重視客戶其實就是重視酒店的根本。”
“哈哈,你果然是陳建國帶出來的,就連說話腔調都和他的如出一轍。”賀永強冷笑,“你看著吧,不久之後我會讓你和陳建國一起滾出這個酒館。”
賀永強並不是口說無憑,這番話發自內心——當他接手酒館,首要便是將陳建國辭退,隨後清理那些聽他命令的人。
突然門口嘎吱作響,易中海進來,環顧四周尋找不見陳建國的蹤影。
賀永強見有人來了,馬上迎上前來。
“哎呀,裡邊請,您需要多少酒?還有牛雜也不錯哦。”他急忙拉攏客戶,不斷推銷他的菜品。
等賀永強的滔滔不絕告一段落,易中海才找到說話的機會:
“我是來找陳建國的。”
聽到這話,賀永強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冷傲回應:
“我才是這裡的主人,有什麼事直接對我說吧。”
“我並非要飲酒,而是要找陳建國,事關緊急。”易中海語氣顯得頗為迫切。
他將身體挺直,雙手負後,臉部緊繃,顯露出權威與不容挑戰的態度。
\"不喝酒,你到這裡做什麼?這裡是喝酒的場所,沒喝酒的都該離開。\" 賀生子低聲提醒著:\"建國哥今天不在酒吧裡。”
\"走開,走開!\"賀永強不滿地驅趕易中海離開。
易中海之所以來酒吧,是為了尋找可能的機會,希望能憑藉評選優秀的四合院這個籌碼爭取幫助,打算透過陳建國。
結果他急於行動,不料卻被趕了出來,讓他更加焦急。
原本尋求幫助,卻受到如此冷遇,令易中海心情低落。
\"我就要在這裡等陳建國出現,看他拿我怎麼辦!\"說著,他在旁邊坐下,表達堅決的意志。
賀永強怒極反笑,惡狠狠地指出:\"這椅子是用來讓客人買酒而非閒聊的,你趕快滾出酒吧,不要影響我的買賣。\"
掃視了酒吧一眼後,易中海輕輕敲打著桌面,諷刺地說:\"看你的酒吧有多紅火吧,有你這麼經營,還能有生意簡直是個奇蹟。\"
賀永強惱羞成怒,試圖以暴力手段迫使易中海上路。\"
但見易中海態度強硬,反倒讓他自已內心慌亂,手心冒出冷汗,拿著椅子的手停滯在半空。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賀生子及時出現,接過賀永強手中的椅子安撫。
\"少主,您消消氣。\"賀生子對易中海說,並補充道:\"建國哥今天是不會再來了。\"
得知這個訊息後,易中海只好離開酒吧,回到四合院焦急等待。
陳建國騎著腳踏車,直到臨近黃昏才匆匆返回老賀的家。
聽到開門聲,滿身風塵的陳建國艱難地扶起老賀,問道:\"建國回來了,怎麼樣,為永強改期相親的事進展順利嗎?\"
然而,陳建國的回答卻是沉重的打擊:“不行……徐慧珍已經另訂良緣。”
聽見這樣的訊息,老賀猛地拍打著床鋪,憤慨之餘忍不住劇烈咳嗽。
陳建國小心翼翼拍打他的背部,安慰他:\"爺爺,不用著急,也許是我們家少爺緣分未到。
或許將來有一天他真的會帶著妻子回來。”
\"哪有那麼輕鬆的事?!我們都商量好了的……\"老賀仍氣惱,回憶起往事,\"他知道我給他的所有廉價啤酒,都不能抵消如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