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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媽媽

我當時的樣貌怎麼說也有個十七八歲了,這個年紀人都長開了,長得確實有些像個姑娘。

我扮成小夥子略微有些困難。

別人只要仔細端詳我,就可以很容易的在我的眉眼間看出幾分女性的模樣。

但這件事不足以我太過擔心,好在我有我族天生的基因。

我的身高是正常同齡人類男性的標準身高偏上,能唬住別人,讓別人認為我是個男的。

也能讓別人略微信服,我是個有孩子的父親,雖然孩子已經四五歲了。

雖然我靠著自已種族的優勢,一路上過得很是幸運,但按照我的記憶來講的話,依稀有些奇怪。

我的族人,都是大概長個100年左右就到了自已的成人禮。

到了那時年齡對我們而言就不重要了。

輩分也是一樣。

因為族群裡的大家都十八九歲或者是二十一二的模樣,到了那個年紀之後,就不會再生長或者變老了。

而在那個年紀之前,人們生長的速度,應該是和外面的人類一樣子的。

可是,我離開了故土與族人之後,長得卻很慢很慢。

按時間線推一下的話,在加爾頓少爺辭世後的左右幾年,就是我的成人禮了。

可那時我也只不過是人類十三四歲的模樣,與我們族裡所說的成人禮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我那時對我的情況非常頭痛,也胡思亂想過,以為自已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想這件事想的我頭疼欲裂,晚上也不敢睡得太死,生怕自已悄無聲息的死掉。

但再頭痛也沒有辦法,左右我死不了,而且當時我要什麼沒什麼,死不了就可以了。

都那條件了,還要什麼腳踏車啊。

我就帶著那樣的身體,活了很長的時間,才長到人類十七八歲的模樣,帶著德盧卡到處奔波。

那時候的人啊,嘴都多多少少的帶著點欠,不諷刺別人兩句渾身難受。

那個老闆知道德盧卡是我的兒子之後,有一臉不屑的上下打量我。

我大致和你形容一下他的樣子。

老闆的樣子說不上面善,但看著也不像個壞蛋,好也不好,孬也不孬,渾身上下就他那張嘴最引人注意。

他要是不說話還好,我完全注意不到,他一開口說話,我的注意力就全被他吸引去了。

老闆看著大概四十歲左右,瘸了一條腿,家裡有兩個孩子,但是他自已的老婆跟個小年輕跑了,後來一直沒有再娶,開了家飯店。

可能就是因為自已老婆和小年輕跑了,所以他每次看到年輕的小夥子想要向他那裡找份工作,他都很是刁難人家。

而這次刁難的物件換成我了。

老闆閉著嘴笑的時候很和善,配上他那微微發福的身材,讓人看著沒什麼攻擊力,可能上前和他開幾個玩笑都沒有什麼關係。

只是他一張開嘴巴笑,別人可能就顧不上和他開玩笑了。

因為他的牙不齊。

要是普通的牙不齊也就還好,但他那牙不齊的非常完美。

一口牙長得天南海北的。

倒不是那種上牙全都長左邊,下牙全都長右邊。

而是張開嘴笑滿嘴漏風,合著嘴笑嚴絲合縫。

每次聽他講話我都要眺望遠方,要不然我會笑出聲的。

我去找老闆求職,他對我微微嘲諷的說道:“這世界上還有姑娘喜歡你這樣子的嗎?”

我聽後沒說什麼,想著他老婆就是和小年輕跑了的,我要是懟他兩句,一來找不到工作,二來惹得他傷心,本來他就挺可憐的了。

我只開口問他可不可以讓德盧羅留在店裡,讓我邊照看他邊工作。

老闆看了一眼德盧卡,臉上的嘴角緊閉在一塊,往下壓了壓,滿臉寫著不樂意。

他又問我德盧卡的媽媽呢。

還說我可以把孩子交給他媽媽照顧,也就是交給我那個並不存在的妻子照顧。

說完,張開嘴又開始說我。

說我沒有必要把小孩子帶在身邊,這樣工作起來多麻煩啊,講了一大堆沒講完,又對我講了一些大道理。

說整天圍著孩子身邊轉的男人沒有什麼大出息、照顧孩子這類活不能給男人幹,應該全都交給女人之類的。

我只能聽著,他問我,我就編個瞎話。

我和他說我的妻子在生德盧卡的時候難產死掉了,家裡沒有錢請保姆,又沒人能照顧他之類的話,我好說歹說才和老闆說通,讓德盧卡留在店裡。

德盧卡留在店裡其實幫不了什麼忙,不幫倒忙就不錯了,但也不是沒有好處。

來店裡的客人總是會逗一逗德盧卡,沒事也會和德盧卡說幾句話,雖然每次德盧卡都害怕的往我身後躲,但起碼有人願意和他說話。

之後的日子雖然過得繁忙,但快樂安逸。

日子久了,德盧卡也會說話了,就是不怎麼常說,還是常常悶著。

畢竟他那時身邊沒有什麼朋友。

在德盧卡4歲多,快5歲的時候。

我們所住城市的統治者的兒子要結婚了,他舉城慶祝下令說住在城裡的人都休息一天,不許開業。

還讓人們到街上歡慶什麼的,我也趕著熱鬧,牽著德盧卡在人群后面睜著看熱鬧。

可人太多了,人擠人我們擠不過去,只能在後面看,看不到。

我不怎麼感興趣,德盧卡也一樣。

我在一邊的臺階上坐著,德盧卡在一邊蹲著看地上的螞蟻和雜草。

有不少孩子和夫人出來慶祝,人很多,不少孩子在街上和巷口喊爸爸喊媽媽,吵的不行。

德盧卡就那麼看著,不和那些孩子搭話,看完了就低下頭繼續看地上的螞蟻。

我也差不多。

一場熱鬧的婚禮,我和德盧卡什麼也沒趕上,連結婚的那對新人的影都沒看到。

等回了家,我脫下外套,問德盧卡今天玩的開不開心,累不累時,德盧卡站在門口,自已握著自已的手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小會兒之後,他走到我身邊,抓著我的衣服不鬆開,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我蹲下身子問他怎麼了。

好一會兒德魯卡才開口說話,沒有說別的,只是試探性的喊了我一聲媽媽。

我聽到後沒有什麼反應。

應該說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我就那麼站在那裡看著德盧卡,任由德盧卡拉著我的衣服。

我自已也不清楚我當時為什麼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我聽到德盧卡慢慢的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的身體才有所反應。

我趕緊蹲下身體把德盧卡摟入懷中,親了親他的小臉蛋。

偏偏這時,德盧卡的淚水滑到了我的臉頰上。

往日小孩子哭鬧是最為平常不過的事了,別人家的大人為了哄孩子,一夜之間能老去不少,可德盧卡卻沒怎麼哭鬧過。

之前我因此常常覺得德盧卡很乖感到高興,心想德盧卡可真是個好孩子。

但在德盧卡叫了我一聲媽媽再悄咪咪的哭之後,我就沒有再覺得,小孩子不哭不鬧是什麼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