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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被撞見

柳妙蓮一聽就明白了。

這是長姐在暗暗支開她呢。

可她既然知道了父親與姐姐的目的,便不能讓她們得逞。

她正想說話,沈若嫣卻開口了:“寧嬪若是有事便先行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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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嫣轉過身來,對著眾人一笑,隨後眼神冰冷的看向地上的侍女。

“話說,本宮怎麼從未見過你?也不知你是哪個宮的?”

畢竟她如今協理六宮,自然將各宮的宮女都摸了透。

而眼前的這個宮女,想來只是近來才新入宮的。

跪著的侍女的臉色發白,她本就是柳丞相安插在宮中的眼線。

可沒想到的是宓貴妃居然會想到這一層面。

沈若嫣的目光犀利地在她身上移動。

那位侍女更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只好本本分分低下頭回應著。

“回娘娘,奴婢是在浣衣局當差的,今日春日宴嬤嬤特許奴婢們出來,奴婢一時開心過頭,這才將茶水灑在了娘娘身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砰砰”的聲響迴盪在周身,那位侍女的額頭已然磕破。

“此等事情還是交給臣妾來做,莫要髒了宓貴妃的手。”

薛念款款而來,朝著沈若嫣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沈若嫣點點頭,清冷的目光繼續審視著跪在地下磕出血來的侍女。

薛念顯然也注意到了。

更何況方才她就站在不遠處悄悄注視著沈若嫣。

自然發覺了此侍女是故意而為之。

“此等手忙腳亂的下人可萬萬留不得,貴妃娘娘千萬可別心軟。”

薛念輕搖團扇,隨後遮住了半張臉,悠悠道:“若是撞上了我,我便將她手腳都砍去,可不會像貴妃娘娘這般只給個輕飄飄的巴掌。”

她冷哼了一聲,隨後手拿團扇微微轉了個圈。

“方才臣妾遠遠便瞧見了,此侍女是故意撞上貴妃娘娘的。”她說著又是冷哼一聲,伸出食指輕輕點道:“當真是膽大包天,竟敢衝撞貴妃娘娘!”

薛念此舉並不是為了什麼。

她只是單純看不慣這種下人以下犯上,故意而為之的小人而已。

“才人怎可胡說呢?奴婢當真是不小心撞到貴妃娘娘的。”

她說著抬起頭來,觸目驚心的鮮血便順著額頭滑落。

“哦?不小心?本宮可是真真的瞧著你故意衝撞了上來。”

沈若嫣冷然一瞥,吩咐道:“來人,將她帶下去聽候本宮發落。”

霎時間,一群神色凜凜的暗衛便從周圍出現,將她生生擒住。

她被按壓的動彈不得,抬起頭來卻望向了安妃娘娘所站的方位。

柳玥兒瞧見她看了過來,卻是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

此等廢物留著也無用。

那位侍女看到柳玥兒那眼神心裡頓時明白了,安妃娘娘嫌她沒用,眼下要捨棄掉她。

她突然閉上了嘴,撲跪在地將頭壓得低低的。

“奴婢該死,甘願領罰。”

瞧見那位侍女被押走後,沈若嫣轉過身來,聲音輕柔卻有力。

“眼下天色已晚,正好本宮的衣裳沾溼多有不便,便先行回宮,還請眾位大臣小姐玩得盡興。”

-

亭子裡,蕭景逸端坐在上,神色從容地聽著姜靖安說著這一切。

姜雨汐卻是透過帷幔靜靜地候著。

她的腦海中浮現起了柳丞相給父親的交待,只要今夜之事完成的好,那姜家自然還能往上再升。

她的唇角勾出一抹陰冷如蛇蠍般的笑,讓人看了直打寒顫。

“皇上,老臣覺得讓晉王鎮守邊疆並不是個好辦法,況且晉王如今勢力雖小了許多,可終究還在,若是那些人起了什麼歹心......”

朝堂中先前站晉王的老臣,自然被蕭景逸絞的絞,殺的殺。

流放的自然也在途中解決了。

而那些歸屬於蕭景逸的其他晉王黨,雖位置不變,卻暗中被蕭景逸削去了權力,多數只剩下空殼。

而姜靖安此番話雖是為了皇上好,卻也有著自已的私心。

畢竟晉王餘下的那些黨羽,擋著他的路了。

只要將他們個個除去,那陛下自然便會注意到他,而他的仕途也會隨之一帆風順。

蕭景逸聽著此話,面上一絲漣漪也沒泛起。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

“愛卿說的有理,朕該賞你什麼?”

他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逼近,緊抿的嘴唇透出一種決然。

姜靖安心裡被嚇得發毛,連連後退。

蕭景逸卻突然淡然一笑:“愛卿如此有心,孤定不會忘了你。”

待轉過身後,他的眼中已是一片冰涼。

伸出修長的手,便掀開帷幔走了出去。

片刻後他便派了一眾人馬前往邊疆,藉著與一同鎮守邊疆的藉口,私下將晉王嚴加看守起來。

姜雨汐剛一瞧見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便快速上前。

“陛下。”她嬌嬌喊道,步伐也加快了許多。

“讓臣妾一同陪您過去吧。”

蕭景逸那寒潭如水的鳳眸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她,便充耳不聞繼續向前走去。

姜雨汐攥緊了指尖,垂下的眼眸卻是含著幽怨。

她很想知道,宓貴妃究竟什麼法子讓皇上對她死心塌地的。

哪怕有著三宮六院也不曾踏足。

可是儘管皇上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她,她卻感到心口處忽的一陣加快。

原先她也不奢求其他,可是如今這般近距離看到皇上,她忽然就不捨得不爭不搶了。

姜雨汐深深吸了口氣,小跑著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眼神炙熱又帶著絲期盼。

蕭景逸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眉頭緊鎖,乾淨利落地將胳膊抽出,冷冷道:“莫要在朕面前放肆!”

蕭景逸有些嫌棄的拂了拂手臂,說出的話更是令人難堪至極。

“更別對朕動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姜雨汐瞬間呆滯住,眼中閃過一絲委屈,淚水在她眼中快速打轉。

明明她也是皇上的嬪妃,可是如今皇上竟讓她別動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難道普天之下能對皇上動心思的,就只能是宓貴妃一人?

這樣想著,姜雨汐心中越發不甘,眼淚也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悉數掉落。

可蕭景逸沒空看她的表演,而是邁著冷硬如鐵的步伐向前而去。

姜雨汐何曾受過這些委屈?

她看著遠處衣袂飄動的身影,指甲也鉗進了手心裡。

可她感受不到,她的心中被熊熊嫉妒所包圍著,這種感受充斥著四肢百骸,讓她怨恨至極。

姜雨汐先前在家中之時,便是被父親兄長捧在手心裡護著。

沒曾想入了宮中卻是不得陛下待見,哪怕她就置身於他眼前,他還是視若無睹。

他連眼神都未分給她片刻,更不要說那一顆心了。

只怕是牢牢攥在宓貴妃手裡。

姜雨汐伸手擦去了淚,面孔也在昏暗的夜光下顯得格外扭曲。

她倒是很想看看,一會陛下見到宓貴妃與他人苟且,會有如何反應?

只怕心中會後悔萬分,而將她打入冷宮吧。

她忽的笑了,隨後咬緊牙關快速追近。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不知走了許久。

直到看到碧水湖畔的兩個身影,蕭景逸才緩緩停住,眼中晦暗不明。

姜雨汐在看清遠處的身影后,嘴角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