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宣平帝這些日子身體大不如從前,見下面的太監慌慌張張,只是眼皮一抬。
“皇上,太子殿下遇刺了。”
下方的太監剛說完,榻上的宣平帝便劇烈咳嗽了起來。
“你說什麼?逸兒遇刺了?”
他的心裡自然知道自已這幾個皇子面上和氣,私底下為了皇位使盡手段。
可他還沒死呢!自已這些皇子就如此明爭暗鬥。
宣平帝陰鬱之色漸起,他拂袖道:
“傳朕指令,速速擺駕東宮!”
他倒是沒想到,現在最惦記這個皇位的居然是他最寵愛的兒子。
帝王之家,就算再寵愛一個兒子,也不能失了分寸。
看著幼年的子嗣逐漸成長為有野心的謀略家。
宣平帝的眼裡更是容不下一點沙子。
與此同時鳳鸞殿也聽此噩耗,急急忙忙便往東宮去了。
“皇上駕到!”
眾人紛紛跪拜。
宣平帝一眼便看見了此時毫無血色的蕭景逸。
也許是已經遲暮,他居然也開始為這個皇子痛心疾首。
在他心裡蕭景逸雖不如七皇子討人喜歡,可他卻覺得這孩子日後若是治理天下,定能勝於自已一籌。
宣平帝顫顫巍巍走到榻邊,握住蕭景逸冰冷的雙手。
飽含歲月滄桑的眼睛此刻蘊滿了淚。
“皇上,你可一定要為逸兒做主啊!”
皇后再也顧不上大體了,只是拼命流著淚。
看著自已從小帶大的兒子,如今卻遭此不測,她的心何嘗不痛!
“一定是有人要加害於逸兒,朝中許多大臣本就想立晉王為太子,他們嫌我兒擋了他們的路,所以才下此狠手!”
宣平帝心裡本就猜疑,聽皇后這番話更是堅定了想法。
“此事情朕定會徹查一番。”
宣平帝威嚴的掃過殿內。
皇后陡然跪下,哀求道:“皇上,臣妾只求逸兒平平安安,臣妾再也不想讓逸兒坐這個位置了。”
她幾乎是喘著氣說完。
胸口也由於情緒過於激動而起伏著。
“既然晉王想要太子之位,那臣妾替逸兒做主,將這個位置讓與晉王。”
皇后哽咽著,昔日的尊貴彷彿化為雲煙。
“只求他們,能夠饒了逸兒!”
皇后這招幾乎是以退為進。
既然皇上猶豫不決,她便替他下定決心。
宣平帝果然被這番話打動了,情緒頗為起伏。
他怒道:“荒唐!逸兒可是咱們的嫡子。”
“除了逸兒,朕絕不考慮讓其他皇子坐上這個位置!”
宣平帝斬釘截鐵的回答讓皇后徹底放下了心。
她緩緩起身面上雖是哀傷,心裡卻盤算了起來。
-
晉王府。
“晉王殿下,太子出府被人刺殺了。”
蕭玄之下著棋的手頓時止住,眼中閃過了絲不可思議。
難不成是蕭宇衡那個傻子沒聽進他的話?
蕭玄之臉色沉的可怕,“那太子殿下眼下如何了?”
聞言,一旁的小太監低下了頭,嚅囁道:“太子殿下血流不止,眼下還未甦醒。”
蕭玄之聽著此話,眼中閃過一絲狠勁。
也好,如果他就能這麼死了也罷。
這樣自已也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坐上儲君之位。
反正此事也不是他動的手,到時候將那蕭宇衡推出去便好。
父皇若是要查,也查不出什麼。
可他不知道,皇后方才那番話便將宣平帝與他的父子情分消了乾淨。
-
馮平彰還未用過晚膳便被宣平帝匆匆招來。
而他自然也知道為了何事。
當即馬不停蹄地朝東宮趕來晉見聖上。
宣平帝見馮平彰已來,當即開口詢問。
“那些刺客眼下在何處?”
馮平彰拱手抱拳道:“陛下,太子遇害之日,卑職便命人將數百人生擒,眼下正關在地宮!”
宣平帝一陣思慮。
依稀記得,自已這眾多皇子中只給了七皇子與太子行使兵權的權利。
無錯書吧宣平帝本意讓著他保護好自已,卻不曾想他野心如此大,竟要置同胞於死地。
皇后也聽明白了其意,眼下只是冷冷的看著皇帝。
“陛下素來就疼愛七皇子入骨,可這兵權除了咱們逸兒,就唯有七皇子有。”
她的意思也很明確。
傷害蕭景逸的並不是別人,而是朝中黨派眾多的七皇子。
而他下次狠手目的也很明確。
就是為了要這大雲朝的江山社稷。
宣平帝臉色由黑轉青,當即怒火中燒隨著馮平彰便來到了地宮。
這地宮下黑壓壓的,數百名的黑衣人每隔三個人便被間隔開。
眾人愣是走了一個時辰多才到底。
宣平帝面色鐵青,他停在一扇門前冷聲吩咐道:
“將裡面的人拖出來審問!”
不一會兒,一個個黑衣人便被審問完畢。
宣平帝卻是眼尖的發現了刺客身上的彼岸花印。
他還記得晉王幼時便指著書籍與他說,自已慣來喜愛此花。
看來他再也不能容下自已這個兒子了。
如今都能刺殺皇兄,誰知道日後會不會為了皇位對自已下手。
宣平帝怒火中燒,臉色陰沉的可怕。
“還不快將晉王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