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件事情發生後，陸清和的學習阻力直線上升。

各種牛鬼蛇神都冒出來找他的麻煩。

這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這點困擾不算什麼，因為第二次的欺凌馬上就要來了。

還是楊巧燕，雖然這次卻更加離譜，但是更加離譜的還在後面。

陸清和從楊巧燕課桌經過的時候，楊巧燕的水杯掉了。

怎麼掉的不得而知，但就是陸清和弄掉的。

或許是水杯的質量太差，掉下來就壞了，就漏水了。

然後陸清和就又被拉住要賠償了。

賠償是不可能的，陸清和又不大方，更何況水杯又不是他弄壞的，為什麼要賠償。

然後，精彩的就來了。

楊巧燕在眾目睽睽下上演了一場砸水杯大戲，

不得不說，陸清和的800ml的大水杯質量非常好，比楊巧燕的那個220ml的水杯要好的多。

即便是裝滿水，被楊巧燕掄圓了砸在水泥地面上，砸的彭彭響，也足足響了五六分鐘才壞。

水杯壞了，完犢子了，陸清和沒水喝了，只能渴著。

礦泉水一瓶一塊，陸清和是捨不得的。

即便再買一個杯子，還不到分水的時候，看來陸清和只能渴一上午了。

因為打水是一個班出兩個人，拿一根木棍，抬兩個鐵皮桶去抬燒開的開水。

吃飯的時候才有水分，一天有三次打水的機會。

但並不保證每次都能打到水。

因為水是有限的，而一個班只有八十多個人，是怎樣都不夠的。

無論如何，總會有人渴著。

這次水杯事件後，不僅僅是牛鬼蛇神，就連魑魅魍魎都冒出來了。

陸清和已經打不迭了，因為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好欺負，都想欺負他。

如果此時的陸清和看過開國大典的話，他就會深刻地理解，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這句話深刻的含義。

因為總有人叫渴，或許是家長向老師反映了。

但是校方對此事卻毫無辦法，因為沒有辦法解決。

老師只好做出承諾，晚上晚自習害渴的同學可以去老師的辦公室去接水喝。

本來是沒人把這件事當真的。

但是一直到晚自習，老師的平時的傳話人在班裡問了一句。

然後，老師的辦公室就人滿為患了。

陸清和自然也在其中。

畢竟沒有辦法，誰不渴？

裝一杯水，半杯水鏽，青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點水夠誰喝的？

人潮褪去時，老師的暖瓶空了。

傳話人被叫去了辦公室，辦公室裡被響起了老師的咆哮聲。

“你們渴，就老師不渴，都把水接走了老師喝什麼?”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教育後，傳話人回來了。

又對同學們進行了十幾分鐘的教育，

“咱們說去了一回的就別去第二回了，那個陸清和，你都去了三回了，你喝得了這麼多水嗎？不嫌燙啊？”

陸清和覺得很冤，因為他一滴辦公室的水都沒喝到。

他一直在外圍晃盪，都沒擠進去。

但是聽著同學們哈哈大笑，課本不停地被拍來拍去，教室裡充滿了快活的氛圍。

他張了張嘴，就又合上了。

過了一段時間後，更離譜的事情來了，沒錯，還是楊巧燕。

這次就比較兇險了。

因為陸清和現在是被欺負的一個人，所以他得是個壞人才行。

要不然欺負他的豈不就成了壞人？

但是陸清和這幾年的品行一直很端正，忙於學習，根本沒有時間做壞事。

然後他就被誣陷耍流氓了，對楊巧燕耍流氓。

從此，欺負他的人就變成了好人。

楊巧燕還把他告了班主任，要不是班主任見得多了這種事，陸清和又是小孩子，他高低得被叫家長，說不定還得休學。

所幸，班主任對陸清和還是比較瞭解的。

畢竟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的人，有時連吃飯都忘了吃，在男女方面就是一個呆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如果說這次的誣陷事件是兇險的話，那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是連遭不測了。

“最近班裡老是有同學丟錢，請同學們看好自已的財物。”，班主任在講臺上如是說道。

陸清和抬頭看了看老師，默默地將自已剩下的20元鉅款藏在了書包裡。

要知道，這可是20元鉅款，是他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相當於一週的生活費，可以買20個火燒，或者40個饅頭，亦或者是六碗肉湯麵跟四個關東煮。

如果是在集市上花這些錢的話，可以買六十個粽子，或者一百二十個烘柿。

然後，這二十元鉅款就被偷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

因為不僅僅是陸清和一個人被偷，是很多人被偷，只不過丟的錢沒有這麼多罷了。

陸清和本來想算了的，畢竟被偷的錢不可能被找回來。

即便是告老師也沒用，白白浪費精力。

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多讀兩本書，多做兩道題，下次注意一點。

但是同學們不幹，被偷錢的那群人更不幹。

好不容易有個金額大的，必須得借這次事讓老師嚴查。

於是陸清和就被四十多個男的抬進來辦公室跟老師告狀。

下一刻陸清和跟著四十多個男的又被班主任訓斥了回來。

當有人想偷你的時候，你是看不住家的。

尤其是連個櫃子跟鎖都沒有的地方。

陸清和被偷錢後就開始胡思亂想，想到底是誰把他的錢拿了過去。

是掃地的值日生見財起意？是後排的那個整日大手大腳的富二代錢不夠花了，還是某位職業選手遇到了困難？

後來，直到一次意外，陸清河才慢慢猜到了大概。

班裡有個女生，名為王燕，這天陸清和值日，正在操場上打掃衛生，遇到了她的繼母來給她送飯。

說來也是奇怪，一般而言，父母來給學校裡的孩子送飯，一般都是送點好吃的，魚肉蛋奶什麼的。

但是王燕的媽媽卻給她送了十個大火燒，又大又厚又圓又柴的大火燒。

待到王燕的媽媽走後，王燕跟同行的女生抱怨陸清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王燕的繼母對她並不好，一個星期就給她十塊八塊的，給她送飯的時候都會帶一個同村的人，問她在學校吃的飽不飽。

如果回答吃不飽，回家就是一頓竹筍炒肉加訓斥。

陸清和想了想，八九不離十，這些大概是真話，而且說不定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他能感覺到王燕說這些話時候的歉意。

王燕混不混社會，是不是小太妹他不清楚，雖然她早戀，自殘，依附於他人，但是她並不欺負人，還很善良，陸清和對她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對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走投無路的可憐人，初中畢業就跟著她的男友出去打工去了。

陸清和想起他丟錢時，後排富二代對王燕那迫不及待的目光，意味深長的笑容，極具侵略性的眼神，不由得為這個可憐的姑娘憂心。

可是誰又對他憂心呢？

班裡的小黑胖子，他並不熟悉，話都沒有幾句。

雖然風評不好，但是看在是同學的份上，還是借了他一塊五毛錢。

然後過了幾個月，那個小黑胖子花了一毛錢買了一包十個的小話梅。

陸清和又向他要錢，結果小黑胖子給他吃了一個，說抵了。

這找誰說理去？

那個小黑胖子還在不停地找別人借錢，胡吃海喝，動不動就是；

“走，今天買點膨化食品吃去，哥請你”

“老弟，經濟困難，借點錢花花”

學習很累，時間過得很快，陸清和迎來了他初中僅有的高光場面。

原因很簡單，太多人認為陸清河好欺負了，都想欺負他。

於是在一個夜晚，戰鬥爆發了。

陸清和不記得有多少人，但是由於他不要命的打法加上不留手，班裡平時幾個最跳的沒敢上，藉助地利與技巧，他贏了。

“原來木板床這麼結實，疊羅漢上面可以放好多人。”

被壓在下面的人不能動彈，失去了戰鬥力，戰鬥就這樣結束了，麻煩卻接踵而來。

再次回宿舍，他的床鋪上被倒上了水，還有的說那是尿。

是水是尿暫且不論，反正是沒法睡了。

好在，一戰成名，開始有人傾向陸清和，隱隱有揭竿而起，自立一派的架勢。

有幾個好心人給陸清和提供了床位與被褥。

陸清和對此坦然接受，因為他現在只想學習，沒想別的。

是水是尿無所謂，他不在意，鋪上幾層紙，幹一下，再放上層塑膠紙，照樣睡，只要第二天起來能照樣學習就好。

陸清和不在意，但是有的人在意。

他只想學習，但有的人就是來混的。

“陸清和，快來，快來，老師叫你。”

“快快快，跟上，跟上，老師還在前面等著你呢。”

陸清和沒想這麼多，但他感覺不太對。

因為此時此刻樓道里沒幾個人，寂靜的可怕。

陸清和被推進了宿舍門，宿舍門本來應該是鎖住的，但此時卻開啟了。

陸清和被推搡進門，宿舍裡烏泱泱的一大群人。

宿舍門被砰地一聲關上，兩三個人在門口守著。

“小子，聽說你最近挺狂啊。”

陸清和沒有搭話，因為他學習學傻了，他現在還在找老師。

老師呢？老師怎麼不見了？

沒見到老師，陸清和就要走人。

但是此時卻是不那麼容易走的，陸清和跟對方不斷地問候彼此的父母。

雖然陸清和不會罵人，但他會模仿人。

雖然很長時間不動手，但是戰鬥本能還是夠用的。

邊打邊撤，陸清和有驚無險地闖了出去。

想到剛剛浪費的時間，陸清和飛一般地跑回了教室，去寫他那還沒有寫完的作業。

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繁重的學業幾乎耗盡了陸清和所有的氣力。

晚上的陸清和沒有多餘的精力像其他人一樣鬧騰，早早睡覺打起了鼾聲。

逐漸習慣學習壓力後，就沒有這麼累了。

這也讓他發現了真相。

這段時間陸清和總會在床頭髮現幾隻襪子。

每天醒來都能聞到淡淡的臭味。

這天陸清和早早躺下，還沒有睡覺。

就聽到有人叫他，但是陸清和沒有應聲。

因為他現在雖然還沒失去意識，但是處於一個很累的狀態，說話都沒力氣。

一隻手揪了揪他，陸清和剛要應聲

然後，

他的嘴裡就被塞上了襪子。

周邊爆發出喝彩的鬨笑，

陸清和突然就明白了。

他睜開了眼，默默地把襪子從嘴裡拿出來。

笑聲戛然而止。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趁他睡覺往他的嘴裡塞過襪子。

蚊子在他的嘴唇或鼻子上吸血就變成了他第二天醒來的唯一困擾。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幾百人在一個宿舍，而且還是一些十幾歲的鄉下孩子，自然會發生一些很多不好的事情。

比如，王三趁著李二睡著的時候請李二吃了一根香蕉。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宿舍只有晚上才會開門，平時都是鎖起來的。

初一的宿舍跟其他高年級的不一樣。

是用教室改的，樓道里的捲簾門沒有上鎖。

但中午也不允許進去睡覺，因此午睡就只能趴在課桌上睡。

這對陸清和很不友好，因為他不習慣彎腰，他喜歡直著。

彎腰趴著午睡已經很不友好了，但是陸清和午睡一覺醒來，更不友好的事情發生了。

午睡醒來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上廁所或是喝水，而是感恩。

當音樂響起，每個班都要在頭頭們的帶領下唱感恩歌，宣誓感恩。

“感恩老師，。。。。。。。。。”

“感恩學校，。。。。。。。。。”

“感恩國家，。。。。。。。。。”

“感恩社會，。。。。。。。。。”

“感恩黨，。。。。。。。。。。”

“感恩同學，。。。。。。。。。”

“感恩家長，。。。。。。。。。”

“感恩所有人，。。。。。。。。”

一般而言，唱感恩歌的時候各個班的班主任會來視察，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要唱感恩歌。

但那是一般而言，總有特例。

比如說，原陳家村中心小學三害之一：“史志強”。

作為根本不學，打架留級網癮少年來講，讓他感恩，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不僅不感恩，還會趁著其他人唱感恩歌的時候被規則束縛，不敢亂動的時候打人。

至於維繫紀律的班長，史志強他是不敢管的。

但是還管不了你嗎？

史志強打你是他的事，但是他打你，你亂動，違反了課堂紀律，就是你的事。

這不，大家正感恩呢，史志強又開始打人了。

被打的同學一遍哭著感恩，一遍承受著史志強的拳頭。

都快被打出二畝地去了，還得回原位，不能亂動，遵守紀律。

真是好智慧的一個沙袋。

事實證明，不要好奇，不光是好奇害死貓，而且好奇還會牙掉。

後面的哭聲越來越大，蓋住了感恩的歌聲，其他人都用眼角的餘光輕掃，連頭都不回，裝看不見，生怕被波及到。

但陸清和是個近視眼，他也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就扭頭看了一眼。

就一眼，那可不得了。

史志強不願意了，好傢伙，你敢看我，就你長眼了是不？

史志強轉移了目標，揪住陸清和的胳膊就開始打。

陸清和也不知道看一眼的事這麼大，正感恩呢，還沒反應過來，肩膀上就捱了幾拳。

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嗎，轉過身子一看，才發現是史志強。

這些可壞了事，史志強更加生氣，你竟敢直視我？崽種！！！

隨即給了陸清和一拳，把陸清和的牙打掉了。

陸清和沒辦法，剛睡醒，正宣誓，一隻胳臂被拉著，另一隻胳臂放頭頂上正握著拳宣誓呢。

上來就捱了一電炮，碎掉的牙混著血吐了出來。

陸清和很生氣，一看見血了，也不宣誓了，也不感恩了。

感恩的事先放一放，先把仇報一下。

陸清和後退兩步，握住椅子腿，牟足了力氣，照著史志強的頭就想掄過去，準備讓他今天交代在這裡時，班主任來了。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班主任來的是真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來了就對著史志強一頓語言輸出。

陸清和無奈，即便胸中憋了一口氣，也只好把椅子放下，默默流下了眼淚，畢竟現在他是一個尊師重道的好孩子，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這就是代價。

在老師的安排下，陸清和被送去了校醫務室，本來只需要一兩個人的，但是這次卻是被簇擁著，前面有兩三個人給他擋風，後面跟著四五十人。

學校裡醫務室的老師看後，立即差了兩個人去報告老師，“牙都碎了，得去醫院”。

不一會，陸母跟史志強的爺爺來了，帶著陸清河就去了鎮上的醫院。

進了醫院，第一件事，先找關係，史志強的爺爺在牙科裡有認識的醫生，帶著陸清和就直接進科室了。

然後一個帶著眼鏡的醫生接待了陸清和，拿著鑷子就開始使勁搖晃陸清和的牙齒。

搖來搖去，晃來晃去，天知道他搖晃了多長時間。

陸清和感覺他是故意的，他根本沒有想好好給陸清和看病，反而是奔著給陸清和加重病情去的。他的目的不是檢視情況，而是想直接把他的牙給拔下來。

很久以後，陸清河碎掉的那顆牙快快要脫落的時候，就剩一點點皮連著，這位鎮上衛生院的牙科大夫終於說話了：

“不行，我們這裡看不了，去市醫院吧。”

一行三人準備去市醫院，可是怎麼去市醫院呢？

史志強的爺爺要求公交車，陸母要求坐個麵包車。

開玩笑，好傢伙，公交車先不說去了市裡還要倒車。

農村，即便是鎮上，那路破的坑坑窪窪的，跟山路也是沒什麼區別的。

陸清河一個小孩，能不能扶得住先兩說，單憑這一路的顛簸，估計到了市裡牙就掉了，連看都不用看了。上點止血藥就回去了。

最終，史志強的爺爺臨走從鎮上的親戚家借了幾百塊，帶著陸清河跟陸母，一行三人去了醫院。

去了醫院就是好一頓收拾，能治倒是能治嗎，整整治了六個小時。

史志強的爺爺在醫院大呼小叫，一會這裡費用不對，一會那裡費用不對。

動不動就對著醫生大喊道：“咱們農民兄弟，多照顧照顧！！！！”

穿白大褂的主治醫生連連點頭，拍照的機器還壞了，主治醫生沒辦法，將原本20塊錢的口腔拍照，升級成為了30塊錢的腦部CT。

這可了不得了，史志強的爺爺發現了20塊錢的專案變成了30塊錢的專案，東奔西跑，大聲質問主治醫生，主治醫生好一頓解釋，史志強的爺爺才安靜下來。

一頓操作猛如虎，六個小時八百塊，實習生圍了一圈。

把主治醫生愁的，臨時加班兩個小時，終於完成了這個手術，叮囑完要來複查兩次後，就一路小跑，溜了。

陸清河已經疼麻木了，染血的棉球丟了一個又一個，直到最後完全沒有感覺。

他記不得他是怎麼回去的，只記得這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鼻孔朝天。

動不動就哼，哼，哼。

一行人回到鎮上後，陸清河就回家了。因為天色漸晚，牙齒碎了，他可以在家呆一晚上，明天再去上學。

原本陸清河跟陸母是要自已回家的，可是架不住史志強的爺爺一個勁地勸，

“這麼晚了，這個快啊，沒事沒事，順帶的事。”

興許是一天的奔波勞累了，也或許是天色真的晚了，於是陸母同意了。

好傢伙，泥巴路，三路車，離地三尺高。人不在座位上，座位也不在人下面，馬紮子都合起來，一路上要飛起來似的，好懸沒把陸清河甩出去。

陸母一個勁地喊道：“慢點，慢點。孩子的牙剛做完手術。”

但是三輪摩托車的駕駛員好像聾了，一路上狂飆疾馳，專挑坑坑窪窪的道路走。陸清河有些懷疑，這是回家的路嗎？可以這麼顛。

劇烈的晃動使陸清河又一次感受到了疼痛，雙手死死抓住摩托三輪，飛上三尺高又落下來，好懸沒送去醫院故地重遊。

直到陸清河的牙好像又開始往外滲血，史志強的爺爺才道：“行了，慢點。”

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這個摩托車駕駛員顯然是聽見了。

車子嘚一下就穩了，路瞬間平了。

事實證明，三輪車確實快，十來分鐘就到家了，雖然有抄近道的嫌疑，但是的確快。

陸父迎了出來，對著史志強的爺爺好一陣感謝，雙方好一頓客套，雖然陸清河不知道陸父在感謝什麼，貌似是感謝對方送自已回來，這是在是太令人感動了。

一陣寒暄後，三輪車就載著史志強的爺爺飛去了學校，陸清河則就開始被三堂會審。

首先來的就是陸奶跟陸爺。

自已的孫子被打掉了牙，這當然是一件大事，作為陸清河的爺爺奶奶當然要來看看。

陸爺進門一屁股坐下，張口就是：“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省心膩，咱在學校裡不是少惹事昂。。。。。。。。。。”

陸奶緊隨其後，開始她的碎碎念：“是啊，你看看你爸你媽那麼忙，因為你這個事，多擔心啊。我一聽你牙被打掉了，我都沒吃好飯。。。。。。。”

陸清河再也聽不進去了，抬腿就走，陸父不願意了。

只見陸父皺起眉頭，呲著牙，咧著嘴，叫住陸清河，一副可怕但又不耐煩的樣子道：

“你走嘛？！！！你好好聽聽，聽聽你爺爺奶奶說的。”

陸清河再也聽不下去了，捂著嘴摔門而去，迎上門外凜冽的寒風。

門內的陸母一臉小心地嘟囔著：“這都躲都躲不開，還惹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