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憐兒再次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的這個問題讓張鵬飛讚賞的捏了捏她的翹臀道:“不錯不錯,憐兒,看來為夫的統計學沒白教你。”
說完感覺著懷裡美嬌娘的嗔怪撒嬌,老懷大慰的笑道:“西北可不光是京兆一府。
還有河東,河西,齊魯之地,這些都是自漢之後多少大族在那裡生存的根本。
世事無常,每幾年就有無數的家族破滅。
但不管是滄海桑田還是朝代更迭,張氏一直都紮根於西北。
對這些無數被迫破滅的家族展開無數場的救助與收購。
再將他們的地都收購過來後,再轉租給簽下賣身契的這些家族的旁支庶出子弟。
為他們留下血脈的同時,也將張氏的利爪給隱到了黑暗之中。
上千年來張氏一直沒有破滅,所以張氏對西北一地甚至整個中原大地的收購到底有多少,無人可知。
所以三十萬頃只是老爺子漏出的一點口風,或許是安為夫的心,也或許也是安宋皇的心。
真正的數量有多少,估計只有當了家主的老爺子才知道。”
說完看著再一次陷入呆滯的嬌妻,談興大起。
反正他已經禁錮了這個房間,今晚的談話只有他知懷裡的人兒知,天地都不知。
“憐兒,你要知道張氏自漢博望侯之前數百年前,就在西北紮下了根。
不管是那朝那代,張氏的子弟都隱入各行各業之中。
你想一想,光是老爺子就有嫡子四人,庶子十數人,嫡女兩人,庶女數以百計。
伯父,父親,兩位叔父都妻妾成群,嫡子庶子無數。
老爺子之後的家主,必然會在父親四兄弟之間產生。
那其餘的兄弟三代之後都會離開家族的權力中心,被安排去各地接掌產業。
這是一個久遠到近千五百年不倒的家族,你能想像那根系有多深多長嗎?
往前數幾百年,在唐時有五姓七望,光是五姓七望中的任何一家也不過是興起數百年。
都能左右當時的朝局,你想一想,張氏千五百年的積累有多深厚?
皇帝做為這個天下的最大勢力者,他會不明白,自已掌著的這個天下,暗地裡會有多少根深的家族嗎?
選張氏,不過是現在他需要且張氏的利益和他一致。
若非如此,就算是帝姬是天仙,老爺子若不是看在家族產業就要受到金國的威脅下,也斷不會讓我與帝姬聯姻。”
李憐兒久久不語,消化了近十幾分鍾才幽幽嘆道:“夫君,宋皇就不怕這些家族跳出來造反嗎?”
張鵬飛啞然失笑,不過也沉吟了一會才認真道:“憐兒,其實皇帝真的不好做的。
做好了,累個半死,做不好不但被罵個半死,人也累個半死。
而且皇帝這個職業太過危險,用的是整個家族後輩斷子絕孫的因果去享受那幾百年的榮光。
對於別人來說皇帝很風光。但對於傳承數百年,掌握著知識能量的大家族來說,他們才是隱在幕後的皇帝。
站在臺前,住在皇宮,坐在龍椅上的那不是皇帝,那只是個擺設而已。
你想想,從三皇五帝定人倫後一直到現在的皇朝更迭裡,不管是人皇還是商周帝,最後哪個做了皇帝的家族不都是被殺得絕了血脈傳承?
所以那些大家族如張氏,王氏,孔氏都不會,也不願意去做那個位置。
隱在幕後看這世界一切,只要自已家族沒有絕子絕孫,就會永遠傳承下去。
而且會永遠富貴,永遠成為最頂尖的一小簇人。
他們才不傻呢。”
李憐兒沉默了很久才撥出一口氣道:“夫君,與祖父比,我們太單純了。”
張鵬飛微微一笑道:“那是我們還年輕,現在哪裡會想到那麼多?
等那一天我們老了,經歷的多了,也會想到的。
憐兒,我們先休息吧,明天開始,為夫帶你們好好的在江南和金陵遊玩。
十月就要啟程去汴京了,趁現在秋高氣爽,可不要辜負了這時光。”
翌日,又是一番禮節問候後,帝姬身邊的宮女嬤嬤和內侍等人才撤出了張氏大宅,留下帝姬身邊的四個宮女伺候著。
到了這時,今年才十歲的親弟弟帶著兩個兄妹才跟在母親和姨娘身後進來給他和帝姬,李憐兒行禮。
看著一臉嚴肅得像個小大人模樣,髮絲衣袍整理得一絲不苟的小人兒。
張鵬飛幽怨的眼神飄給了母親一眼後,拉過正要給帝姬下跪的三個弟弟妹妹道:“一家人跪什麼跪,往後在外面知禮守禮就好,在家怎麼開心怎麼來。”
說完又捏了捏若在後世也不過是剛剛上小學二三年級的弟弟那繃得緊緊的白嫩小臉笑道:“小小人兒,開心一點,別繃個小臉像個小老頭一樣,無趣得很。”
他這一打岔,也徹底將三個弟弟妹妹的天性釋放了出來。
三張小小人兒的小臉都秒變成笑臉。
親弟弟和那個才五六歲的小妹直接一左一右的爬上了他的雙膝,盯著他不停的大哥大哥叫著。
那次弟在一旁有點羨慕的看著他們。
張鵬飛笑著將小妹送到李憐兒懷裡,將一旁的次弟摟了過來,抱上自已的膝蓋。
看著一臉感激的望著他和兩的姨娘,還有嗔怪看著他的母親笑道:“母親,姨娘,都是自家人,莫要怪我打亂那些所謂的規矩。那東西是給外人的,跟家裡人還搞那一套,累不累喲。”
母親上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不客氣的嗔罵道:“你個沒良心的,身子大好了也不緊著回家,去看你祖父也有個時限,愣是讓為娘在家盼了你幾個月,現在回來翅膀硬了,敢教訓為娘了是吧?”
張鵬飛笑著跟自已母親繼續道:“娘,我也想回家,這不都趕了了嗎?
對了,師師大家是娘你在汴京的閨蜜,憐兒的孃親也在後院呢,要不你先去找你的閨蜜聊聊。
我們這小輩子的,你一坐在那裡,他們都不敢跟我這做二哥的趟開了說悄悄話。”
母親又笑罵了他幾句,才帶著兩個姨娘去後院跟憐兒母親和李師師聊天。
等各自的母親都離開,三個小人兒才好奇的嘰嘰喳喳跟張鵬飛和李憐兒,趙福金問這問那。
在家裡休閒又不悠閒的度過了三天蜜月期。
張鵬飛就不得不帶著李憐兒藉口帶著趙福金離開大宅,在金陵城和周邊的幾個繁華城鎮東竄竄,西竄竄。
實在是老孃真的發了瘋的開始了各式各樣的催生,恨不得守在他的床邊看著他跟李憐兒及幾個妾室辦事。
李憐兒也被嚇得花容失色,岳母是知道其中緣故,李憐兒也聽張鵬飛說過。
但是身處現在的環境,她們才深刻感受到了來自張家那位婆婆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