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是說他們剛剛在表白嗎。
被眼前的畫面刺到,池粟收回視線,但同時也鬆了口氣。
如果薄宴和顧靈薇在一起的話他應該不會再糾纏自已了吧,那是件好事。
等顧靈薇哭夠了薄宴才推開她,她幾乎很少會哭,薄宴不知道如何安撫,只能任由著她把這股鬱氣發洩完。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顧靈薇身子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他滿眼悲涼,心頭冒出絲絲寒氣,一個驚得她頭皮發麻的可能性幾乎要溢位胸腔。
“薄宴,你愛上池粟了是不是?”
男人向來冷淡的眸孔裡浮現出一絲皸裂,又好似古井一般沉靜下來,冷著聲。
“我要是愛上她她現在也不會過得如此落魄。”
顧靈薇盯著他看了半晌,不知是薄宴藏的太好還是她太眼拙,她沒有找出撒謊的痕跡,心頭鬆了鬆。
“那就好,薄宴,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她薄爺爺那邊也不會放過她的。”
男人沒再說話,眉眼盡是冷然和清冽。
無錯書吧給池明敘交完了醫療費,卡里也沒剩幾個錢,池粟又開始頭疼了,想著賺錢的契機。
她去會所的幾天把幾個客人都得罪光了,那就是長的再漂亮老闆也要把她開了。
第一次被炒魷魚,池粟倒覺得莫名輕鬆。
池明敘住在ICU,每天有固定的探視時間,她也不需要在醫院守著。
夏末初秋的季節,空氣中夾雜著絲絲寒意。
今天約了房東去看房子,在醫院附近三公里的位置,房租不算特別貴,條件也還可以,最關鍵的是一室一廳,不用和亂七八糟的人在合租。
等池明敘好了出院之後她就再找個大點的房子,離市區遠一點的,好讓他修養身體。
“粟粟!”
池粟發愣的片刻鐘頭,聽到有人在叫她,很熟悉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著急,又夾著幾分激動。
順著聲音看過去,觸及到那人瞳孔顫了顫。
女人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遮的嚴嚴實實的正朝著他招手。
但哪怕掩飾成這樣,池粟還是一眼認出來,眼眶突然就紅了,動作比意識反應還快,小跑著過去一下子抱住她。
“歲歲。”
女人眼眶也紅了,飛速的打量了一眼周圍,拉著她去了餐廳最裡面的一個包廂。
“你怎麼回來了?”
隨意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嬌豔漂亮的臉。
“怎麼瘦了這麼多?”
隨意皺眉捏她的臉,池粟喜極而泣,委屈巴巴的可憐,蹭了蹭她的手。
“你不也是一樣。”
“池叔叔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我爸沒什麼大礙,病情已經穩定住了。”
隨意從包裡掏出一張卡塞到她手裡。
“這裡還有點錢,你先拿著用,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不用!你現在……”
池粟下意識就要拒絕,隨意抬手製止,表情很是嚴肅。
“我不能在這裡久留,也幫不了你什麼,池叔叔的醫藥費昂貴,這點錢估計也撐不了多久,我現在手裡有些閒錢能維持我目前的生計,這些錢你先拿著,起碼先把眼下這段時間熬過去。”
池粟捏緊了手裡的卡,眼眶又一次紅了,咬著唇。
“謝謝。”
隨意走上前一步,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抱進懷裡,揉了揉她腦袋,感嘆了句。
“你這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我們囂張跋扈的大小姐了。”
池粟哭笑出聲,但隨意不能在這裡久留,太危險了。
“我要走了。”
“粟粟”。
隨意突然看她,神色有些懷念。
“我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本以為只是短暫的離開。
沒想到這一走,卻是很多年都不會再見。
池粟張了張嘴,含淚點頭。
“你安全就好。”
她留在這裡,談司霽不會放過她。
一起長大的感情,可現在連敘舊的時間都沒有,應該沒有人比她們姐妹倆更慘了,池粟絕望的想。
隨意來得急走得急,她就是來給池粟送錢的,也過來看看她。
她甚至連她的聯絡方式都不敢要,畢竟自已的手機可能隨時被監控,到時候會給隨意帶來大麻煩。
隨意重新戴好帽子和口罩,拉門的時候動作頓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回頭。
她們兩個不能一起出現在江城,不然指不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隨意離開一小時後,池粟才出門。
房東打電話過來催她看房子,看了眼時間,這個時候趕過去剛好來得及。
門口外,一輛黑色賓利穩穩的停在外面,池粟後背溢位一層冷汗,第一反應是隨意是不是已經安全離開江城了。
但一個小時夠了,如果她沒有離開的話這個男人不會出現在這裡,估計是沒逮到過來逼問她。
池粟強迫自已冷靜下來,這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男人下車,身後的幾個人也跟著下車。
筆挺精緻的高階西裝,五官長的極好,唇紅齒白,一張臉生的陰柔漂亮,一副顛倒眾生的模樣。
明明生了一副好樣貌,怎麼內心能那麼陰暗。
他身邊站著四五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鏢,氣場十足。
見到男人,池粟臉色稍稍冷下去。
“你要幹什麼?”
男人緩緩勾唇漫,慢條斯理的吹了池落在指尖的菸灰。
“請池小姐過去做做客。”
說完朝著周邊的幾人抬了抬下巴,保鏢得令,左一個右一個把池粟架進了車子後座。
池粟整個人被他們舉得雙腳離地,劇烈掙扎。
“神經病啊,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報警了。”
男人像是沒聽到一樣,坐上了緊跟著過來的另一輛賓利上。
池粟氣死了。
這男人怎麼能這麼囂張,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玩綁架這一套,還有沒有王法了。
池粟被帶回了談家別墅。
她很少來這裡,哪怕是隨意住在這裡的那段時間,她被談司霽囚禁著,不允許與外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