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無聲又壓抑,男人眯著眼打量了他一會兒,倒是先開口:“你見到她了?”
“沒有。”
“池粟,騙我的力氣還是省省吧。”
池粟冷哼一聲,雙手環胸,懶洋洋的靠沙發上。
“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幹什麼?”
“她現在在哪?”
“不知道。”
她問什麼池粟幾乎都會回答,但得到的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
男人顯然已經沒了耐心,臉上劃過一絲暴戾,陰惻惻的冷笑:“你應該知道我沒什麼耐心。”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知道她的行蹤,又為什麼會覺得會告訴你?”
談司霽不想再跟她廢話,粗暴的提著她去了二樓,一把把她推進臥室。
池粟被他捏的胳膊生疼,揉著紅腫的胳膊倒吸著冷氣。
暗自打量周圍的環境,不出意外的話這大機率是隨意和談司霽的臥室。
隨意有個小習慣,特別注重生活品質,會在家裡的某些地方擺上一些漂亮的小擺件。
大概是離開有段時間了,她的味道已經很淡了。
“她去哪了?”
男人又重複了一句,顯然這次已經沒了剛剛的耐心。
“你什麼時候結婚?”
池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反問。
“我沒有要結婚,也不可能和別人結婚。”
“是嗎?不是都訂婚了,逼著她做你的情人滿足你變態的癖好?談司霽啊,你那麼愛權勢,怎麼會為了她放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啊。”
池粟氣極,每一次每一句都彰顯著她的氣憤。
“閉嘴。”
男人隱隱帶著暴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池粟火氣上來,冷漠的和他對質:“我說錯了嗎?”
“我叫你閉嘴。”
他幾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神犀利,黑眸染上一層薄薄的戾氣,大有一種要把人掐死的架勢:“我再問你一遍,她人在哪兒?”
池粟臉色白了,聲音虛弱,冷笑連連。
“你掐死我啊,掐死我我都不會告訴你她在哪的,談司霽,你這輩子都配不上她,她就是不愛你,她恨死你了啊,你這輩子就和夏初荷鎖死吧。”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他,男人力道一下子就鬆了,失魂落魄的往後退了幾步。
池粟渾身的力氣被抽乾,重重的摔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談司霽也沒管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徑自出門。
也就大概二十來分鐘的時間,管家走進來恭敬道。
“先生,薄先生來了。”
談司霽倒也不覺得意外。
“這麼快,池大小姐還有點本事。”
薄宴冷著一張臉進來,黑眸凌厲。
“池粟呢?”
“這麼興師動眾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談司霽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
“池粟呢?”
薄宴又問了句,聲音已經隱隱帶了些怒意,顯然已經沒了耐心。
“我在這裡。
清亮又有些沙啞的女聲打破了客廳僵硬的氣氛,池粟呼了口氣,又忍不住咳了幾聲,緩慢下樓。
薄宴立刻上前扯過她的手拉到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
觸及到她脖子上紅痕的時候臉色陡然間冷下去,周身的空氣越來越冷。
那一刻怒意無法掩飾,臉上帶著極重的戾氣,掄起拳頭直直的砸向談司霽的臉。
“啊!”
旁邊的傭人被眼前的場景嚇到,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
第一拳他沒有回手,第二拳再打過來的時候男人眼疾手快的接住。
“誰他媽給你的膽子敢動手掐她。”
池粟也是第一次見兩個男人打架,身高氣場長相同樣不相上下的兩個人,招招致命。
“薄宴!”
“站著別動。”
談司霽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哪怕剛剛被揍了幾拳臉上掛了彩都像感覺不到疼。
“你女人嘴太倔了,我就想知道我女人的下落而已,她說了不就成了。”
薄宴冷笑連連,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談司霽肚子捱了一腳,吐了口血。
“自已作走的活該。”
談司霽伸手摸了摸被打出血的嘴角,哼笑一聲:“你以為你能比我好到哪裡去?”
薄宴臉色稍變,冷冷淡淡的瞧了他一眼。
“起碼我現在擁有,你呢,抱著枕頭哭吧!”
周邊傭人:“……”
薄宴拉起池粟的胳膊出去。
他走後,老管家走進來,瞧著談司霽的模樣,嘆了口氣。
“先生您何必這樣呢?不管怎麼說池小姐都是隨意小姐最好的朋友 要是被她知道了!”
“知道?就是要讓她知道。”
隨意小姐離開的這將近半年的時間先生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們都看在眼裡。
然而不是所有的傷害都能得到原諒。
然而這一別,真的是很多年都沒再見過。
無錯書吧再說她們的身份,也不能在一起。
……
薄宴抓著池粟的手腕,臉色冷的嚇人,盯著她脖子上被掐出的紅痕,聲音冷冽。
“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聯絡我?”
池粟被他扯的手疼,沒好氣的瞥一眼,還白著一張臉。
“鬼知道那傢伙發什麼神經,還把我手機拿走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隨意回來了?”
薄宴側頭瞧了一眼比自已矮了將近一個頭的女人,轉移了話題。
池粟神色一僵,還下意識的否認。
“沒有。”
“你們還真是姐妹情深,不過你現在自身難保就少插手別人的事了。”
他這語氣顯然是不信。
池粟伸手理了理頭髮,表情很淡:“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鐵石心腸,哦不對!”
女人話音一頓,眉梢間的笑意更深:“怎麼能說薄先生鐵石心腸呢?畢竟你的溫柔可是都給了顧小姐呢?”